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帆回到单位,没心思再上班了,约欣悦回家。欣悦刚进家门,亦帆便急巴巴地说:“欣悦,怡然被调到山坪乡工作,方皓想叫你带,你愿意吗?”
欣悦听了大吃一惊,狂怒地喊道:“为什么,为什么突然把她调到那么偏远的山区工作啊?她到底犯了什么错?”
“还不是晓雅怕怡然抢走黄灏。别多问了,赶快回答我。”
“你同怡然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交给我带尽管放心,我会尽心尽力地抚养他长大。”
下午,亦帆打电话给黄灏,“请你告诉我,怡然在哪里?我好想立刻见到她。”
“今晚七时。你们到宾至如归大酒店三十层3008房间便是。”
黄灏知晓山区气候冷,下午三时溜出来,去商厦大楼给怡然方皓买了好多冬装,貂皮大衣、羊绒大衣、羽绒服、羊毛衫、围巾、手套、高帮皮靴、鸭绒被,蚕丝被等等一应俱全,放了满满一车。到了酒店托服务员打电话,请怡然下楼提东西。
怡然看到那么多衣服,当即嗔怒道:“你是否想把整个商场都买下才甘心呀?我穿不了那么多,你拿去送给晓雅吧!讨好讨好她也是应该的。儿子的衣服也太多了,长大了就不能穿,为何要买这么多呢?简直是浪费。”
“我从来没有买东西送给她,也不想买,你试穿一下吧,肯定都行。每件衣服都好像为你设计打造的。”黄灏独具慧眼,怡然十分满意,只是不想收那么多。儿子的衣服也不错。
“灏,一共化了多少钱哦,我现在还不起的。”
“谁叫你还呀?傻瓜,你是我心中的妻子,她是法律上的妻子。林语堂说过这么一句话‘有孩子的情人是个妻子,没孩子的妻子是个情人。’你还记得么?上大学的时候,我们在图书馆里一起看的。”
“嗯,还记得,当初看到这句话我们还相视而笑呢。”
“你是我的妻子,她什么都不是,一纸婚姻有何用啊?所以我为你买东西是我的义务,以后别再提钱的事了,更不要放在心上。你也知道我妈搞房地产,我是独子,不缺钱花。去年赚了几十万,这几件衣服算得了什么呀?我还想买一幢房子送给你们母子住呢!”
“我理解你的心意,别提房子了,今后我的家就在山坪乡,以后别再跟我联系,我怕影响你的前途,下一届你争取进市委四套班子,我期盼你能捞个一官半职,把我调回来。在这座城市待了七年多,明天就要离开,心里怪难受的,可又不得不强装欢颜,尤其是在你妻子面前。那晚你俩走后,我整整痛哭了三个多小时,直到凌晨二时才上床休息。我一个离了婚的弱女子,马上要到深山冷岙去工作,完全是为了儿子,倘若没有他,我尽可在尼姑庵快快乐乐地过日子,何苦遭此罪孽呀?去那里未知吉凶如何?我要长期住在乡里,不知道住乡的人有没有?如果仅我一人住在乡政府,真的有点可怕唉,会不会有人骚扰我呢?”说着说着,眼泪止不住顺着面颊汩汩流淌。
黄灏自怨自愧,抱惭已极,强忍住眼泪默不作声。琢磨假如晚上住乡的人很少,一个单身漂亮女子住在那里,也许有人骚扰的,怎么办呢?自己找不到合适的语言来安慰她,不禁忧从心中来,上前紧紧地将她揽入怀中,拍着她的背脊。过了好长时间,怡然还止不住抽泣。
“别哭了,宝贝,你哭得我好心疼哦。我会常常去看你的,市长也会同那里的书记、乡长打招呼。他们会保护你的,你放宽心好啦?一年后,我尽量找关系把你调回来。七点钟亦帆夫妇要到这里来,时间不早嘞,我们赶紧去吃饭。”
黄灏替她擦干眼泪,注视着她的眼睛,轻拍着她的肩头说:“别再哭了,好嘛,我的眼泪也被你哭出来了,面对现实吧!我会帮你渡过难关。孩子我会一起养大,你别惦记。你在那里上班不安心,我会更加懊丧歉仄的。”
怡然勉强点了一下头,去卫生间洗了把脸出来,眼睛有点红肿。
黄灏盯着她的眼睛问:“你能否将眼睛哭过的痕迹遮掩一下,免得亦帆见了撕心裂肺的,你真不晓得他有多爱你么?”
怡然皱着眉头说:“你提他作甚?吃醋吗?男人真搞不懂。”
怡然去卫生间稍稍修饰了一下,黄灏拉着她的手下楼吃饭。
怡然忧郁地说:“我想去路边摊吃面条,不愿去三楼就餐,理解嘛?”
“对不起!我不敢出去吃,怕被晓雅逮到。”
“哪有这么巧啊,有祸躲不过,躲过不是祸,我好想吃麦面条,最后一顿也不满足我嘛?”
黄灏晓得她喜欢吃面,同时也帮他省钱。只得顺着她的心意,带她去红帆大面馆吃三鲜麦面条。二人一边吃一边聊,根本没留意周围的人物。吃了一半抬头瞅见市长大人与一位新秘书,也在此吃面,正张着一双狡黠的眼睛审视着自己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