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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一份心意

魏氏听完淑沅的话眉头皱起,把烟袋放下:“淑沅,我叫你过来是番好意,提点你几句就看你能不能听到心里去,你不要认为……”

老太太有几分着恼,在南府中她是说一不二的主儿,哪里有晚辈如此顶撞过她。今天她叫淑沅过来并没有想拿淑沅如何,却没有想到给了淑沅台阶下,淑沅居然完全不理会。

淑沅那句话无疑在告诉她:你们南府的人再敢算计我,我就还会打上门来——今儿砸了张氏的屋子只是小菜一碟,没有什么事情是我不敢做得。

老太太的面子是一点儿也不给,这能不让老太太生气嘛。

“伯祖母,孙儿来给您请安了。”金承业抢进来施了一礼打断老太太的话,回头看向淑沅:“你的胎气不稳药熬好了却找不到你,把我们老太太急得什么似的。”

魏氏看到金承业进来眼神闪了闪,只是她的脸隐在烟雾中旁人看不到罢了。等到金承业和淑沅说完话,她哼一声:“行了,承业你不要在我面前弄鬼,我还能把你媳妇吞下去不成?她好端端的在这里,你少给我说几句鬼话。”

她没有料到金承业来得如此快,话听上去不太客气,但却放过了淑沅。

“是不是鬼话那就见仁见智了。”淑沅不示弱看着魏氏,暗示如果魏氏想找她麻烦,她的胎气说不定真会不稳,到时候就算是魏氏也不好交待;要知道南北二府也只是金氏一族里的二房,在魏氏之上还有族长在呢。

她听出来魏氏不快了,更听出来魏氏对金承业的不满;不管她如何看待金承业,此时金承业那是当然的自己人:岂能让自己人吃亏?

魏氏闻言深深看一眼淑沅,缓缓坐下拿起烟袋来吸了好几口,直到烟袋锅里再次冒出红色的星星火光了才吐出一口烟来:“淑沅,我刚刚说过了,你立威立错地方了。”

“那方胜上的内容我知道,我想这事儿你想要知道究竟还是多留在北府,多在北府走动走动为好。承业,你是来接你媳妇的吧,那我就不留你们了。还有,替我向你们老太太带个好。”

她说到这里笑了笑:“让她凡事都要想开些,年纪大了不要想得太多,儿孙自儿孙福莫要为儿孙做马牛。到了我们这个年纪,能吃得下睡得着就是好福气,让她千万仔细身子点儿,不要虚耗了心神。”

金承业抬起头来:“伯祖母的话孙儿记下了。我们老太太也给老太太带了几句话来,让伯祖母时常查查帐本,不止是银钱还有其它的事情,都要量力而行才好。”

“我们老太太还说,她这一辈子只喜欢吃自己碗里的饭,也只在自己锅里盛饭。”他说完欠了欠身子:“孙儿想,我们老太太的意思是请伯祖母不要再想过继之事了,我二伯父那一房我们老太太自有安排。”

魏氏没有气恼只是深深看一眼承业:“今儿性子怎么硬了三分?”她的目光在淑沅的身上一转:“是因淑沅吗?那倒让人看着心里欢喜,只是兼祧的日子不好过啊,再娶一房……”

“罢了,罢了,你们北府的事情,我操那份心做什么,又没有人领情。走吧,我也乏了要小睡一会儿。”魏氏挥手让淑沅和金承业离开,人便又歪倒在床上:“淑沅,伯祖母也是疼你的——那方胜上的内容我能知道,你明白的。回去后那院子里的人还是要好好调教一番。”

“你总认为我们南府的人手伸的过长,不要说我们南府没有人伸那么长的手,就算有也不方便伸那么长呢。”

淑沅没有再作声,和金承业齐齐一礼后转身离开了;她很清楚刚刚魏氏已经着恼了,如果不是金承业及时赶到,她怕是要被责难的;而魏氏和金承业说话,虽然听上去不客气但却有着忌惮,才会如此轻易放他们两个人离开。

魏氏怕金承业什么?她看一眼金承业:他没有出仕,也没有考取举人的功名,在眼下魏氏做为长辈根本不必忌惮他的;那只有一个解释了,魏氏忌惮的人是海氏——他们北府的老太太。

“你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刚刚伯祖母说的可不少,何况在你来之前我们就说了一阵子。”淑沅逗金承业开口。

金承业瞪她一眼:“你信吗?你真有那个胆子,独自就来了还闹了个大的;万一呢,我是说万一你惹恼了南府的人怎么办?这里可是南府岂不是明摆着你会吃亏,以后断不可再做这样的事情。”

