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灯火处一声鹰啸长鸣,一只巨雕从巴尔赤乌呵玛头顶掠过,稳稳地落在了客栈后房,正是返回的霄宝和犬猎王杜宇,他们已经请回了援军。
乌呵玛只觉头顶一阵凉风掠过,勒马细看非常的惊讶,手指巨雕落出喊了一声:“二哥,神雕。”
巴尔赤也勒住了缰绳点了点头:“嗯,从未见如此巨雕,待我们杀进客栈,抢得神鹰。”
说着,二人拨马继续前冲想要杀进客栈之内,就在他们正要靠近后门的时候,斜方两只羽箭带着风声嗖嗖的奔着二人就射了过去。
要说这巴尔赤和乌呵玛,也是从小打架斗殴长大久经沙场的主,有着丰富的经验并且临战的感觉非常的敏锐,耳听风声感觉凉气来袭连忙的做出了反应,来不及回头看了一个惊呼不好一个高喊小心,俯身低头躲过箭峰,只听啪啪两声,羽箭射在了木门上是羽尾乱摆。
也就是此时,冲进门内的一些蒙人,抱着冲木和跑在前边的匪兵,一个个哎呀惨叫丧命于标枪乱箭之下,玄机门李空空的机关,也是虚张声势。
再看巴尔赤乌呵玛,一人后领穿孔一人发飘一缕,人没事,两只箭射掉了一缕头发射穿了一件后衣领,两个人也是吓了一跳。
应该说这样的箭术和闪躲,都是出类拔萃的技艺高超,虽然两下无伤但是落发带孔,别忘了这可是在黑夜,虽然客栈上有灯笼,墙檐火势减弱只剩一条细长的火带,所以对射的人和躲的人来说都增加了很大的难度,能有这样的结果,说明双方都很厉害。
巴尔赤和乌呵玛勒住缰绳回身查看,在东北方向黑沙四起斜插过来一支队伍应该有三五百众,为首一人白袍加身跨马扬刀直冲过来,一边冲还一边喊:“呔,贼寇大胆犯我边界实属可恶快快下马放你一条生路,如若不然定斩不赦。”
声音响亮但是有些尖脆,莫非是个女流,反正不管是男是女吧想要吓住蒙人有些勉强,巴尔赤乌呵玛相互看了一眼,然后拨转马头迎着援军哇呀呀怪叫着冲了过去,一左一右一摆锤一横斧侧身探马斜上而下两边夹击向对方砍砸。
敢与蒙北三煞较量的自然也不是等闲之辈了,白袍将也不含糊,身手敏捷是干净利索,看到前路被阻一左一右的斧锤劈砍,后起长刀挥刀划弧更高的向斧锤砍砸。
巴尔赤乌呵玛愣了,已经是很近的距离二人看得非常清楚,这白袍小将云髻高盘脑后还有发尾飘旋,分明是女子装扮,坐在马上虽然与蒙人无异但是男人的身高女人的身形,这样一个女子从未交过手竟然挥刀相迎,以强攻压制强攻,我二人神大力不亏有搏熊斗牛之力你不是自取灭亡吗,哈哈既然你自己找死,可别怪我二人不客气了,于是劈砸变成横扫,一锤一斧横着向前推去,左右封住了了去路使对方无法闪躲。
马上打仗通常有两种对攻的模式,有一种是马打盘旋打在一处,两匹马顺着一个方向跑在跑的过程中互相打斗,或者说两匹马原地打转你缠着我我缠着你在移动的时候,马上之人出招过招,但这一般是后续的打法,打过头回照面之后吧或者几个照面之后需要久战的打法。
如果是从未交过手的双方一般会先用二马一错蹬的功夫,互为冲锋在两方相交错的时间吧瞬间的千变万化,比的是出招快出招猛,如果不能一击必杀,那就看谁能够在最短的时间二击三击,如果这短暂的瞬间未能分出结果,那在跑出一段距离后二马驳回继续打在一起,有的时候这种错蹬的打法要重复许多遍,两种打法视情况而定。
这白袍小将杀入阵中的架势,跨马直冲那速度,应该也是二马相错没有丝毫减慢的意思,但是进攻的方向就变得狭窄了锤斧相交横扫而人在左右,没有躲闪的余地想要挡住一锤一斧吧这可是重兵器,没有相当的力气是根本挡不住的,更别说想要进攻对方了自己已经是命在旦夕。
想不到白袍小将并非是迎击,而是拆招借过,就在刀斧锤相交的时候用力下压,借助刀杆的力量人已从马背上腾身跃起脱离坐骑向二人头顶翻去,未及最高点抽刀回手向左一抖,刀锋奔着巴尔赤就扫了过去。
蒙人善战,但大多是骑射,摔跤和力搏,对于轻功有位佩服也很少遇到,巴尔赤没有想到一个白袍女子会有如此能耐,未及细想刀锋已至,右手回防不利连忙左手锤向前一磕,嘡的一声将长刀磕了出去,心想这一下子,定要你长刀落地,想不到白袍小将顺势回收,长刀又向右滑了过去,乌呵玛也是有所惊讶这刀是带弹性的吗竟然你还不松手,连忙左手一扬板斧划弧,将刀拨了出去。白袍女子一个后翻,艾身形稳稳落在跑过来的战马背后,接着旋腿一个转身安坐马上,跑出两部拨回马头,看着两位猛将:“贼寇何人,报上名来。”
