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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江湖聚会

一路上,子涵一个人独坐马车里面,墨非寒骑马在旁,两人没有再交流过。有了墨非寒这个武林高手做保镖,千里良驹,不过两天,就从惊兰大陆的中部赶到了西部的左家军府邸--茹庄。

不愧为武林盟主,茹庄修葺的格外豪华,光是想要进茹庄大门,就得过两道门童,其守卫森严不亚于皇室的气派作风。

墨非寒手执两个信函,分别交于两道门前的守护弟子,这才能瞧见茹庄内部的情景。

墨非寒一行人在管家的引领下兜了一圈,令子涵大跌眼镜的是,茹庄里面居然有一条人工湖。管家还特别介绍了这条湖的由来,子涵早就见过,不觉稀奇,只是又些惊讶凭惊兰的科技程度,居然能造出人工湖来。墨非寒见了却是吃惊不少,造一条人工湖,他墨林轩尚不能担保是否能造成,可茹庄却能轻而易举的造一条出来,并且外人都不知道,可见茹庄戒备森严,且实力雄厚。

茹庄会客的大堂里,坐满了人,子涵自然是一个人也不认识的,可是没想到,墨非寒也是一个人都不认识的,虽然墨非寒没有说,可是没有一个人过来跟他打招呼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

“今天真是茹庄真是蓬荜生辉啊,难得江湖中各大掌门人聚齐与此。”子涵只瞧见一个穿青色长衫的老者在一个眨眼间便出现在了大家面前,原本闹哄哄的大堂,一时间静逸无声。

“是谁呀?”子涵给墨非寒使了个眼神。

墨非寒看了看子涵,并未做声,只是暗示子涵不要多话。

“不知盟主何时才能出来见一下大家,自从左盟主仙逝后,一别茹庄十年,青庭长老的功夫倒是更让我们这些毛头小子开眼界了。”一位穿紫色道袍的中年男子起身恭敬的朝青庭行了个礼。

“紫光,多年不见,你倒是成熟了不少。”青庭仅仅只是站在那里,可是只要是有内力的人都能感受到,从他身体中散发出的劲力,要知道,做到内力外露而不外泄的,在惊兰大陆数的出来的也就那么几个人。

“今天是左家军十年后第一次回归武林盟主之位,按照惯例,只要有门派对左家军有不满之处,亦或者想要挑战盟主之位的,均可以下英雄帖。”青庭环顾着四周,声音宛若山谷空处的回音般一直在人的脑海里盘旋,子涵不知道其他人闻言都是提了内力来承受的,一时间觉得有些头晕。

话一落音,整个大堂静的更加厉害了。谁也不想当出头鸟,再者主角还没到场。

“敢问左少主何时出来相见?”不知是哪个人憋不住的问了出来。

“今天,由老夫来收英雄帖,少主将于明日应战,如若没人挑战,明日的宴会上,少主也自会出现。”青庭说话时终于不再使用内力相辅了。“还请想落英雄帖的帮派速速交来吧,老夫也不想这么干耗着。”

沉默,还是沉默。子涵心里暗叹,左寂冷看不出来还有这么深的心机,由武功这么高强的青庭长老来收英雄帖,谁敢下贴?不怕他老人家在你挑战前一瞬间捏死你?

“既然无人应战,那老夫便告退了,大家都可以在留在茹庄参加明日宴饮,如若有要事要回自己帮派的亦可回去。”青庭说完,打算离去。

“青庭长老”墨非寒发话了,子涵的心却揪起来了,他不会是要下英雄帖吧?

青庭信步走了过来,见到是墨非寒,寒暄道:“可是墨林轩要下战帖?”语气虽然甚是温和,可是空气中的火药味连子涵都能闻得到。

墨非寒喝了口水,放下茶杯,气定神闲的说:“没什么,只是想提醒长老一下,当初左盟主指婚可还算数?”

“什么,指婚?”“左盟主给少主指婚了?是墨林轩?怎么可能?”墨非寒话音刚落,整个大堂就像炸开了锅一样。

子涵瞪着眼睛看着墨非寒,不对啊,桥段不是这样的啊。墨非寒,你到底演的是哪出?

