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云天没想到和锦郁的沟通这么顺利,他是一天都懒得在这里多待,这种国事之间的活动,和他的战场比起来实在是乏味的很。
锦郁看到锦云天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心里暗笑,不紧不慢的说道:“云天,你可知我们此次缘何来北凉?”
“自然是给北凉王祝寿,顺便维系下两国的关系啊。”
“没错,太子果然是太子。”
锦郁喝了口茶,接着说道:“锦夏与北凉世代交好,除了两国从未断了往来,更是因为锦夏的后宫一直为北凉女子,这几乎成了不成文的规矩。”
锦郁顿了顿接着说:“太子深知大义,而你以后也是继承锦皇衣钵之人,也就知道为什么这次一定要你来北凉了吧。”
锦郁看了锦云天一眼,“呵,这小子还是一员武将啊,心里的情绪都没有半分掩饰,刚听说能尽快回去,就喜上眉梢,如今听到这些话,立刻阴云密布。”
“皇叔,当初历代皇后皆出北凉,那不过是国之初建,局势未稳,如今锦夏国力强盛,兵强马壮没有这些担心,也不用再靠些女子来稳定国邦。”
“哦,你这小子几日未见竟然如此硬气了,这么看来是不是有了心仪的女子啊?”
“我——”锦云天没想到锦郁没有再揪着他谈北凉女子的事,反倒有这么一问。“没有!”
“既然没有,说那么决绝干什么,你锦夏富强,不必再靠女子我也赞同,只不过你心中如若没有什么太子妃的人选,也不妨在北凉和赢莲公主培养一下感情,如果两人情投意合,岂不是两全其美了。”
“五日之后北凉王生辰,宴会之后我会先行回锦夏,为了不失礼数,你在北凉再多留几日,关键是多和赢莲公主接触,既能了解些北凉现况,也能和公主培养下感情。”
锦云天刚想开口反驳,锦郁又接着说:“轩辕明很快就到了,你不要每日就想着打打杀杀,也该学学人家天桑的太子是如何为国担当的!太子可不是那么容易做的,作为皇叔不得不提醒你,有的时候为了国家责任,自己的小情小爱必须要牺牲!”
锦郁也不待云天回话,接着说道:“好了,说了这些话,我有些累了,你先退下吧!”
锦云天觉得自己真是送过来被安排啊,听完锦郁的话,他竟然也觉得没法反驳,但是他就是担心妹妹啊,“皇叔,轩辕明过来北凉,可是就把月儿自己留在了天桑,女孩子对着那天桑皇有多危险,您是知道的啊,我也是不放心,想早点回去,如果我镇守天桑国境,至少可以保证那天桑皇不敢对月儿如何啊。”
锦郁看向锦云天,好像要把他看透一样,锦云天久经沙场,看惯了生死,如今却被锦郁这一望却觉得心里想的都要被看尽了,只想别开眼睛。
“公主乃凤格天下,不是随便什么人可以染指的,这个你就放心吧,月儿的安危,本王心里有数。”锦郁的话说的坚定而不容商量,一摆手表示让锦云天退下了,锦云天只得告辞。
锦云天闷闷不乐的走了,锦郁也有些心烦,“紫叶!”,紫叶赶紧走进来,“王爷,有何吩咐!”“蓝枫这边的事办的怎样了?”“他明日即会回来复命。”“好!事情办好了,不必回来复命直接让他赶往天桑!”“是!”紫叶知道王爷还是担心月公主,尽管月公主手下的几个很是忠心,但是留她自己面对天桑皇还是很危险的。”
明媚哪里知道自己让人那么的费心,一个是在北凉心急如焚要来接她的锦郁,一个是锦夏的战神特别希望给她守下边境,还有一个是人在往北凉赶心却留在天桑的轩辕明。
宴会还在继续,觥筹交错,每个人都努力迎合皇帝的喜好,即使到深夜,气氛依然很是热烈。明媚有了上次的教训,自然告诫自己不能贪杯,这古代的精酿实在无法和现代各种勾兑的鸡尾酒想比,那可是实打实,劲道十足。所以尽管娇美人艳美人不住的斟酒,天桑皇频频举杯,明媚还是浅尝辄止。
晚宴终于在天桑皇的尽兴中散去,已过午夜时分,青松碧翠陪着明媚去往祈福宫,一路上碧翠打量天桑的后宫,虽然是夜里,但各处灯火通明,仿若白昼。“公主,这里的晚上好像比白天还热闹啊!”碧翠禁不住感叹。明媚没答话,但是心里也是赞同碧翠的说法,这最高的权利者有什么喜好,自然下面就助长什么风气吧,天桑皇喜欢流连后宫,所以这后宫就额外的奢靡气派,而且夜夜笙歌了。青松看起来却很是紧张,他本来话也不少如今却是一脸严肃的跟在明媚身旁,观察着周遭。“青松,我怎么觉得你很紧张啊,这可是你天桑的地盘,你这般样子做什么?”“属下只是奉命保护公主,不敢有一点松懈!而且这后宫,属下也没怎么来过,留宿更是第一次。”
“嗯,也是,看来你家主子还真是一心为朝政啊,你来的少说明他也很少来啊。”“这是自然,每次天桑皇宣太子,他都很不愿意来这后宫面圣的。”青松提起自家主子,那是崇拜有嘉。而今天也是天桑皇特许青松护驾,当然这依然是轩辕明的要求,他对天桑皇说了,月公主在天桑不管去哪都要有青松护驾。
祈福宫在皇宫的深处,尽管有宫人引路,明媚在轿中还是觉得过了很久才来到祈福宫的门口。落轿之后,几名宫人趴在地上向明媚行了大礼,之后就形色匆匆的退下了,这让明媚又觉得当初提到祈福宫时那种不适又涌上了心头。宫门口已经有一个上了年纪的宫女,看起来应该是宫里的主事跪在地上迎接了。明媚缓步走到宫门前,对那个宫女说:“起来回话吧,你叫什么名字?”那宫女只是伏在地上,答道:“回主子的话,您叫我七巧儿即可。”“起来吧,我不过在这里借宿一晚,不必那么拘谨。”七巧儿答道是,然后旁边的人赶紧搀扶着她站起来,明媚这才仔细看这宫女,四十出头,脸上略施粉黛,衣着也很得体,只不过竟然是只有一只胳膊,不过人过四十,经历了什么脸上就有什么,这点明媚是深信不疑的,这人脸上一派平和,感觉是过了很久的清净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