淑沅只是一笑没有说话:魏氏的话,有的她还真得信,可是她不会告诉给金承业,也不必告诉金承业;因为金承业肯定知道她会信哪些,又会对哪些半信半疑。

“我有身孕我怕谁。”她答了一句话,引来金承业再次瞪眼,可是她根本不在乎;金承业也只是会动动嘴巴,不会真得生她的气。

她很笃定。

“你怎么来了?”她看着金承业的眼睛。

金承业带着几分无奈:“你明知道的还要问?我能放心你嘛,我在老太太那里略站了站就往这边赶,如果不是有点事情我赶过来的还早一些。还好,你没有事儿。”

淑沅得到答案后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好一阵子没有说话;过了好一会儿见金承业也不说话,她悄悄看他:“你是不是认为我做得不对?如果以后我做出来的事情更不对,你会不会生气?我是说真的生气。”

金承业脸上全是无奈了:“夫纲啊,淑沅——就算你知道我没有真正生气也不用说出来吧;我是男人,你是我的妻子,不管你做了什么事情,都和我做的一样。”

“就算要生气也回到家里再生气,在外面当然要站在你的身后,把事情收拾妥当了。我是你的夫婿,这样的话你不要再问了。不要再说这些了,没的让人不舒服,我们还是说些其它的吧。”

他看着淑沅:“你不是说想家吗?我有个法子让你一解思乡之苦,又不必舟车劳顿——你要如何谢我?一顿饭总可以的吧,我所求的不多。”

淑沅没有想到他还真得把她想家的话放在了心上:“什么法子,你先说出来我听听值不值一顿饭。”

金承业伸手去捏淑沅的鼻子却被淑沅躲开了,他叹息:“你啊。”看看淑沅人背起手来:“原本想着再另起一处园子,就按照岳父府上来,保证丝毫不差;我有这个心,金家也有这个钱,只是时间需要太久了些,再说要选个合适的地方才能成。”

“可是,我会做到的,淑沅。眼下嘛,我想了一个折衷的法子,沐府大了些我去过却也记不那么清楚,就算岳父母在这里也说不那么清楚,所以我和岳父两个人把你曾经住过的院子画了出来。”

“我又请岳母看过修改过,岳父母和我都认为一模一样就交给了工匠;刚刚他们把东西送了来,已经放在了你的屋里。”他看着淑沅:“虽然不是真正的家,我想着多少能让你稍解思乡之苦。”

“等到你身子好些了,或是等到临盆之后,我都可以陪你回去看看的,我们在岳父家小住些时日,好不好?”

淑沅看着他,心底有暖流缓缓而过,就好像有那么一只柔柔的手抚过她的心一样:“你——,送来的是什么东西?”是感动的,可是她不知道如何说出来,又不好意思说出来,话到嘴边才改了口。

“一个小院子,是我们这里最有名的师傅用竹子做出来的。”金承业的目光如水般滑过淑沅的脸:“家具都有的,颜色也上了;只是因为太赶了,颜色还未干,你如今还只能看不能动。”

回到房里,淑沅才知道金承业所说的动是什么意思,那个占半个桌子的小院子门窗都是活的,可以像是真正的门窗一样打开关上;而小屋子里的家具与家什都是全,连她以往的针钱箩儿都有。

看到熟悉的一切,淑沅的眼眶有些湿:院子缩小了很多,可是和她记忆中的一模一样,让她心中生出一种朦胧之感来。

“这是我收到的最好的礼物。”她转过身来看向金承业:“谢谢你。”金承业是极用心的才能把院子复原到一草一木都不差的地方,不是他用了多少银子,让淑沅感动的是他用了多少心。

暖暖的感觉,她在醒来第一次在金承业的身侧感到了温暖的感觉:金府,在这么一霎间也不再那么陌生。

“我就知道你会喜欢的,那些门窗做成死的要简单些,可是我猜想你喜欢活动的。我明儿让人收拾一张桌子出来,就摆放在那边再把院子放上去。”金承业的手伸出揽住淑沅的肩膀。

淑沅没有躲闪,她的目光粘在那个小小的院落上:那里有着她太多的笑与泪,那是她长大的地方;如今,这个地方还多了一样她和金承业的记忆。

自醒来后,她第一次认为她和金承业会有共同的回忆,且这是极为美好的事情。深陷其中的她没有注意到那只搭在她肩上的大手,对于金承业紧紧的贴在她身边也没有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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