青庭长老笑道:“当然记得,不然今日也不会让墨林轩参加这次宴饮了?不知长虹兄的女儿可有随你一起来?”

“那是当然。”子涵今天依旧是以男儿身和墨非寒一同进来的。

“晚饭过后,老夫自会过去招待。”说完,便像来时一样迅速的消失了。

青庭走后,大家也都都三三两两的散了,虽然大家都不知道茹庄和墨林轩之间的过往,也都很想知道,却没有一个人走过来和墨非寒寒暄,这是子涵最最不解的地方,眼前这墨非寒在江湖上是树立了多少敌人,才能到如此境地?

“咳咳……你人缘也太差了吧?就没有人跟墨林轩交好么?”子涵和墨非寒一起出了大堂,走到湖中心的亭子里。

“有啊,不就是茹庄么?不然我怎么进得来?”墨非寒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墨林轩是名门正派?”其实子涵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很重要?”墨非寒眯着眼睛,看着湖面,“我爹曾经说过,所谓的名门正派只是一个说法。你又不是不知道,有多少人顶着名门正派的幌子干着禽兽不如的事?”声音不大,却句句掷地有声。

“也是”子涵不禁想起了所谓武林盟主的做派,竟然公然抢走自己手上的异宝。

“你不好奇所谓的指婚么?我一直都没有告诉你。”

“你总有你的原因,既然我答应了你的事,我便无条件的相信你。”子涵抬起头,视线直直的对着墨非寒的眼睛,对上的那一瞬间,墨非寒却闪躲了。

“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都是骗你的,你会不会……”

还没等墨非寒话说完,子涵便答道:“不会,我心甘情愿。”说完,连子涵自己都不可思议,一向冷静理性的自己也能说出这么感性的话来。

墨非寒猛然抱住子涵,什么话也没说。子涵这次却没有挣脱,她知道,她只是墨非寒的一颗棋子,诚如他自己所说,这一切都只是一个骗局,可是她还是心甘情愿。

“血婴,我已经差人送回了药谷。”墨非寒突兀的说了这一句话。“我不是一个好人,也不值得你这般如此。”

“什么……你……”子涵瞬间好像明白了什么,顿了顿,说:“也好,至少让我安了心,只是墨非寒,这样引我入局,值得么?”

子涵歪着头,定定的看着墨非寒,眼睛里满是水气,仿佛一眨眼便可以洒下露珠。

“子涵,我们不该遇到。”墨非寒淡淡的回到,转身,消失在了长廊的尽头。他又何尝不是莲心苦口那样的苦涩呢?既然明知不可以去拥有,那唯有利剑斩断情丝。

翌日,茹庄上下显的格外喜庆,既是恭贺左寂冷登武林盟主之位,同时有时左寂冷新婚之喜。

子涵一身红袍坐在床上,清早丫头过来服侍的时候,看见这红彤彤的礼服不禁有些想笑,原来不管在哪个世界里面,红色还当真是喜庆的颜色。这是子涵第一次披上嫁衣,却是嫁给不爱的人,心里不免觉得讽刺。

外面的天色渐渐暗淡下来,一旁伺候的丫头也进来点了红烛,窗外的丝竹之声也渐渐弱了下来,左寂冷却还没有过来。

“吱呀”门被慢慢的推开了,一个很熟悉的声音响起:“夜深了,小姐先歇息吧。”

“少主难道就不想见见我么?”

这熟悉的声音让左寂冷一怔,转身大喝一声:“抬起头来。”

子涵慢慢的抬起头,视线对上左寂冷的一刹那,她感觉到了,左寂冷那种惊讶到无语附加的感觉。

“怎么……怎么是你。”左寂冷摆摆头,还以为是自己的幻觉,说话也有点结巴了。

“是啊,就是我,遇见故人有这么让你不知所措么?”子涵起身扶住左寂冷,“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夫君了。”

左寂冷一把推开子涵,狠狠的说:“你到底是个怎么样的女人?你叫洛邱还是其他?一下子为师父寻药,一下子又是长虹伯父的遗孀,你到底是谁?你接近我有何目的?”

