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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一连数日,我也没回家,晚上干脆睡在店里,堵葛清。

早晨,我会沿着61路公共汽车的站牌,从白广路,慢跑到宣武门。回来前,要先穿进北面的天缘市场,市场南墙的前半圈,是布匹柜台和缝纫部,理发店则被卖玩具的货架挤到犄角,只有一位身材浑圆的老师傅,套了件素色长衣,站在缠着蓝带子的金箍棒、铁皮公鸡和木块军棋后面,被我找见了。老人让我坐上仅有的一把白漆铸铁的升降皮椅,然后使劲将座椅摇低。我面前那扇镜子,钉在墙上,硕大无比。他也不多问,按住脑瓢,先拿推子横平竖直过一遍,再用美发剪细针密线地修整。我嘱咐老人剃短一点,他说青皮都出来了,再短就得上刮刀了。放心,保你一个月不用再来。我说,再来也不怕,很久没坐过这么舒服的椅子了。

从市场里出来后,额头上还渗着豆汁般的汗液,淹过皮发,风一吹,痛快。

那一晚,和平常一样,我拼了六把高背椅躺在一楼大堂,正对门口的位置。我仰起头,瞅着挂在檩条上的管灯,穿堂风一吹,马上就睡沉了。不知过去多久,感觉有人咣咣地踢我椅子腿,揉开眼后,见一道黑影向后院移去。跟过去细看,才认出葛清。他站在青色的拱形砖炉前,脚边放着一铁桶热水,盯着我看。那算不上是一张脸,更像是一把插紧的铜锁。

两个人,面对面站着,老头还不及我肩膀高,但他不发话,我不敢动。他踢了踢铁桶,嘴朝墙上的摆钟一努。

“这都四点半了,你每天跟这儿躺尸,挺美的是吧。鸭房的规矩,杨越钧就这么教的你?”他摘下耳后的那棵烟,送进嘴里,却并不点上。

“什么规矩?”我现在挺烦这两个字的。

“见我身后的鸭炉了么,它就是规矩。”

那桶水正飘着醉熏熏的热气,我二话没有,就把炉里的劈柴捡出来,抄起扫地笤帚、劳动布手套和麻袋片,沾了水往身上一绑,拎着水桶便钻进鸭炉。

趴在炉口时我忽然又停下来,想起邢丽浙拿给我的口罩,于是又翻起里兜。

“手里拿着什么?”

“口罩,发的。”

“你他妈见过有厨子戴口罩的吗?给我扔了!”

葛清太坏了,这么窄的炉体,按说他进去才合适。我的个头太大,就算生往里挤,也很难施展开腿脚。烤完的炉子要趁热刷,可300度的火气没散尽,如同钻进火焰山。黑灯瞎火里,我蜷着身子,进退不能。炉壁上敷的全是凝成块的灰和油,我举起高粱条扎成的笤帚棒,蘸一下桶里的碱水,用尽气力去搓,却看不见任何轮廓。污垢化成水汽后,稍一扫动,便裹着烟尘,喷得我浑身上下跟鬼似的。那种炙热和憋闷,令皮肤仿佛开芽一般,由内而外松动出难耐的瘙痒感。

等一出来,天已见亮,套在身上的麻袋,成了被浇散的蓑衣,工服沾满烟灰后像是生了锈。水房里有很多搓板,我脱下来撒一把碱面,投洗好几遍,又抠了半天嗓子眼儿。

回来后,正巧瞅见葛清的工服闲搭在椅背上,也不看大小直接便往身上一套。

八点整,我像条狗一样,蹲坐在鸭房门口捯着气。很想眯一会儿,可胸口一阵阵泛起干呕。厨子都吃过折箩,第一道箩最干净也最好吃,通常会被服务员先分掉。能进我们嘴里的,说白了就是泔水、渣菜。吃起来不能多想,使劲往嗓子眼儿倒就对了。说不清道不明的,我越要吐,折箩就越在眼前晃,越是晃,就越要吐。肚子里咕咕直叫,可嗓子眼儿却像涨潮一样不断往上涌酸水。

过不久,循着一缕面香,我侧头去找,见储物柜上竟搁着四个热乎乎的缸炉烧饼。那味道和街上卖的全不是一回事,一闻,心里咚咚直蹦。我扶住门框,偷着起身去够。

“杨越钧是这么让你孝顺我的?”葛清的话,永远是一根挂炉上被烧得通红的鸭钩,专刺别人喉颈。他当着我的面,从炉里取出早上烤得的第一只鸭子,噌噌两下,片了一半,油酥酥的连皮带肉都被塞进烧饼里,再撒上点盐花,用一张黄褐色的薄牛皮纸包了两个,递过来。我这一口,险些连指甲盖一起咬掉。

剩下的他自己并不吃,只是收好。我不明就里地看着他,两人都没有再作表示。

“吃完把你的工服给我换回来,在这儿的事,别到前院给我瞎散去。”

拿烤鸭垫肚子,这什么待遇?据说全店只有葛清一人的早点敢这么吃,我是第二号。打那天起,面案老大派人送来的烧饼,就有我一份。

小邢儿时家住台州温岭,她最爱和女同学守在东海湾,玩绷绷绳。

大姐织毛衣剩下的一截褐色线绳,被她要走,结绳套、编花样。全班只有她,能翻二三十种出来,五角星和降落伞,只算大路货色。如果她愿意,编个蜻蜓、青蛙,甚至钻石出来,也不算奇。各种料子、颜色和长短不一的细绳,穿行在她纤柔的十指间,从哪里来,该到哪里去,不曾错过。

