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胡知道他是在怀疑自己,没好气的喊道:“瞅啥瞅,我吹牛逼犯法啊!”
子墨鼻音很重的哼了一声,迈步走开。
左天见他走远,接着说道:“胖胡刚才说的,算是一个突破口!既然能这样扭断人脖子的人不多,咱们完全可以筛选一下。先从特种兵、练武的人里找。”
“可是,要想查这种资料,得进入警务系统,我现在还没权限......不过,我可以找严队长帮忙。”
左天抚了下脑门,“算了,这个口也不太靠谱,北京市人口流动大,也不能确定凶手是常住人口。”
“我还是接着说最后一点吧,你们先听听看。第三点,凶手杀人之后,为什么没有把能证明死者身份的东西拿走?”
“这点确实很可疑!”香菜接道,“一般的杀人抛尸案,都会尽量抹掉死者的身份信息,这样会给案件侦破带来极大的阻碍。可这件案子,有违常理......”
“要想弄清楚这一点,得先知道凶手的杀人动机是什么!”
“根据以往的案例,百分之七十的杀人案都是熟人作案,杀人动机无非是仇杀、经济或感情纠纷......刚才听说,已经有刑警在调查死者的人际关系了。不过,因为死者经商,人脉很广,所以查起来并不容易。只靠咱们三个人的话,要想查清楚会更难。”
“人际关系调查这条线,咱们先不用管。”左天直接说道,“凶手连死者的身份都没有隐藏,说明他根本就不怕调查这些。那么就只有两种可能,一是凶手太嚣张、瞧不上警察,二是凶手自己知道警察从人际关系上什么都查不出来!”
“昨儿,有道理。”香菜听左天分析的很在线,又多了些信心。
“我刚刚突然想到,凶手费尽心思,用这么麻烦的方法杀人,还让尸体‘坐’在路边,这些操作都有很强的仪式感......”
“你是说,这可能会是连环杀人案?”香菜问道。
“嗯!凶手所做的这些,既不是为了隐藏案情,也并非想阻碍调查,更不太像是纯粹的仇杀,反而像是在传达某种消息,或者是满足自己的病态需求!”
“照犯罪心理学来看,确实有这样的可能。”香菜咬了下嘴唇,“不过,如果真的是连环杀人案,那凶手挑选目标的方式可能就会有很大的随机性。如果没有第二起凶杀案,根本找不到其中的关联,即便凶手并非瞬移传薪人,我们也很难抓到他。”
“这算啥,要是他再敢出来杀人,那就是送上门的,只要他不会瞬移,老子肯定逮住他!”胖胡信心满满。
“切,你知道他在哪杀人?还送上门,你以为快递啊?”香菜揶揄道。
“那啥,不是.......”胖胡也不知道该怎么反驳,着急喊道,“昨儿?”
“胖胡刚说的也是一条出路。凶手费尽心思的选这条路,应该是有原因的!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下一次犯案,他肯定还会选这里。”左天说着看向四周,“这条路上要是有个监控,也不会有这么多困惑了!香菜,第一案发现场找到了没?”
“找到了,就在那边的树林里,是警犬闻到的,好多同事都去瞧过了。不过,没发现新的线索,找到了也没什么用。”香菜叹了口气。
果真像左天方才猜测的一样,既然凶手能够从容不迫的把尸体摆在这里,说明他心理素质很高,自然不会留下什么证据。这一点,也能侧面说明凶手很可能是一个计划缜密的连环杀手!
“还是有点用处的”,左天嘴角上扬,“第一案发现场是在这条路的附近,说明凶手就是按‘千万别回头’的传闻来杀人的。既然开了头,肯定不会这样收手......”
“你是说,凶手还会在这条路上杀人?”
“嗯,很有可能!并且不会是白天,应该在晚上。这条路虽然走的人少,但白天还是会有人的。”左天在落山路上待了快一个小时,陆陆续续的看到有六七个人从旁边绕着走。
“如果一直蹲守在这,不就耽误其它调查了?也不知道凶手什么时候会再动手?”香菜有些担心。
“蹲守只是一个方面,关键还是在案件调查上!因为凶手很可能是晚上杀的人,那我们就白天调查,晚上轮流候着。”
香菜点了点头,“痕检也做完了,现场没有发现有价值的线索,等尸体运走,现场应该就没人留守了。”
这一件案子影响大、还有悬赏,一共聚集了差不多近百名警察,阵势很大。不过,现在已经开始陆陆续续撤离了。
“这里发生的案子,照理说归昌平区刑侦支队第二大队管辖。不过,好像还有其它大队的人偷偷参与了进来,在暗中调查。”香菜接着说道。
左天摇了摇头,“看来五十万悬赏的诱惑还挺大!”
“呦,还没走呢?”这时,子墨晃晃悠悠的走了过来,“就你这磨蹭劲,还七天之内破案,想得挺美的啊!”
香菜懒得理他,扭头装作没看见,左天却看着子墨有些疑惑,听他的语气显然是跟香菜关系不好。
“甭搭理他,一个嘴炮。”香菜冲左天说道。
子墨‘嘁’了一声,“小蔡,你打保票七天之内破案的事,我可是替你宣传出去了。你一个实习生,好高骛远、嚣张得很,这次你要是破不了案,我看你怎么收场。到时候,在二大队你怕是就混不下去了!”
“周子墨,你他妈......”香菜刚想骂人,左天却接了过去,“你一个大男人,跟个姑娘扯什么扯?你吓唬谁呢!”
“你谁啊?”子墨白了左天一眼,“我可是正式警员,你们的师兄!怎么跟我说话呢?”
“他是我兄弟,香菜的哥!”胖胡往前一站,吓得子墨不敢再说话。
“蔡香敢打保票一周之内破案,你敢不敢?不敢就别瞎逼逼!”左天喊得声音大了一些,故意让周围零散的警察听见。
“我凭什么打保票我,她小蔡不是能逞能吗?就让她......”
左天打断道:“有本事你也逞能啊!怎么?连个女人都比不了!你不是我们的师兄吗?给我做个表率啊!”
“我......”
“不敢啊?没本事是不是?敢不敢打个赌,看是你先破案,还是香菜先破案,敢不敢!”
“子墨,跟他打,别怂啊!”
“你这当师兄的得做个榜样不是?”
有警员围了上来,笑着起哄。
“那个......”子墨纠结了片刻,狠了狠心说道:“好,赌就赌!我就不信,你们几个没毕业的,能有什么本事。”
“干赌啊?咱不得下点赌注?”
“对对,赌啥?”
又有人起哄喊道。
“谁输了谁就是孙子!”子墨喊了一句之后,愤愤离开。
“这孙子,喊我爷我都不答应。”胖胡一脸嫌弃。
左天神情不悦,“什么东西,跟个娘们似的,叽叽歪歪的!香菜,以后别跟这种人打交道”。自小到大,他跟胖胡都像宝似的护着香菜,最看不惯别人欺负她。
“嗯!”香菜重重地点了点头。她看着左天棱角分明的侧脸,很少起波澜的面颊上,泛起了红晕。
“咱先商量好怎么安排调查,着急四处跑也没用......”
左天接着开口,并没有注意到香菜神情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