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十几天的时间悄然而过。这一日,穿过一片群山连亘的山脉,在一片广袤的平原上,一行人停了下来,望着一望无际的莽原的那一方,一座巨大的城市宛若一头蛰伏的洪荒古兽,静静的盘踞着,莫名的威压即使相隔几十里,隐隐能够感受的到。
天州到了!除了陆树光和陈兆明之外,其他人皆是第一次来到天州,期待的心情,在远远望见天州这一番气魄之后,心里竟有些忐忑不安,林绚可有些局促的把玩着衣角,子风见到,淡然一笑,想平静林绚可的心情。
子风期待吗?或许吧,但是内心深处他更希望的是,将皓然学院当成一个平台,借此舒展自己的抱负,在武道上有所成就,有朝一日,能够将武法狠狠踩在脚下。所以子风此行,并不是为了皓然学院而来,而是为了仇恨!
陆树光不消说,家族历练结束,虽然一路上有说有笑,恍若无事一般,但是在临近天州之时,能够感觉到他心情的压抑,想必是在某些事情做着抉择,脸上出现少有的严谨之色。
相比所有人,只有陈兆明和子风最为相向,为了仇恨!为了重回陈家,陈兆明面对的困境要远远高于子风一行人满怀心事的向着天州靠近。
红鬃马似乎是感受到车内众人的心情,奔驰的速度也有所减缓,等到夜幕降临之时,才缓缓踏入天州的街道。道路两旁车马喧嚣,灯火通明,时不时传来几声低沉的兽吼声。只见往来之人,不少骑着守护兽,风驰而过
这是一个崭新的世界,同时也激起子风心中万丈豪情,笑着看着众人略带僵硬的表情,“怎么?到了天州还不高兴吗?终有一天,我们要让天州为之一颤。不正是我们出发前暗暗告诉自己的吗?若是被这一点外象折服的话,那我就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赵无极被子风一问,眼中顿时精光暴起,“对!有什么值得担忧的!终有一天,跺一下脚,天州也要因此颤抖!”
陆树光光想着心事,没注意这出,现在回过神来,“切,天州算什么,还不是我想怎样就怎样,你问问陈兆明,天州六大家,哪一家小姐我没有调戏过!”这可是陆树光一直引以为荣的事情啊。
闻言,陈兆明一个白眼,嘲笑道,“是吗?我问你,葛家,葛姻艺你调戏过没有?还大言不惭!”
陆树光在听到葛姻艺这个名字之后,顿时一个哆嗦,葛姻艺是葛家小辈的天才人物,迄今已在皓然学院呆过两年。陆树光曾经扮演一位无知少年,欲蹭葛姻艺便宜之时,被发现,一掌轰飞,差点一命呜呼。从此,哪里还敢靠近半步,“你你,你说什么呢,那是朋友的姐姐,我能懂吗,你也不看看我和葛津琦什么关系,我是那样的人吗?”
既已被揭穿,陆树光慌忙为自己辩解,葛津琦和陆树光从小混在一起,在天州人称四害,而葛津琦是当之无愧的四害之首。陆树光只能屈居第二,剩下两人分别是武家的武朗,李家的李高峰。说是四害,但是四害并不是同气连枝,各有各的地盘。
暗中惺惺相惜,攀比罢了,每年四人还会举行一场纨绔大赛,角逐谁是天州第一大纨绔之位,不失为是一段千古传诵的佳话。
但是被陆树光这一搅和,一行年轻人,全都放松开来,打听着天州一些势力分布。陆树光虽然表面上玩世不恭,但是心里自有分寸,将天州势力,以及在皓然学院要规避的名单,全都一一列出。
天州共有六大家族,武家,陆家,葛家,李家,陈家,杨家。其中财力最雄厚的要数陆家,不过有失必有得,陆家也是几家中武力最为薄弱的家族。剩下几家以修武为主,原本几家不相上下,但是陈家因为家族内讧,家主不知所踪,使得现在和陆家一般,武道不足。
子风仔细的将这些信息记在脑中,要想征服武家,光靠自己的力量是远远不够的!外在的力量看似渺远,但是在某些时候,还是能起到关键的作用。另外陆树光还重点提到一点,皓然学院众,天州各大家族的子弟几乎全都囊括在内!而他们四害,今年也将在皓然学院首次聚齐。
一行人,缓缓停到一家富丽堂皇的客栈面前,还没等店家迎上来,身后的陆树光破口大骂道,“少爷我今天带这么多人来照顾你生意,怎么半天没见到人影?”
店主一见是陆家少主,陆树光,慌忙赶来亲自招待,天州四害,哪一个是善茬,“我说今儿怎么心里空落落的,原来是陆少爷啊,您快请进,看座,上茶!”
‘哼’了一声,陆树光颐指气使,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子风哑然,疑惑的望向陈兆明。货以前在天州就是这幅德行?见得陈兆明点了点头,怪不得被打。若是换上子风的话,也会忍不住动手。
不过纨绔也有纨绔的用处。不,三两句的功夫,子风一行的住所已经被安排妥当,全是一等一的上等房,不够的,就将其他客人赶出来,也要凑齐,不然的话。看陆树光不善的眼睛,店主大概可以想象,以后再天州过的会是什么日子。
“不错,有点眼色,我问你,皓然学院什么时候开始招生。”磕着桌上的花生米,陆树光眼皮抬也不抬的问向身后,一直点头哈腰的店主。
店主慌忙回应道,“皓然学院在两日之前就已经开始招生。次持续时间是一个星期,不知少爷还有什么要问的?”
一挥手,便让店家离开了。这一离开,陆树光瞬间恢复原样,因为他已经感受到几道厌烦的目光,“陆树光,我问你,你平时就这样欺负别人的吗?太过分了!”从头到尾,林绚可都看不下去,要不是身旁的子风一直提醒她,林绚可早就同情心泛滥了。
“过分?你知不知道这里住一晚,要多少玄石,五千玄石!过分,你看谁过分”陆树光伸出五根手指,摇了摇。
如此,众人方才缄默。殊不知第二天离去的时候,陆树光连半毛钱都没有留下,一切全都记在账上。账上,什么账,就算记了,他陆树光会认账,笑话!
艳阳高照,子风一行来到了卧龙谷,虽是谷,但是谷中几座山脉竞相衔环,宛若一头巨龙盘踞在那里。一道天然的大门横在那里,‘皓然学院’四个苍劲有力的大字,似乎是用剑气直接劈上,只一眼,就让子风头痛欲裂。
在大门下,一桌,一椅,一人,难道是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