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琛回去了,黄灏坐在床边,伸手握住她的手,轻轻地举起来贴在自己的脸上。
“怡然,你要好好保重身体啊!你看你又瘦了,手上脸上的肉都掉了一圈,这么单薄的身子,还想着进山,你不要命,我可要定了你喔?”
怡然羞怯怯地说:“光说我,你不是也瘦了一圈吗?”
“还不是因为你?我想成全你与钱琛,拼命压抑自己的情感,事实证明没有用的,满脑子都是你,根本忘不了。”
“别说了,我的心已进入冬眠状态,烧退了,我想回去,你帮我找一下医生,好吗?”
沈医生检查后说:“可以回去了,吃一点粥子后再服药睡觉,明天咳嗽会减轻,大约三天后痊愈。”
黄灏搀扶着怡然步出医院,怡然有气无力走不动,黄灏蹲下身子说:“怡然,我来背你回去吧!”
上楼梯时,黄灏上气不接下气,怡然要下地,他不忍心,等爬到四楼,早已大汗淋漓,浑身湿透,怡然的前胸也被汗水浸湿了。黄灏没有米下锅,只好做麦面条给她吃,一边烧开水一边喂怡然吃面。待忙完一切事务,已是午夜时分,怡然怕咳嗽传给他,让他睡沙发,黄灏执意要陪她一块儿睡。
“你没靠在我胸前,会睡不着的,我抵抗力好不会被传染,你放心好了。”
怡然说服不了他,二人相拥而卧。怡然不停地咳嗽,二人都没休息好,早上不到六点,黄灏便起来给怡然煮水饺,帮她洗衣服,怡然靠在沙发上看着他忙进忙出。
“你在家里什么家务都不做,到我这里受苦了。”
“能为你效劳,是我的荣幸,不亦乐乎。”
“可以吃水饺了,我来喂你吧!坐起来好像咳嗽好一些。”
“是的,靠在沙发上一直没咳嗽,躺在床上老是在咳。”
黄灏伸手在她额头探了一下,“嗯,没发烧,慢慢会好的,衣服已经洗好,全部晾晒在阳台上了。我要去送医生回家,他要坐七点的班车回去,你自己继续吃,行么?”
“好的,你去吧,快去快回。”
黄灏到安然旅馆找孙医生,孙医生已起床,黄灏带他到怡然处吃水饺,再给怡然复查一下。
孙医生复查后说:“小黄,怡然的病有所好转,但不能保证不会复发,现在还在咳嗽,如果这些药服完后,仍要咳嗽,那就要到市中心医院来接受全面体检,你随我回城还是陪她?”
“我由怡然决定。”
“你如果很忙就回去吧!我没事的,这里同事都很关心我,不会出事的。”
“我不放心,打电话请假二天陪你。”
“不用了,我又不是小孩子,你和孙医生一道回去吧!”
“那我真的回去了,你别忘了吃药,有什么事及时打电话给我,切记!”
“噢,我记住了,你放心去吧!”
黄灏和孙医生坐班车回城,路上孙医生问:“小黄,你与她是什么关系呀?我看像情人更像夫妻,一个男人对女人说话那么温柔,眼神那么温馨,我活到五十岁从未见过,当你看着她的时候,目光柔情似水,爱神之光闪闪发亮,你很爱她,是吗?昨晚,你急得坐立不安,恨不能立刻飞到她身边来,病在她身痛在你心,是不是?”
“孙医生,你别问了,什么事都瞒不过你们过来人,是的,我确实很爱她。”
“可惜有情人难成眷属啊?人们爱的是一个人与之结婚生子的却往往是另外一个人,这就是所谓的人生吧!你与晓雅离不了婚,难以给怡然一个家,受伤最惨重的是怡然,你知道吗?她为你浪费青春唉。自古红颜多薄命,这样一位才貌双全的女子却被情所困,越陷越深。”
“孙医生,你说这些话,什么意思啊?”
“我没别的意思,有感而发罢了。如果男人真心爱一个女人,就要给她一个家,一个温馨的港湾,而不能让自己心爱的女人沦为情人,为自己受苦,你懂吗?”
黄灏被孙医生戳到伤心处,默不作声,心想自己爱她会不会害了她啊?会不会毁了她的一生啊?自己到了该彻底退出的时候了,应该成全她与钱琛,钱琛最适合做怡然的丈夫。
“孙医生,听君一席言,胜读十年书,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你并不知道,你还没看出来,怡然宁愿为你牺牲一切,即使你离婚了,她也不想嫁给你,所以你也没有必要离婚,她只求你事业有成,旁观者清,难道你还不明白吗?”
“她是一个处处为人着想的人。”
“小黄,顺其自然吧,你爸爸与我是高中同学,我比你爸大二岁,你的性格像你爸,走的情感之路与你爸差不多,也许都是命中注定的,不谈了,坐车闭目养神,一会儿就到家了。”
孙医生微闭着眼睛休息,黄灏反复思考也找不到两全齐美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