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真的有这么厉害的人吗?”出了技术科的大楼,香菜还是有些难以置信。
“那家伙会不会本来就是跟秦师傅一伙的,只不过藏得比较深?”胖胡猜测道。
左天摇了摇头,“不可能,如果真是一伙的,那么卢羽尸体上的伤口缝合手法和钢管材质,不可能跟其它的尸体存在差异。昨天晚上,秦师傅也不会发出那样的感慨。不过,他既然知道尸体的脊柱被替换,还用到了安眠药,说明他研究过尸体,或者看过验尸记录......”
“要不要查一查验尸房的监控?”香菜接道。
“不对,他杀卢羽的时候,验尸结果还没有出来。既然他知道尸体的情况,说明他早就找到了秦师傅他们杀人藏尸的化肥工厂。”
“唉,我们昨晚才从张扬的口中得知了化肥工厂的所在,他竟然比我们快这么多?”香菜又叹了口气。
“查案的速度比我们三个人快好几倍,还调查的那么透彻,真的让人不敢相信。”左天的神情有些低落,曾几何时,他一直自认为聪明,如今却深受打击。
香菜瞧出了昨天情绪的变化,转而说道:“从犯罪心理学的角度,模仿犯罪分为故意犯罪和非故意两种情况,故意犯罪是凶手本来就想杀一个人,听说了某种杀人手法之后,正好用上了。非故意犯罪就相对变态一些,当事人往往没有做案动机,但因为接触到一些记载后,因为好玩而去模仿造成罪案发生。据统计,大部分的模仿犯罪都是非故意的。昨儿,你觉得那个神秘的凶手是出于什么心态。”
“现在我们掌握的信息太少,很难推测......”
不到五天的时间,落山路连环凶杀案告破,中午十二点,市局召开新闻发布会,香菜做为重要破案人员,受邀前往发布会现场接受媒体采访。
虽然香菜已经将有人模仿犯罪的情况上报,但为了维持社会稳定,局里决定秘密调查,对外还是宣称连环凶杀案已经破获。
发布会结束之后,跟香菜同队的周子墨悄悄走到她身旁,低声喊了句,“奶奶”。
落山路凶杀案刚发生时,周子墨和香菜曾打赌谁破案快,输就是孙子。这次赌,周子墨输得很彻底。
“你叫我什么?”香菜故意大声问了一句,吸引了众多同事的注意。
“我.......我打赌输了!”周子墨涨红着脸回道。
“哦,打赌输了喊奶奶是吧?周师兄,你居然真的喊了?我这怎么好意思意思答应呢......”
“愿赌服输、愿赌服输。”周子墨匆匆逃离。
“哈哈,真是解气!周子墨仗着有队长关照,平日里眼睛长到额头上,从没正眼瞧过我们实习警员,今天你是没瞧见他那副样子,我差点就笑出生了。”
出了警局之后,香菜说地兴高采烈。
“咱们是不是该去拿悬赏了?”胖胡提醒道。
建筑公司老总应永贞的尸体在落山路上被发现后,应家曾发布悬赏五十万给破案的人。当时,应夫人泪眼婆娑,说的情真意切。
可是,当左天几人赶到应家的时候,却发现应夫人是个两面三刀的人,看着热心肠,却一直借口说目前还不确定谁是破案人,还不能给这笔赏钱。
左天拿出媒体采访香菜的视频,应夫人才没了话说。
“五十万奖金加上从高兴那分的十五万,不到十天已经赚了六十五万了,这赚钱的速度可以啊!”胖胡攥着张银行卡,爱不释手。
胖胡虽然看着大大咧咧的,却是个攒钱过日子的好手,左天和香菜赚了什么钱,一般也都由他管着。
三人正准备找个馆子庆祝庆祝,腕上的手表却响了一声,抬手一看,原来是C局发消息让他们立即赶到分部。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饭肯定是吃不成了,只得急忙打车,赶往二环内、一处庆丰包子铺直营店。
此时,直营店里还在营业,不过因为并不是饭点,客人并不多。
左天三人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走进了杂物间。没成想,杂物间里居然有个壮厨子,三人神色尴尬,还没想好怎么解释。
壮厨子看了他们一眼,竟主动打开了杂物间的暗门。
这处C局分部,同样在地下,一进门便有长相甜美的接待员上前招呼,直接将三人引领到一间独立的屋子前,而后敲响了门。
“张局长,人到了。”接待员推门说道。
“张局长?C局的局长这么快就见我们了?是有重要任务吗?”左天站在门外,心里嘀咕。
“好,请进来。”
屋子不大,光线却很充足,一位四十岁上下的中年男子,身材有些走样,个子不高、面相朴实。
左天三人站在办公桌前,显得都有些拘谨,喊了声‘局长好’之后,便没了下文。不过,他们注意到,办公桌上的身份牌标注了,这个姓张的局长,是个副的。
“左天、胡周、蔡香,你们年纪不大,胆子却不小!”张局面色阴沉的说了一句话,让三人心凉了半截,他们还以为局长会奖励他们这么快就破了案子,哪想到是要训他们。
三人垂下头,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复。
“我看了你们的档案,身为传薪人,各有异能,竟打起了偷盗的主意,你们这是视刑法为儿戏。若不是C局替你们做担保,现在你们早就在监牢待着了。不管你们能力多牛、地位多高,只要犯了法,就难逃制裁。你们都是读过书的人,这点道理都不懂吗?”
