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采采震惊地看着墙头上那双黑漆漆的眸子,下意识以为是封韶,对视两眼却又觉得不像。
封大侠的眼神像是高山般沉静,带着融融的暖意和关心,但是眼前这个人,黑沉的眼神像是不见底的深渊般,让她心头发颤。
唐采采和那人对视几息,越来越害怕,这人怎么像要吃了她似的,终于忍不住带着哭腔喊道,“追月——逐云!追月呜呜!”
那人登时消失在墙头,追月和逐云终于听到动静慌忙跑了出来,见唐采采衣衫不整乌发凌乱的样子吓得魂都飞了,“姑娘?!姑娘什么时候起的!这是怎么了?!”
唐采采抱住追月呜呜道,“刚才有个人趴在墙头上看我!”
追月心里一咯噔,趴在墙头?难不成是铃铛人?
不,不对,如果是铃铛人,姑娘不会这么害怕才是。
追月眼神如剑看向周围,逐云在一边挡住唐采采身形,柔声安慰着,“姑娘不怕,咱们先进房间。”
“你先带姑娘进去,我四处看看。”追月对逐云小声道,看着逐云搂着唐采采进屋,左右看了看四下无人,身形唰地跃起跳至屋顶,站直了身体放眼看去。
她们这瑶山苑后边就是巷道,平日虽没有什么百姓来往,但若是有心人想要窥探,这里是最容易进来的。
屋里,逐云给唐采采换衣梳发,唐采采坐在妆台前沉思,脑海中那双深渊般的眸子挥之不去。
“姑娘,姑娘?”逐云喊了两声唐采采没听见,心中更加担心,轻轻推了一把唐采采,“姑娘?!”
“嗯?怎么了?”唐采采回神,眨眨眼睛从镜子里看向逐云。
逐云眉宇轻蹙,“姑娘,可要去请大夫?”
“没事,”唐采采唇角勾起抿出一个笑来,“我就是刚才被吓了一下,哎呀今天这个发型梳得好好看!”
见唐采采不愿多说,逐云也没有再问,服侍她洗漱好后,去端了药来,“姑娘先喝药,我让小丫鬟们去拿早饭了。”
“嗯嗯,”唐采采乖乖喝了药,连喝两杯茶水冲淡了嘴里的酸苦味,咂咂嘴道,“要吃好吃的。”
逐云笑,“自然是好吃的,昨晚何大夫来过,当时姑娘睡着了,大夫说要好好卧床休息才行。”
“呀何大夫来了,你们该喊醒我的,我还想问问他父亲的情况呢。”唐采采懊悔道。
逐云给她擦了擦嘴角的药渍,“姑娘要想知道,打发天福天禄去问就是,可不能再往外跑。”
唐采采笑嘻嘻地摸了一把逐云的小手,“哎对了,刚才你们俩去哪了。”
叫都没人理,不知道给她脆弱的心灵留下多大的伤害呢。
逐云猝不及防被唐采采摸了小手,吓了一跳,也不知道是不是该抽回来,秀美的脸蛋上微微泛起一丝红晕,声音都颤了颤,“公主府听闻姑娘受了风寒,送了许多的东西来,奴婢和追月正收拾呢。”
唐采采一愣,“公主府?她们怎么知道的?”
“其实倒也不难猜,何大夫是天下顶好的大夫,每天都有无数人想要请他去诊脉,自然有许多人知晓他在京中的动向,一来二去也就知道了。”逐云道。
唐采采心思都放在了送来的东西上,“都送的什么,我要去看看!”
说不定有怕她烦闷特意买的小话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