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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引子 大荒

大道之始,诞于六合,生于四海,脱于凡尘,谓之天下之灵也,是为圣者。

圣人有九,自诞之后度数十万载,遂自醒见其道,流传而出于世间生灵,谓之修真。

又百万余载,圣隐于大荒,荒内为危海,海内再无圣人之踪。

……

初阳一缕光晕划破天际落在这片大陆上,一轮火红的圆日在被黑土充斥的大荒东升起,妄图将刺目的光线照在大荒的每一个角落,却在落入空中伴随每一处土地的浓雾所阻拦,到达黑土之时余下的便只有朦胧的微光。

没有生灵的气息,大荒这片被黑土上仿佛被抛弃的大陆,死气沉沉。

“啪嗒……”深黑色的游鱼跃出水面,跃入那稀薄的雾气之中,这游鱼足有一丈大小,一双鱼目暴露在空中,却见鱼目竟是漆黑一片,只中央处暗红色一点,与寻常的游鱼不同,鱼身生的软润了些许,却挂满了细腻的鳞片,在雾气中摆动着仿若仍在水中一般自如,细看之下才见这游鱼脊背之处便是生的张开的鱼鳍,撑着它在雾气中划出了几丈远才落回了水中。

波涛汹涌的撞击在大荒上,气势磅礴,却无法撼动这片坚实的大地。

远处,旋着几道接天的水柱,强大的吸力将那处海域撕扯成无法靠近的死域,稀薄的雾气都被那水柱所搅动,逐渐靠近那片禁区。

然就是那片死域之中,却凭空而立着两道身影。

一个年过古稀的老者,一条盘起亦有百丈的大蛇。

老者身着淡棕色衣袍,佝偻着身子颤巍巍的站着,随时都能倒下一般,许是因佝偻的模样,个头不过到寻常人的腰间,全身上下都没有二两肉,眼窝深陷,头上只有几根零碎的白发,背靠大荒,唯有那双眸子,盯着望不到尽头的深蓝海线,满是犀利。

死域被掀起的水浪被阻拦在老者一寸外,就连他头上那几根白发都没动分毫。

“无尘,该回去了。”

大蛇一身赤红的细鳞,吐息之间伴随着金石撞击之声,它抬起的蛇头与老者望着同一处,蛇头顶端竟生了一只漆黑的独角,独角之上竟盘旋着一只缩小版的赤蛇,与它吐息之间隐约形成了一种晦涩的法则,那吐息便被那小赤蛇吞入了口中。

“这大荒之上的圣者之息,又多了一份。”无尘老者就如一个普通老者,除却那双眸子便再无其他异于常人之处,他似是感慨,却淡漠的没有情绪波动。

“圣者?呵,不过只是天道的傀偶罢了。”

老者并未理会大蛇的嘲讽,依旧淡漠,“终是有人要成圣的,所谓‘大道’便是如此,自然,亦可称之为‘轮回’。”

“轮回?”大蛇赤红的蛇尾如一道红线一般抽向那距它最近的水柱,红线所过之处带上了不易察觉的裂痕,抽在那水柱底端的那一刻海面上竟被拍出了一块巨大的空缺!

空间被这条尾巴抽裂,冲天的水柱一瞬间便被这空间吞噬的再无一丝痕迹,这片空间蓦然寂静了下来。

大蛇赤红的瞳孔露出鄙夷,大嘴对着老者张开的弧度竟让人觉得它在笑,“大道?无尘,这算个什么大道?我修炼为圣,结果呢?呵……不过还是被天道所摆布罢了!”

“野性难驯。”老者似是只有淡漠这一种情绪,大蛇见此赤瞳中掠过嘲讽之色,长尾一甩便落入了海中,长达百丈的蛇身却未掀起丝毫波澜,凭空消失在老者身侧。

老者佝偻的身影面向大荒,只一瞬,便出现在大荒的黑土上,那海中的裂痕亦是逐渐的消失了踪影,在那处海域之中留下一处寂静之地。

大荒另一方,一道不知名的气息悄无声息的消失在了这大荒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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