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兆府的人抓了一个老头,那老头一直说些乱七八糟的,都几天了没有一点有用的线索。”穆哲四仰八叉躺在椅子上。
大皇子看着他的样子眉毛皱成一团,“给下面的人施施压,不要以为随便抓个人就能结案了。”
“不结案,你还想闹大么?”穆哲瞬间恢复正经,眼睛睁得铜铃大。一个人死了,不算什么,前朝遗孤复国的曲目,这可是敏感问题,万一找不到凶手,案子一直拖着,百姓风言风语的,可大不妙啊。
“找到凶手当然要结案。”大皇子气定神闲。“找不到就得继续查。”
“一个无关紧要的老头审了几天,京兆尹不想查,难道以为百姓们都是好糊弄的吗?”大皇子语气仍然很平淡,不过穆哲很清楚,这是动气了。
“是是是,这事不查清楚了,要了他的项上人头。”穆哲有点犹豫地说,“这事要是闹大了?”
大皇子没有回答,嘴角向上,眸中意外的狡黠。穆哲狐疑地瞅瞅他,这家伙对他还有秘密了,哼,不说就不说,反正出事了他自己善后。
穆哲决定去京兆府探一探,如此消极怠工,藏着什么猫腻。
“小姐,奴婢死罪。”芍药扑跪在地。
“你有何罪啊?”什锦满脸疑问,似是真不知道一般。
“慈小姐是奴婢帮助隐藏在罗家的。”
“本来就是她的,你起来吧。”什锦满不在乎,顶替身份的本就是她,“时间不早了,我们走吧。”
“奴婢也去?”芍药惊讶地问,此事便轻拿轻放,就此过去了么?
什锦没有理会她,真傻还是假傻,父亲安排的人,总不会有单纯如白纸的,连主子都敢糊弄,骗人先骗己么?
什锦出了院子,瞥见藏在暗处的阿四,心底乐开了花,父亲知道我喜欢热闹,留在身边的没有一个无趣的,相处着就会发现甚是有意思。
距上次阿四发现她私藏于建已经几日了,阿四什么反应也没有,她也不知道怎么讲,主动与他开诚布公,这,她想想就脑袋疼,说什么理由呢?可不说又怎么笼络他,这次阿四阴差阳错帮了她,吃一堑长一智,下次必定严防死守不让她得逞了。
她得好好想一下,怎么说服他?现如今没说,纸包不住火,可万一他想不开去跟父亲请罪,卖了她,可不好办了。
只可惜,最危险的地方却不是最安全的地方,于爷爷也该离开京城了。
“见过外祖母。”时隔数年未见,王老夫人还能认出罗慈么?什锦一双明亮的眸子盈盈地望着王老夫人。
老太太愣了愣,随后笑容满面,“我们慈儿出落地亭亭玉立,真好真好。”笑着笑着泪便落了下来,老太太浑然不觉,还是一旁的鸳儿递了帕子,才反应过来,擦着眼角,止了笑,“失态了。”
王家的人一一认了脸熟,整个王家只王老爷不曾谋面。这才得以与老太太独处,说些体己话。
“慈儿,苦了你了,王家护不住你。”老太太说着眼泪又要涌出来。
“老夫人。”此时什锦也不在费力作戏。
梓莘,也便是罗慈,从屏风后走出来,跪倒在王老夫人面前泪眼婆娑。
老夫人一言不发,却泪如雨下,止也止不住。
什锦离开,给她们独处的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