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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我不是人

七夕。

早上六点,高之余就起来做早饭,南瓜稀饭加清炒菠菜,他吃不惯面包和牛奶。七点,林木紫迷迷糊糊的走出房间,高之余甩了她一个白眼,“想着今天是七夕,好歹也是个节日,就做了早饭,你赶快洗漱好了来吃,等哈我载你一程,一起上班。”为了避嫌,林木紫从来都是挤公交车上班的。

“不要,我还是坐我的公交,你也知道今天是七夕,万一不小心被警局的小妹妹看见,那我以后还怎么在警局混?”林木紫一边刷牙,一边口齿不清的继续说着,“我的高队长,你难道还不知道你在咱们警局是多么受欢迎,每个新进警局的实习生都要打听你的感情生活。”林木紫吐了一口水,“我还是躲远些吧,上次豆子还在问我,说你是不是性取向有问题,因为你总是一个人。”

一个抱枕甩来直中林木紫的额头,“瞎胡说,小心我跟叔叔阿姨告状,你这小丫头片子。”说着又是一个抱枕飞来,林木紫头一低,完美的闪过,嘿嘿一笑。

“你现在就是跪着求我载你,我也不同意。”高之余走向玄关,回过头又补了一句,“赶快把早饭吃了。”

林木紫吞下最后一口稀饭,看了下表,七点十九分,要赶快走了,不然又要跟那群学生娃儿挤公交了。

秋老虎来得猛,天气预报说今天有34度,一路汗流浃背的挤上公交车,林木紫才有时间看了哈手机。前几条微信是高之余发的,晒了哈他收到的各种小礼物;最新一条是豆子的,上面写着,赶快来,今天许魔头七点半就到警局了。

许队长,许帅哥,许哥哥,许大长腿到如今的许魔头。从称呼就可以看出许诺在豆子心里如同过山车般的存在。

突然的一个急刹车,林木紫差点摔倒,人头攒动,很多大爷大妈表示不满,“怎么开车的。”但司机倒也沉得住气,用车内广播说,“不好意思,公交车引擎出现故障,请乘客下车,我们安排的另一辆公交车马上就会来接你们。”

完蛋,要迟到了,林木紫连忙下车,心里在求菩萨,只愿可以顺利打到车。穿过人群时,仿佛被人绊了一脚,身形不稳,又牵拉到旁边的人,“哇哇哇啊啊啊!”下一秒便传来了惊天动地的鬼哭狼嚎,林木紫连忙把眼前的小孩扶起来,拍了拍他腿上的泥。

“不要哭了,再哭大灰狼就会来把你抓了。”谁知这句话非但没唬住小男孩,他反而哭的更凶了。林木紫心急如焚,她对小孩子向来一点办法都没有,劝又劝不到,唬又唬不住。突然,小男孩抱住了她的颈子,轻轻的说,“姐姐,前面有一个大车子开过来了。”

林木紫猛的一转身,只见一俩大卡车飞快的朝她开来,林木紫眼睛被车灯晃的晕,想立即起身抱住小男孩往外跑,但小男孩却似千斤重抱不起也拖不走,脸上还挂着单纯无邪的微笑。

林木紫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只知道突然觉得好冷,然后一睁开眼便看见了许诺。“那个小男孩呢?”许诺眼神向左边瞟了一下,便迅速走进人群中,处理车祸了。林木紫艰难的转过头,看见小男孩被急救的护士团团围住,好似小男孩也知道林木紫在找他,便从护士姐姐的腿边边溜出来,一路小跑着来到林木紫身边。

“姐姐,姐姐,你没事吧?”小男孩眨巴着眼睛,“刚才那个穿黑衣的大哥哥,跑的好快啊,一下子就抱起了我们,然后我们就到了路边,然后那个大车子被大哥哥挡了一下,就停下来了。”小男孩抽了一下鼻涕,“但我跟护士姐姐说,她们都不相信,说一个人怎么可能挡住大卡车?可我明明就是看到了呀。”

林木紫头痛欲裂,记忆的碎片闪现在林木紫的脑海里。突然间她觉得温暖,下一秒,高之余像拎口袋一样把她横抱起来,“走,去医院。”

