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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小偷

“叫你偷东西,你可知道爷是谁?小兔崽子,好死不死学人偷东西,看爷不打断你双手。”那大汉人高马大,身形笨重,偏的腰间还别着一把剑,子涵一看便知这人也不是什么善类,不然也不会对一个小孩下这么重的手。

那大汉得了理,便不饶人。眼看那个小孩子快经不住他的拳脚了,子涵看不过去,正要开声,墨非寒一把拉住她,自己几个略步捉住了那大汉的手,道:“就算偷了你的东西,他毕竟是个小孩子,你也不用下如此重的手,得饶人处且饶人,兄台,还是饶了他吧。”

那大汉看眼前抓住自己的是一个乞丐,气焰反而更是嚣张了,旁边看热闹的都是他的跟班,看有人制止了自己的老大,也都一起围了过来。

那人指着墨非寒的鼻子,不屑一顾的说道:“就你这样一个乞丐,也敢捉住老子的手,你可知道,老子是左家军第四代弟子!哼,还不放手,老子就要动手了。”众喽罗也开始起哄。

“左寂冷真是有负天下盟主的名声,居然调教出你这样的弟子,我便替他清理门户吧。”墨非寒的脸上重新覆上一层冰霜,冷冷的道,子涵心里忙替这莽撞的汉子悲哀,恐怕这汉子要吃点亏了,墨非寒可不是好惹的。

墨非寒轻轻一捏,那大汉的手臂便折了,痛的面孔极度委屈,赶忙跪下求饶道:“还请好汉饶命,小的再也不敢了。”

周围的喽罗人也跟着他们的老大一起跪下来求饶,墨非寒这才放下那人早已折断的手臂,冷哼一声:“滚。”

众人扶起那壮汉,屁滚尿流的逃了,只留下不住在地上呻吟的那个小偷。子涵过去,扶起他,教训道:“小小年纪,为何要学这遭人打的功夫?”

那小偷挣扎着朝二人拜了几拜,哭丧着脸道:“家里穷,娘亲病重,没有饭吃,我只好出来偷,今天是我第一次偷东西,可是还没成功就……”,这孩子看模样还不到十岁,面色蜡黄,瘦骨嶙峋,一看就是长期营养不良,此番惊吓之下,惊魂未定,身体不住颤抖,眼泪也止不住的流着。

子涵替他探探脉,还好,都只是些皮外伤,只是身子有些虚罢了,墨非寒讲手里的钱袋丢给他说:“小子,如果下次再让我知道你偷东西的话,我都会剁了你双手,你先拿这些钱去给你娘亲,明日去墨林轩找管家,就说墨非寒让你去的,他自会给一份差事你当。”

那孩子接了钱袋,对着墨非寒又再拜了拜,感激涕零的应允道:“是,一定谨遵教诲。”

子涵正想提议墨非寒带着这小孩一起进去吃饭,哪知那厨房的人见了刚才那个场面,又觉得得罪了茹庄的势力,惊怕惹上是非,便惊慌着关了铺头,这让子涵好一阵的懊恼。

墨非寒也无奈,只能摆摆手道:“这我可就不知道该怎么办啦,强扭的瓜不甜。”

子涵也只好作罢,叮嘱了小孩两句,这才和墨非寒回府,两人也没有那性质在走泥巴路,墨非寒拉着子涵一路飞驰见天色已晚,便留着子涵明日再走。

次日,墨林轩府邸东门外,子涵一身紫衫衬的肌肤如雪,身段窈窕纤细,粉黛微施,眉中央贴着时下流行的梅花佃片,好一个芊芊佳人。

墨非寒叫弟子牵了马车过来,又仔细的嘱咐车夫,一路务必照顾好子涵,这才走到子涵面前与她道别。

“墨公子,此次一别,不知何时才能见到,就此谢过公子能够让宝贝于我,我和家师感激不尽,这份恩情,必当涌泉相报,待日后若有什么困难,必当全力以赴的周全。”子涵虽然恢复了女儿装束,说话语气还是没怎么变。

“子涵,有些缘分是上天注定了的,你说是吗?”墨非寒眯起眼睛,眼神有些迷离的看着子涵,“如果可以,我真希望你能留在墨林轩,一辈子。”