巴尔赤乌呵玛相互看了看,惊讶之余一起瞅望着白袍小将,锤斧一指:“你是何人,怎么是个女娃。”
白袍小将横刀立马:“榆林总督府新任征讨大元帅柳兵列帐下前锋,武兰花是也,原来你们两个就是蒙北三煞的两员猛将,却只是欺压良善之人,两军相较就应该兵对兵将对将,一个民间客栈如此兴师动众,传闻高抬了两位,既然碰到,也省得我远途金水宝,在这里就将你们拿下。”
巴尔赤乌呵玛这个气呀:“呀,小娃娃你好生狂妄,莫以为女子我等就不能发狠,带我二人抢了你再说回去我们也好风流快活。”
这两个蒙将是真没有见到过有女子这样厉害,当然烧杀掠夺也是他们长项,英姿女子岂能放过,说什么也要玩玩舞刀弄枪的女人,于是两人一扣坐骑,一左一右向武兰花冲了过去。
武兰花毫不怠慢,跨马挥刀相迎,知道对方力气大刚才已经有过触碰,虽然还能承受吧但也不便直面相击,取上刀下劈式,奔着巴尔赤搂头盖顶,快到近前之时回手一抽,上劈刀瞬间变成刺胸刀。
这动作太快了巴尔赤原本想迎面锤直怼,从对方刀刃下争一条路,看到对方改变招式连忙的横锤往怀里一带,作为拦住想挡住对方兵刃。
哪知道武兰花的刀横里一扫,奔着乌呵玛的腰下就扫了过去,真的是太快了乌呵玛也没有想到,连忙斧往回收双腿扣马,想错过刀锋意图怀中抱月。
怎么可能呢人快不假,但是你的马再快也有个反应过程,如果说乌呵玛真的怀中抱月,那肯定也是抱的刀锋,等于是自残,其实是没有办法对方刀来的太快,这只是条件反射,就好像把烟头放在你张开的腋下,被烫了你肯定也是加紧胳膊让烫伤更猛烈一些。
但这并不是乌兰花想要的结果,横扫一刀也是虚晃一招,因为一侧还有巴尔赤,如果被乌呵玛抱住刀,等于自己空手对巴尔赤,所以武兰花再次抽手长刀回撤,同时一个金刚铁板桥身子向后仰去,长刀在身体上面转了一个花,像螺旋桨一样在巴尔赤乌呵玛中间就穿了过去,两方人三匹马再次错蹬,巴尔赤乌呵玛稳住了坐骑回头观望,这应该是他们没有想到的一个女子,竟然如此身手敏捷,胆子也忒大了竟然两猛中间见缝插针的就躲了过去,太大胆的招式了。
两人并没有急于第三次进攻,立马商谈:“呔,对面的女将我兄弟二人并不是拿不住你,只是有些可惜,看你身手不错若现在降我,带回府内好生伺候我们视你为上宾,如若不然,可别怪我们二人手下,不讲情面。”
武兰花笑了笑:“自以为是,真以为你们能胜得了我吗,一对蛮力罢了没什么了不起的,我们再来。”
巴尔赤乌呵玛相互点了点头,心领神会,这一次我们用穷追式,前后夹击就不信她能逃得掉。
于是这一次两人的进攻,并不是快马加鞭,不再错蹬而是拉开距离想要缠打式,武兰花当然可得出对方意图了她主动出击,奔着巴尔赤挥刀冲了过去,巴尔赤并没有针锋相对,手中用锤一磕,然后掉头策马就想逃走,那意思只要你追,乌呵玛随后我们两下夹击,就算你的兵刃长身手灵活,也是难敌我们四只手。
武兰花不是不敢追,自己长刀优势力拼不过可以巧取,因为自己的速度敏捷性,可以说是有持无恐吧,但是她想结果来得更快,要替武铮试出对方的伸手,所以采用快攻,调转刀头直接奔向了乌呵玛。
有便宜不占有败不追,竟然敢迎面攻击,真的是有些狂妄啊一个女人,巴尔赤一看连忙驳回马头。
三个人再次战在了一起,虽然是前后夹击你追我赶的缠打式,但是武兰花,真的是身手敏捷,一把长刀指东打西指南打北,招招是虚但是虚中有实,仰仗刃之长身手敏捷,竟然能一女斗二男挑战两员猛将,三匹马在空地上绕着圈的追打,两方人马看的都直了眼。
范荀单寻妃等人好生的惊奇,这什么人,一个女子能胜过我等,居然和巴尔赤乌呵玛不相上下,看来军中,与江湖不同啊。
蒙古兵也都各个觉得奇怪,我家大王,竟然真的遇到了对手。
就在三人交战不久,北处一匹战马快报,马踏尘沙边喊就冲了过来:“报,报大王,金水宝军情紧急请元帅速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