公交车出故障的地方离警局至少有7公里,而且豆子说了,七点半许诺就出现在警局,难道他有分身术?小男孩说,他只手就挡住了卡车,林木紫确实看到了这一瞬间,但速度太快了,林木紫以为是自己眼花。

记忆像影片一样,按下返回键,一帧一帧的往回放,抱不起的小男孩,有着无邪笑容的小男孩,突然出现的许诺,不应该出现的许诺,我是不是已经死掉了?林木紫心想,但是她可以听见高之余的心跳声,可以感觉到高之余的温度,头好痛,慢慢的,她闭上了眼睛。

医院里,高之余看着病床上的林木紫,眼里有着平时不肯显露的温柔,毕竟从小一起长大的,还没有见过林木紫虚弱成这样。如果,如果我坚持载她一起走,这些事就不会发生,那么她就会好好的,顺顺利利的下班,然后选一个一般般的电影,然后俩个人就这样把七夕过了。如果,如果再坚持一下就好了。

“高队长,高帅哥,”林木紫拉了拉高之余的衣袖,“喂,醒醒神,我这个病人都醒了,你怎么还眯着眼睛。”

高之余一下子缓过神来,但迅速恢复往日的神态,“只准你睡就不准我眯会儿?赶紧让个地方给我躺躺。”说着高之余不顾林木紫,硬生生的把她往外推,病床空出来的1/3,他顺势就躺了上去。

“要睡回家睡去。”气的林木紫想一脚把他踹下去,奈何实在没有力气。只得轻轻推了下他,求饶到,“哥,我饿了。”

一下子,高之余心就软了,“好吧好吧,想吃什么?”

“皮蛋瘦肉粥,凉拌黄瓜,番茄炒蛋,我不要外卖,哥,你赶快回家做吧。”林木紫撒娇道。

“好好好,我的祖宗。”高之余溺爱的摸着林木紫的头,“这事儿我没告诉你爸妈,我懂你。坚持一下,等我回来,有不舒服的地方就叫医生。”

“嗯,好的,哥。”林木紫目送高之余离开。

“你知道我来了?”许诺突然闪现在林木紫面前。

“因为很冷。”

“你就没什么要问的?”许诺悠然的坐在病床边的凳子上。

“你是什么?”林木紫攥紧了衣袖。

“我不是人。”

温度急剧下降,病床边的玻璃上起了冰雾。

林木紫却微笑着:“我大概也不是人。我从小就可以通过靠近人时,感觉的温度来判断人的心情、性格,准确的说是善恶,而且这种能力随着我长大也一同成长。17岁那年,我已经可以读人心了,刚开始要靠的很近,才可以隐隐知道那人的想法,后来是1米,2米,现在,10米开外,只要我想,就一定可以知道那人的内心想法。如今,我26岁,你猜,我的能力进化到什么程度了?”林木紫眨巴着眼睛,拿起床边柜子上的橘子剥了起来。

气氛僵滞,冰雾已经慢慢衍生到了病床脚。

“不错,以为你是个傻白甜,原来也有自知之明。”许诺的表情一点也没变,“关于你的能力进化到什么程度了,不好意思,我不想猜,因为,对我而言,没有丝毫威胁。”

林木紫吃了一般橘子,没抬头,“只是你心跳先快了一步。”

“你应该担心的是,我为什么找上你,并不是你的什么超能力,而是……”

动不了,不能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快的无法置信,橘子还没有吞下去,被卡在会厌。下一瞬间,许诺闪现在林木紫面前,咬住了脖子,仿佛吸血鬼般,不,就是吸血鬼,林木紫可以感觉到獠牙刺破皮肤的痛感,也可以感受到颈总动脉涌动的血不断流出。

却,一动也不能动。

片刻后,许诺心满意足的抬起头,“果然美味。”然后用唇触碰了一下撕破的伤口,那伤口竟然瞬间就自愈了。

“好好保重身体,林木紫,毕竟,你是我的食物,你是我寻觅数百年的食物啊。”

说完,许诺邪魅一笑,就消失了。

一切仿佛做梦一般,但冰雾的慢慢褪去提醒了林木紫刚刚发生的一切,许诺离林木紫最近不到俩厘米,但林木紫除了冷,什么都感觉不到。

俩个字,惨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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