“咳咳……墨公子,严重了,一辈子的事情说说好了。”子涵低着头,有些尴尬,其实她不是没感觉到墨非寒的心思,也不是对他没好感,只是总有些不确定的东西让她自己也没有明白过来。

墨非寒静静的注视着子涵,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伸手替子涵拿掉头上的落叶。

“墨公子,我走了,就此别过,后悔有期。”子涵顿了顿,踏上马车。车夫甩起皮鞭,马儿嘶鸣一声,马车颠颠簸簸的上路了,子涵坐在马车里,眼角的余光从帘子与窗户之间的缝隙闯过,他还站在那里,手执一片落叶,注视着她离去的位置没有转身。

子涵的心突然“怦怦”急促的跳了起来,脸上也多了一抹潮红,这样的男子,武功高强,品格儒雅高尚,相貌英俊,复何求?如果没有师父的事情,子涵心里真想留在墨林轩,或者跟他一起闯荡江湖也不失为一个好的选择呢?

马车虽然行驶的缓慢,却很安稳,坐在马车里的子涵悄悄拿出包袱里的乌龟壳,想要替自己和墨非寒卜上一卦。

轻轻的摇了摇,将里面自制的铜钱到了出来,巽下,艮上,乃女祸也。子涵看了卦象,不由皱起了眉头,女祸?正想再次占卜的时候,马车突然的停了下来。

“车夫,怎么回事?”子涵掀开帘子,却看到马车前面整齐的列着两队人马,统一身着黑色劲衣,蒙着面,这,遇着抢劫了么?一看这架势,子涵赶忙退回车厢抓起包袱,深吸一口气,运气全身,飞身出了马车,想要施展轻功逃开。

可是子涵太忽略这一对人的素质,既然一开始就没有动作,那也就是说明,他们早做好了预备,即便你使出全力,也逃不出他们的手心,既然这样,也就不用装腔作势的亮武器了,果不其然,子涵身子才飞出车厢,就有两个黑衣人以更快的速度飞身下马钳住了她。

“你……你……你们是谁?”这是子涵第一次在惊兰大陆觉得恐慌了,自己虽然打不过别人,但再怎么说也是能逃的。

“告诉墨非寒,这血婴,我们左少主收了,少主说了,只要夺回异宝就好,不能取姑娘性命,如若姑娘想要用血婴,可自己去茹庄去取。”为首的黑衣人语气古怪,像极了皇帝身边的小太监,子涵心里大问候了左寂冷的祖宗十八代,可是在这两队没有行动异常怪异的人马面前,子涵知道自己没有丝毫胜算,就连想要用腰中藏着的辣椒粉突袭一下,双手牢牢的被两个黑衣人钳住,什么也干不了,最多也就能咬舌自尽了解自己。子涵心里一阵懊恼,当时就应该要墨非寒亲自护送自己回去的,他那么能打,这几个毛毛虫,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黑衣人拧起子涵的包袱,拿出血婴后,就挑穿了包袱,子涵的脸色瞬间变成了猪肝色,这个为首的黑衣人简直就是个变态,都拿了最重要的东西了,何必让别人的私己物品也亮出来呢?那可是超现代感的内衣啊!

“真是个奇怪女子!少主说的没错,可惜啊,少主交代了,要你完好无恙的去找墨非寒。不然,嘿嘿……”黑衣人突然像变了个人样,子涵听着他的笑声觉得有些毛骨悚然,让人恶心的觉得他的嘴角已经流出口水了。

“回去回你们家左寂冷,说我一定会去茹庄拜访他的。”子涵恶狠狠的回到,真后悔自己当初怎么就救了这白眼狼呢?

