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山寺的佛法、武艺当不当得上南粤第一,这个没有一个准确的答案。
其规模之大,以李子牧前世所见而言,确是首屈一指的大寺庙。
一人一猫,兜兜转转,在白颙确保没有走错路的前提下,两人也走了半多小时,才看到塔林的身影。
或许是两个世界的国情有所不同,前世960万平方公里上挤着14亿人。
而天行国国土有1050万平方公里,根据网上的资料,3年前全国人数大概在12亿人左右。
更重要的是经济,天行国有七大一线城市分别是燕、魔、滨、锦、冰、春、昆仑,不仅经济发达,更大大分散了人员的集散。
虽然天行国的平时人口多汇集于东南部,但人口密度相对要低上不少。
天行国森林覆盖率达到了22%,全国34个州,各有或大或小的森林保护区。
踏入塔林,李子牧才算是感受到了佛门清净,千年宝刹的韵味。
不似前院,焚香诵经,人山人海,纵然佛像前的蒲团已经凹陷变形,却也让人难以生出一丝敬意。
钟山寺位于钟山山腰处,塔林位于钟山寺不对外开放的后院——之后,右侧是一处直至钟山山巅的绝壁,一天中被阳光照射的时间不多,更是让塔林给人一种森然肃穆的感觉。
向来没皮没脸的白颙,在踏入塔林前,也出奇地合十一礼,配上一身素雅的装束和清秀白晢的脸庞,倒颇有大家子弟的风度。
沙~沙
扫帚的竹条与地面的细沙土石摩擦,发出悦耳的清鸣,更添一分幽静。
塔林内寥寥几个扫地僧人与前院也有不同,同样的灰色僧袍已经被洗得有些发白,其中两个和尚脚下甚至是穿着草鞋。
白颙的到来,甚至没能引起远处僧人们的侧目。
他们仍旧低着头,不急不缓地扫着地,也许,沙、土、石就是他们心头的障。
“寂苦大师,小子白颙前来祭拜父母,多有叨扰,还请恕罪。”,白颙止步,闭目合十,神情肃穆,轻声道。
塔林与寺庙似乎被刻意的分隔开来,两者一路走来,脚下都是石板路,如今再往前一步,就是最原始的泥土地。
李子牧早已经落地自行,可佛门净地,他还不清楚别人家的规矩,贸然踏入,未免太不懂礼数了。
十数米开外的一个老僧人动作一顿,将手中扫帚清清靠在一旁的树脚,缓步走来。
老僧人僧袍十分单薄,脚下穿着破旧的草鞋,看似老态龙钟,但步履十分稳健,转眼间他就走到跟前。
好一个风度翩翩,慈眉善目的老僧人!
只见他冲白颙脚边的李子牧笑了笑,说道:
“白居士许久未见,可喜可贺。”
李子牧心头咯噔一下,心道,这老和尚有点东西。
表面上却不动声色,作出一副乖乖猫的模样,蹲坐在白颙的脚边,自顾自地舔着爪背。
“不知我能否.....”
“居士自便。”
寂苦老僧人说完,便转身离去,而白颙也缓步跟上。
李子牧觉得这个寂苦有点诡异,想了想,还是小心翼翼地跟在后头。
最终,他们在一座六角塔面前停步,寂苦和尚则上前,扳下一块石砖后,对着白颙合十一礼便离去了。
目送老和尚离去,白颙如同自言自语一般:
“寂苦大师是这的老僧人了,自我对他有印象起,他似乎就是这幅苍老而慈祥的模样!”
这座六角塔从样式到砖材,都不像是现代新建的,显然是从古流传至今的建筑。
为什么白小子的父母的骨灰庵竟然会被存放在这里?
他们和这钟山寺又有什么渊源?