有一天她在石塘镇,等父亲从钓浜港里收船回家。他上岸后,望着破旧的堤头,对女儿讲,丫头,要歇网了,家里有你姐妹三个,再想生,也养不起了。是南下广州,还是上北京,你说说看。是啊,姐妹三个,偏要小闺女拿主意,仿佛一家子的营运,像是根蟠节错的层层细绳,全挂靠在她手上。咱家这样的,去了广州,我和姐姐倒能活了?北京吧。

有时候,我甚至觉得,我和小邢之间,也有一根细线,不松,不紧,令她刚刚好能够到我。我告诉她,很多人一辈子也吃不到正宗的烤鸭,因为要走进后厨里,趁着鸭肉烫嘴的时候吃,才香。但是她不听。万唐居的服务员都是出了名的水灵,腰肢长,嘴甜,手也软。哪个师傅看上了,来,新出锅的拔丝土豆,趁热夹一口,小心烫。有这意思的,就势吃了,再贫两句,便是你情我愿。日子稍久,师傅能为你开小灶。给客人走完菜,单为你留出一盘,再朝出菜口一喊,谁谁进来。一来二去,就出双入对了,坐上师傅的车,下了班,被驮回家。

小邢嫌这些人,吃相难看。她好歹是带着专业来的,在科里哪怕活再碎,也晓得干净两字有多重。如此,她倒觉得我在鸭房,跟着葛清干,总好过在她眼皮底下,窃玉偷花,分人家荤腥吃。用她家乡话说,我将来是能在万唐居撑门头的。

所以,她不许我和大厨房里欠教养的馋嘴猫一样,在她上下班的半路上,等她,拍她。更见不得我拿着两个鸭油烧饼,无端端地送给她。这个空子,她绝不留的。

讨了没趣后,我再回后院,正看见鸭场的胖经理,立在一排阴瓦之下。

我过去拍他肩膀,发现这人面如霉墨。

“不卸车,自己罚站玩呢。”我见满满当当的三轮车,歪七扭八地撇在鸭圈前,“还是想程门立雪,让老爷子把你也收了,用我替你递个话么?”

这人拼命点头。

“你没病吧。”

他搓着手说,你也别多管,只求进屋把老头请出来。这车,是我天没亮就从玉泉山的农业合作社蹬来的,不容易。我说,你站这儿他肯定知道,愿意出来早出来了。不想出来,就是市里区里的领导来请,也不给这脸。又随便找个由头,说圈里已经压了一礼拜的鸭子,就把他打发走了。

我换好衣服,刚迈过门槛,就见老头不知由哪里,找了一张横格纸,在指尖不停地抖搂,发出啪嚓啪嚓的声响。

见势不妙,我脑袋一热,后悔过早放走了鸭场经理。

“觉得我这摊事儿扔个烧饼,狗都能干是吧?那以后我喊你师傅得了。反正我是头一回给学徒写月度评定,没轻没重。杨越钧看了这个,他脸上要还能挂得住,你就接茬跟这儿耗。”

见老头念起紧箍咒了,我赶紧撸起胳膊,咬牙托起一口头号大铁锅,去烫鸭食。他将烟屁股往鞋底一蹭,弹到地上,便不再动身,只是一旁看着。

铁锅是活的,我要先在锅底垫两块砖,支在地上,同时用吹风灶单烧一桶开水。一面续水,一面用一根比铁锹棒还粗的木棍,在锅里搅。那要把全身力气都拧在一处,绷到两只臂膀上。速率一起,我真想把工服扔掉,露出下乡时练出的八块腹肌,也让他见识见识。

“我不说,你也不知道问。”一听老头这话,我感觉臂上的劲,正一层一层往下泄。“锅里搁多少高粱,多少飞罗面,你没仔细看过?鸭食关键就在软硬,三碗面配一碗高粱,这活你到底干得了干不了?”

我呼呼地喘着气,提醒自己今天绝不能招他。

“我们这一级填养鸭子,就是要催肥,比例搭不好,鸭子就不长肉,那你瞎折腾什么呢?”

我拼命点头,接着赶快把一盆盆烫好的鸭食搬出院子,只为能躲开他。

还好他始终待在鸭房里,没跟出来。

我又拎起一个浅底竹筐,蘸水去搓盆里那堆稠密的蜡色鸭食。等搓成六七厘米长,两厘米粗的鸭剂子,再工工整整码进筐里时,我多留了一个心眼,特意挪到太阳光下晒,以免鸭食过潮,老头明天填鸭时,不会一泡就碎。

“赶明儿,鸭场那孙子再来,让他先过你的手。”我听了一惊,回望过去。偏偏这时,他眼中那缕短暂的默然与空荒,被我触到了。

“只一样儿给我记住,但凡有半只不够格的被你挑进来,您受累,给我滚蛋。”葛清又低下了头,回到里间。

后来我才懂,葛清眼里,他的手艺,就是命。别人眼里,买卖嘛,四个字,随行就市。你好捏鼓,他便软硬兼施;你有斤两,他便可丁可卯。在不撕破脸的前提下,进退有据,尝尽甜头。所以换我挑鸭子时,一掐脖子,再摸背后,马上就知道了。我告诉鸭场经理,填鸭没下过蛋,肉嫩得跟小孩儿屁股蛋似的,可是柴鸭呢,一斤才几毛钱。你四十只填鸭里,能往里掺五分之一的柴鸭,拿走。再欺负我,就是花果山蹬来的,也别想再进这个院子。这人却不像前日那般张皇,只是点头,只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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