“我们走。”为首的黑衣人示意子涵身边的两个人,“嗖”的一声,像一双飞剑般的就回到了马上。大部队轰轰隆隆趾高气扬的骑着马走了,只留下颓然的子涵和早已吓坏了的车夫。

“车夫,你没事吧?还能赶车么?”子涵想赶紧回墨林轩和墨非寒商量一下。

车夫勉强的扶着车轮哆哆嗦嗦的站了起来,“回姑娘的话,还可以赶车,不知是哪个大帮派,竟这样有气势。”

“哼,才不是什么正派,靠人多取胜而已,你快驾车带我回墨林轩吧,赶快赶快。”子涵愤愤不满的上了车。

“吁~~~”马蹄高扬,车夫卯足了劲,在天刚擦黑的时候,这辆马车再次出现在了墨林轩的门口。

子涵再一次的给了车夫工钱,朝墨林轩走去,她的心里悲喜参半,悲的是那血婴不知何时才能回到她的手上,喜的是她可以再看见墨非寒了。

且说左寂冷受了伤出了山洞,下了山,不停留的上马迅速朝茹庄赶去。

“少主,少主……”左寂冷远远看到茹庄的牌匾,终究体力不支,晕厥了过去,一旁守门的侍卫赶紧扶进庄里。

“师兄,你终于醒了。吓死琳儿了。”未伊琳看到左寂冷苏醒,喜极而泣的扑到了左寂冷身上。

“琳儿,怎么你变的这么重了。”左寂冷沙哑着声音,装模作样的咳了几声,脑子里仔细理着思绪。

“师兄,就会打趣琳儿。”未依琳破涕为笑的擦了擦眼泪,“对了,我去叫师父过来,他老人家可是担心着你呢。”

左寂冷猛抓住未依琳的小手,眼神温柔轻轻的说:“那琳儿有没有担心过师兄呢?”

未依琳脸羞的通红,双手任由左寂冷握着,低下头,一抹青丝滑下,这画面,不由得让左寂冷心跳加速,一时间也没注意有人进来了。

“咳咳……琳儿,怎么你师兄一醒,你就罢着他不放啊?”来者声如洪钟,鹤发童颜,可不是就是二人的师父,青庭。

“师父,连你也要笑琳儿,琳儿不理你了。”未依琳挣脱左寂冷的手掌,冲出了房门,“师兄,我待会再来看你。”

左寂冷看着师父来了,想要起身行礼,却被青庭制止。

“师父,徒儿有辱使命。”

“寂冷,我们的目标并不是要得到血婴,什么珍宝是我们茹庄没有的,左家庄坐拥武林,就当是历练一番,你不必自责。”青庭替左寂冷查看了一下伤口,只见伤口处腐肉已变成青紫色,并不是单纯的皮外伤。“你这伤口是从何而来?”

“在古墓里面被石子所伤,也没想过这小伤口会这么严重。”

“寂冷,你可是中过毒?”

左寂冷闻言心中不禁一颤,脑海里不禁浮现了子涵的面容,当初是他救下自己,本以为可以交个朋友,只可惜,左寂冷不由得摆摆头,说:“在古墓中见过一种黑色的花,好像是有毒的花,徒儿幸运得一人解救,可能是太仓促,毒素没有完全清干净吧。”

青庭以一丝内力探入左寂冷的体内,倒没有毒素存在。

“黑色的花朵?那应该叫情花吧,为师倒想见上一见,还是寂冷你的际遇好啊。只是我听说情花之毒无人可解,你可是遇着高人了,可有留名?”青庭不仅是一个武痴,更是一个药痴,听得左寂冷的述说,一阵兴奋,更是在脑海里开始遐想,仿佛情花就开在自己面前似的,沉沦其中以至于面红耳赤而不自知。

“咳咳……师父,你能不能先把我手臂上的毒解决先?”左寂冷看着师父像个老顽童般,扶住额头,歪着嘴角打趣到。

“诶,这点小伤,还需为师动手?空教了你这么多年的武艺了?自己逼出来毒气,我倒要看看你出去这么久,内功有没有退步。”青庭捋捋胡须,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左寂冷懊恼极了,心里暗想:总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姜还是老的辣。撑起身子,静心打坐,真气游走全身,果然,这滴毒素就是漏网之鱼,隐匿在血管最深处,难怪一点小伤口能搞的自己筋疲力尽晕倒在自家门前。

青庭站在左寂冷的床前,看着他身体不断冒出的热气,不由心生安慰,这个徒儿,筋骨奇佳,是块练武的好材料,这些年,已熟悉各种功法,算得上武林上一等一的高手,只是心性却有些不定,得好好磨练一番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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