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没两日,便已然发现流霞谷的路不好走,一路上虽说没什么人,凶尸什么的可是不少。
洛家乃是这三十六家族的第一大家,也不知为何会连这点小事都处理不好,这段日子可真真的是民不聊生。
北依棠下了马车,打发菱聘去抓了个乡人来。这一问才知,洛家家主降妖除魔时遭遇险情,当场毙命,本欲传位于长子洛萦。
奈何那长子又出了些事,说是被自己的亲徒弟捅死在了密室里。
洛二公子伤心欲绝,也就还未来得及办这些事,所以方才得来现状的。
又行了一路,前头开路的人自是疲惫不堪,一路上也不知斩了多少妖邪了。方又来一物众人惊恐不已。
但见那人一袭红衫,脚挂清铃,额悬珠石,若不瞧脸上那些尸斑,还真当是一绝色佳人呢。
一众人齐齐拔剑,长街凄冷,只有那北家老太太似看出什么不对,同儿子说了一句,携了一行人走开。
北依棠拉了丫鬟跟过去,悄声躲在一旁。只听那老太太嘀嘀咕咕的说了些什么,也未曾听懂,复进了轿子反复琢磨。
菱聘笑了笑,反从袖中拿出一小包糕点,递了过去:“小姐何必担心这些?我们女眷只要坐着就好,况且这是洛家的地盘,再怎么也不会让来的仙门出问题吧!”
北依棠冷笑一声,张口:“雨中草色绿堪染,水上桃花红欲燃。那是素城主的女儿,素大小姐,素欲燃……”
方论着,又见一蓝衣翩翩公子缓步而来,手执银针,桃花眼半闭,未曾束发,仙气飘飘。
北依棠一愣,快速起身凑上前去:“阿…阿淮?”无人答应。
少年未曾抬眸,手中银剑出鞘,穗子随风而舞,只见得二字:月镜。
霎时便有人尖叫出声:“秦楠君!是秦楠君!!!”“就是嘛,我说,秦楠君怎么可能会不管这些凶邪呢?”
没过几招,那红衣女子便被降下了,洛家子弟便前来捆人,为首的是一不过十五六岁的少女,自称洛清灵。
这洛清灵又与众人行了拜礼,才恭恭敬敬的退下。
洛尚烟淡淡笑着,那笑容仿佛能融化结冰的湖水,那样暖,就似灼灼桃花让人一刻都不敢忘却了去。
“晚辈来迟,北家主受惊了,不如此时便一道去了吧。”
北老太太未曾理会儿子忙应下,北家那几个庶女就差眼睛里冒小星星了。
北依棠一撇嘴,捏了捏腰间那朵玉制的茉莉花,轻笑出声。阿淮,终于舍得出现了。
北双云上了北依棠的马车,婢女将棋盘清茶都搬了过来,瞬间那马车便显得拥挤了。
北双云懒懒动了动手指,移了棋盘上几个棋子,对着北依棠温暖一笑。
“小妹啊,不该想的东西就不要想了,沈家小公子挺好的,若是你决意要去勾搭洛家公子,不仅沈小公子不悦,洛公子恐怕也会不大高兴,毕竟人家是有未婚妻的人,北家的局势就如同这盘棋一样,懂?”
北依棠抬眸看了看那盘棋局,轻蔑淡笑,只见黑子紧紧的围住了一颗白子,里三层,外三层。
她瞧着心烦,于是便一手推了棋局,自顾自的看自己的书。
北双云轻哼一声:“不识好歹。”于是便又下了马车,那婢仆又来搬清茶与棋盘,倒是显得有些忙乱好笑。
待众人都走了,菱聘开了口,眼神似是有些迷离:“小姐,那是淮公子。”
北依棠抿了口自己的茶,点点头,。仔仔细细的盯着那茉莉花:“是啊,他回来了,回来娶我了。”
“徐流莺呢?秦楠君的未婚妻从一开始就是流莺姑娘。”
北依棠扶额,长叹一口气,道:“他不是那样的人,定是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
得了北依棠这话,菱聘也不好多说,卷起轿上的纱帘向外望了一眼。
揉了揉近乎冻僵的手,便又开始参茶递水,北依棠挥手打发了她去,又独一人倚在座上,淡淡看着那朵玉质的茉莉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