“是我一时糊涂,跟左天和胖胡没有关系,他们当时去小区是要制止我的。”香菜以为C局是要拿他们问罪,急忙揽下罪责。
张局站起身,叹了口气,“虽说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但是有些错一旦犯了,人生就再无机会了,你们明白吗?”
“我们明白,以后绝不会再犯。”三人急忙回道。
张局点头接道:“嗯,这一次的事有C局担着,可若是再犯,你们后半生就要在监狱度过了。”
“谢谢C局的信任,给了我们次机会,我们一定珍惜。”香菜接了一句。
“你们要明白一个道理,能力越大,是责任越大,而并非特权越大。在这世上,没国哪有家、没规矩哪成方圆?”
“谨记张局长教诲......”
张局长面露了笑意,“你们虽有过错,但贵在认错态度好,还都年轻有为,加入C局不过一天的时间,就完成了项初级任务。看来你们做得很是顺手啊。”
“谢张局长赏识,第一次接任务,还有些不足的地方。”左天和胖胡只是笑着点头,这话是香菜接的。
张局淡淡一笑,“立了功也没有盲目自满,年轻人就该干事有冲劲、说话要慎重。对于这一次的落山路凶杀案,你们还有没有什么要说的。左天是吧?你先说说看。”
“张局长,不敢瞒您,其实落山路凶杀案,我们只能算是破了一半......”
左天一开口,胖胡却不由得撇嘴,真正杀死卢羽的凶手并没有找到,落山路凶杀案确实不能算完全结了。不过,这时候左天直接说了出来,胖胡担心他们会拿不到贡献值。
可是,左天想得更深,C局可是普通部门,权限那么大、什么资料查不到,既然张局让他们再谈谈案子,说不定就是想考验下他们会不会据实以报。
张局仔细听左天说完后,笑着点了点头,“我还以为你们会隐瞒混局人X的情况······”
“混局人X?”
三人异口同声的出声。
张局的声音沉了下来,“大约在三年前,混局人X开始作案,全国各地,每每发生恶性连环凶杀案,他都会模仿作案,在连环凶杀过程留下自己的杀人‘作品’,模仿手段几乎可以说是以假乱真。多次模仿杀人案的出现,说明他很享受其中的‘乐趣’,所以应属于非故意模仿犯罪。”
“可有查到嫌疑人?”左天问道。
“若是有嫌疑人,就不会称呼他为混局人X了。三年时间,近十余起案子,他没有留下丝毫的证据,身份始终成谜!此人最厉害之处就是,每次连环凶杀案,他都能先于警方许久查明案件,再迅速模仿杀人。我们只能推断,他是一个极为聪明的人。至于他的具体身份,有没有薪火异能,却并不清楚。”
“落山路凶杀案我们查了四天,但在第一具尸体出现后的第二天,混局人X就已经查明了案情、并把秦师傅等人准备要杀的最后一个目标找了出来。我们实在是想不出,他的查案速度怎么可能如此快?”
“查案的快慢取决于信息完整的程度和信息获取的速度,根据局里多年的调查,可以确定混局人X是一名技术十分高超的黑客。”
左天若有所思,“如果能提前查明第一名死者应永贞牵扯的事件,再调查所有的监控,说不定能在短时间内弄清楚凶手的杀人动机......”
“混局人X的调查已经被定位C局的高级任务,你们虽然没有查出落山路凶杀案的所有凶手,但是已经完成了初级任务,所以贡献值还是可以拿到的。”张局接着说道:“你们三人各有所长,做事又脚踏实地,假以时日定有所成!念你们破案迅速,又毫无隐瞒、态度真诚,我代表局里许你们三人正式转正,欢迎你们成为C局的正式一员!”
“谢谢张局,我们一定会更加努力的......”
不得不说,当领导的确实不同寻常,跟张局聊了半个小时不到,但是一捧一压再一赏,衔接的极为娴熟,让人心情过山车的同时,也记着C局的好,更死心塌地的工作。
三人出了分部的时候,还不到五点,正想着吃点包子,胖胡的手机却响了,“咦?村长的电话?”
“肯定是出事了,快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