“我既是长虹伯父的遗孀,也可以为我师父寻药,这并不冲突。”子涵面无表情,端坐在床边。

“哈哈……那好,可让我来瞧瞧墨林轩送来的俏美人啊。”左寂冷走到床边掐起子涵的小脸,“我看看,原来邱兄竟真的如此这般如花似玉,好一个可人儿。”

“你放开我。”子涵挣扎着道。

“既嫁得来茹庄做侍妾,你得好好的伺候我不是?”手上的劲道却没有半分减少,“你什么时候和墨林轩有这般关系了?还是你一开始就认识我,一直埋伏在我身边?你说。”

“咳咳……你放开我……咳咳……”子涵双手挥舞着去掰开左寂冷的手,脸色因为缺氧已经有些呈现淡红色。“你今天杀了我,明天墨林轩就会有人联手武林各派,铲平茹庄,咳咳……”

左寂冷看见子涵喘不上气来的样子,惊觉自己有点过分,这才松下手来,说:“血婴可是救活了你师父?墨林轩还真是对你好啊,如此异宝,竟也舍得给你,墨非寒倒是很自信!放着百年功力也不瞧在眼里。”

“我承认,这件事,是对你不公平的。”子涵低声说道,扯了扯红袍,“对不起,我一直欠你一声抱歉。”

左寂冷看着眼前这个好似小家碧玉的女子,眉眼清秀,低头垂眸的样子那么惹人怜爱,只是身上的红袍难免让人看着妖艳妩媚,一点都不符合她的气质,一如她此刻不合时宜的身份--茹庄少主的侍妾。

“可是,这一切本就是你们种下的因,今日你们得此果亦不能怨天尤人,倘若当日你们没有用毒,我师父又何必要找血婴解毒续命?”子涵的眼睛里充盈着水气,想着师父,便觉得眼前这人真的可恨。

“什么用毒?茹庄向来行的正,坐的端,从不使用这些旁门左道?不知你有是从何人口中听来的子虚乌有之事?”左寂冷拍掌而起,“如果是墨非寒告诉你的话,我只能说你真是蠢笨,这样的话能禁得起几番推敲么?”

“他不会骗我的。”子涵一脸笃定,他一定不会骗自己的。

“这么说……”左寂冷端起桌上的一杯酒,一饮而尽,继续道:“他说什么你都信了?”

“子涵这一生都只是想让师父能安享晚年而已。”她来到这惊兰大陆,本事机缘巧合,没有任何历史责任可言,亦不用担心自己的出现会乱了这世界的秩序,她大可以按自己的想法过活。

“子涵?原来你叫子涵?还是这也只是个假名?”

“名字只不过是一个代号,有分别么?”子涵站起来,一脸的倔强。

“罢了,事已至此,我说什么你都不会信的了,只是为了一个区区墨非寒,抵上你终身的幸福,值得么?”

“值得与否子涵自有权衡。”

“我很欣赏你,如果你是个男子,必定要与你豪饮三天。可惜……”左寂冷搁下手中的酒杯,“你我从一开始,便不能站在同一条船上。”

“既是无关痛痒,又何必伤怀,少主,请回吧”

墨非寒跟子涵说过,左寂冷是断不会与她同房的,武林外面有多少双眼睛看着,他左寂冷自是不能与子涵有夫妻之实的,否则,茹庄岂不是在暗示各大门派要于墨林轩连成一线?墨林轩送来个美娇娘,表面上是奉逝去的左盟主之命,完成姻亲,其实子涵不过是墨林轩用来制肘茹庄的一颗漂亮的棋子。如果茹庄不娶,那便是不孝不义之人,不守承诺,茹庄娶了,断不可亲近,否则就是武林盟主其身不正,与黑暗势力为伍,堕入黑道。

“看来你已经审时度势的很清楚了,墨非寒倒跟你说的清楚,想必你也不是长虹伯父的遗孀吧。”

“是与不是,你都娶了我,我便是陈家遗孀,你说,是吗?”子涵知道根本就不能承认自己的身份,否则墨林轩便是惹火自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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