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之不知道,沐蓝梦很少和别人聊天,更不愿意关注身边乱七八糟的事情,就算是面对最亲近的人,也绝对不会多话话。
每当她这么温柔的和别人聊天的时候,那个人身上一定会发生的大事,往往是让人猝不及防的祸事。
与其说是温和的在和别人聊天,倒不如说在以自己的方式安慰。
苏锦之转了那么多圈,内心的担忧已经直接写在了脸上,沐蓝梦自然没有闲心听他死鸭子嘴硬。
于是,在苏锦之愉快的和沐蓝梦聊天的时候,接到了惊天噩耗。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余瑜毓很悲痛的重复了一遍,“我无能为力了,他也许活不过今天。”
沐蓝梦也被惊到了,“我只知道他伤的不轻,原来这么重的吗?”
也就是说,危在旦夕?
没有其它的办法了吗?
苏锦之把求救的目光放在了天月流景的身上。
少主能怎么办,他又不是大夫,根本不会看病,如果有办法的话,他又何须等到现在呢,要救早救了。
余瑜毓名字取的不靠谱,人也不靠谱,他已经直接开始安慰“死者”家属了,“其实这么撑着不会是让他更煎熬罢了,倒不如早早的送他离开。生死之事半点不由人,早死早超生辈辈活年轻嘛。”
听听,这说的可还是人话?月倚秋还有一口气在呢他已经开始替人家考虑轮回了。
余大神医根本不觉得自己的话什么问题。他只觉得是苏锦之他们年幼,受不了生死离别,声音更加温和,“其实你们的身份注定了身不由己,早早离开没什么不好的。”
谁说不是呢,月倚秋这端端的十四年,被自己的亲人坑了两次。
上一次是幸运,让天月流景从地狱拉了回来,只是这一次就没这么幸运了。
咦,上一次?
沐蓝梦眼睛亮了亮,“所有人都以为小月儿已经死了,说明他上一次也是命悬一线。天月,当时你是怎么救他的?”
能救一次,说不定能救第二次呐!
怎么说也是一条人命,就算活了两辈子,手里有不少人的血,也不代表能接受生死离别!
但凡能有一点希望,就不应该放弃的不是吗?
本来苏锦之就对天月流景抱着希望,听闻此言更是开始哀求。
可是天月流景呢,他也很无奈呀。
还是那句话,能救早就救了,他根本不会犹豫的,可是……
见流景脸上有了一丝犹豫,沐蓝梦觉得,绝对有戏!
就算天月救不了,也应该有些想法,或者知道该怎么救!
“天月,心里有话就说,现在犹豫他就没了!”
一个大活人,永远会消失在你的视线了。当初少年是你拉回来的,这些年对你也是忠心耿耿,你想必也舍不得吧?
流景闭了闭眼,声音有些哑,“凌家藏着一种秘药,可以活死人肉白骨却从不给外人。当年为了救他,我从凌家带的那一份已经用掉了,想要再拿一份,基本不可能。”
沐蓝梦张了张嘴,什么话都说不上来。
确实不太可能,当初凌孜珊都只能看着未婚夫死掉,无能为力。未婚夫妻这么亲近的关系都不能得一份特别对待,更别说是月倚秋这个外人了。
药效逆天因为就代表着数量稀少,这是规律。
也对,不是天月流景不想说,而是说了也无用。
有办法却用不了,徒增无奈罢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为什么是凌家有秘药呢?
“按理来说,凌家不算顶尖,甚至只能说是天月家的一部分,为什么秘药只有凌家有?”
沐蓝梦的疑问,天月流景也回答不了。
反正这药他从小也只是听过,而且知道的只有凌家的人,苏锦之地位也不算低,这药听都没有听过。
余大夫笑了笑,提出了最合理得解释,“谁家还没有藏私呢,人都不可能一点底牌都不留,更别说是一个家族了。”
这样说来也不错,可是天月流景也好,沐蓝梦也罢,还是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可是现在不是追根溯源的时候,当务之急是想办法拿到药。
既然还有一线生机,就不能轻易放弃。
只是问题又来了,怎么样才能让凌家地位人松口呢?
作为一个来看病的大夫,余瑜毓还是觉得应该多说一句,“药的事情你们想想就是了,根本没有取到的可能。先不说数量稀少不给外人,就是凌家掌权人是凌孜珊这一点就让你们头疼了。还有呀,他撑不过今天的,你们没时间了。”
天月流景和自己姑姑关系不和睦的事情周围的人都知道,林惜死了凌孜珊会好心让月倚秋活?
“不管怎么说,我们去试试吧,总好过直接放弃。”
月倚秋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苏锦之后脚就能跟着崩溃。
不对,是已经崩溃了。
“我去和他道歉,我去求她,我去……”
当年嘴快怼了凌孜珊多少回,现在苏锦之就有多后悔,如果他不逞一时之气,或许他们和凌孜珊的关系差不大这种地步,也许……
“你去了只能惹她生气,”沐蓝梦有些无奈,“既然是他把你带来的,你能不能照看一下小月儿?”
“可以呀,”余瑜毓点点头,“这精神失常的和那半死不活的就叫给我吧,我尽可能给你们拖延一下时间,至于结果嘛……”
天月流景很爽快,“无论什么结果我们都接受。”
还能有什么办法呢,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