疑惑开始充斥着李子牧的大脑,他开始安耐不住心中的好奇,但出于对白颙的尊重,最终还是选择憋着.....很难受就是了。
白颙在塔前默然不语,就看着塔中父母的骨灰庵,呆呆地站在原地,久久不语。
过了一会儿,他弯下身子,一把抱起沉浸于疯狂脑补中的李子牧,说道:
“.........,我有家人了,是我的家人喔。爸妈,你们不要担心我。”
冷不丁地被他这样一说,李子牧揉了揉并没有进沙子,却发酸的眼睛,反驳道:
“你给我冷静点啊!我可以理解你对我的爱,但我们是不可能的!
人.....人猫殊途,男男有别,就算是当着你爸爸妈妈的面,我也不会动摇的!!!”
白颙笑了笑,揉了揉李子牧的头,将他放下,淡淡道:
“又胖了!”
“喵喵喵???你懂个屁,我上次称过了,才13斤,这能叫胖吗?你有文化没有啊!”
(▼ヘ▼#),你个不会说话的蠹虫,我两辈子的经验告诉你,你这辈子都不会有女朋友!!!
“呵呵~”
塔林的静谧,被一阵哈~哈~的低鸣打破,低俯着身子的李子牧极力的按耐住咆哮的冲动,但毫无疑问他有点生气了。
旁边一个僧人皱着眉头,正要上前,却被远处密集的脚步声所吸引。
眼尖的白颙在一行人中瞧见一个熟悉而又让人讨厌的身影,一手提溜起李子牧,闪身躲进旁边的石塔后。
那僧人回过头来,早已见不到一人一猫的影踪。
......
石板路上,以虚悟大师为首,一行十几人正往塔林走来。
塔林的僧人们见状都迎了上去,合十躬身向身为主持的虚悟问好,只剩下寂苦和一位同样穿着草鞋的青年和尚,仍旧专心致志地扫着地。
虚悟和尚一如刚才的白颙,站在石板路上合十一礼,恭敬地说道:
“寂苦师叔,虚悟有要事相求。”
寂苦没有理会他,仍旧弓着身子扫这地,但他苍老的声音却开始在塔林中回荡:
“佛门僧众最后的归处,公门之人来此何为?”
“寂苦大师,还请你认真地看一看这孩子,佛祖难道教的是见死不救之道?”
李雷从一行人中走出,手中仍旧拉着那个脸色阴沉的男孩,随着他踏入塔林之中,男孩的身体忽然开始颤抖。
寂苦老和尚这才抬起头,看了男孩一眼之后,面色一变,身形几个闪动出现在男孩身前,枯槁的右手扣住手腕上的佛珠,一把摁住男孩的脑门,低声喝道:
“佛门净地,容不得你造次。”
男孩抖动的身子猛地停住,双目也开始变得清明。
一旁的李雷见状,急忙问道:
“寂苦大师,你能帮到这个孩子吗?”
寂苦皱了皱眉头,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大师,无论有什么方法,您就直说吧!”
“这个孩子已经和体内的邪物纠缠在一起,两者紧密相连,诛邪不难,难得是如何保住这孩子的心智不失。”
“难道用坤午舍利也不行吗?”
此言一出,寂苦苍老的双目一瞪,单脚一跺地,盯着李雷的双眸中寒光四射,宛如一个活生生的怒目金刚....
“谁告诉你坤午舍利在此地的?”
“这个.....”,李雷瞟了一眼寂苦脚下那抹灰白色的石粉,以及头顶开始直冒青烟的寂苦,心中有些犹豫.....
“师叔恕罪,都是弟子的不是。”
“你....虚悟,你祂凉的是不是想死,竟敢串通外人,打老子师祖的主意。”
寂苦单薄的身影一动,众人眼睛一花,待再看见他时。
体型将近他两倍,只比他矮一个头的虚悟住持已经被他提了起来,一张老脸憋得通红,显然是透不过气来。
“白...白小子,你们这地盛....盛行物理传教?”
躲在石塔后面的李子牧目瞪口呆,喃喃道。
“我.....我.....去~去!”
话音刚落,远处的寂苦突然穿过头来,怒喝道:
“啷个龟儿子在后头编排老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