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1268800000045

第45章 功成名就

尤晓萌听说我大伯死于肺癌,我爸爸肺也有问题,就做了个我抽烟抽死了的噩梦。第二天一大早跑来告诉我,绘声绘色地描述着我在她梦里死得有多惨,什么血啊,肺啊,肠子打结啊,弄得我盯着一桶泡好的方便面就是没能吃下去。我说:“晓萌,你什么意思啊,我在你梦里就不能正面一点吗?”

尤晓萌说:“你白天这么阳光,晚上也应该阴暗点,这叫中和作用。只要你戒了烟,白天晚上你都会阳光了,我会更爱你的。”尤晓萌歪着头笑着望我,像一株不起眼的向日葵,蔫蔫的却总让人感觉温暖。

我揉了一下太阳穴,第一次觉得这家伙是个我不愿意扔掉的负担,我说:“我居然很阳光?”

尤晓萌说:“那当然,不然怎么可能喜欢我。像我这么傻乎乎的家伙,我大学同学都说我没心没肺。”

我拿出一根烟来,挑衅地点燃,说:“我其实是很阴暗的,烟我是戒不了了。”

尤晓萌说:“那好吧,少抽点好了,我给你泡杯夏桑菊——那个梦太恐怖了。对了,你还记得我有个做医生的哥哥吗?他就是影像科的,过年我去他办公室玩,看了好多张肺病的图片,要多丑有多丑,这也是我做这个梦的原因。你还是戒烟吧,你阴暗别人没有关系,别把自己也阴暗完了。”

我不置可否地写着酒会欢迎词。

尤晓萌说:“在梦里,你那个肺部和肠子扭成麻花……”

我打断她道:“好了,好了。我还要做事,今天抽完这一根就不抽了。”

尤晓萌高兴地说:“骗我是小狗。”

我敷衍地点了点头。

尤晓萌得意地走开了,像获胜的将军一样。

上午10点我改完稿子,习惯性地点燃一根香烟,刚抽到一半,尤晓萌闻着味就冲了进来。

我镇定地抬了抬头,说:“最后一根。”

尤晓萌“汪汪”叫了两声,表示我是小狗后才走了出去。

中午吃饭时,尤晓萌在我身上嗅了嗅,说:“至少六根,对吧?”

我冷静说道:“没有,只有五根。”

尤晓萌一边盯着我吃饭,一边静静地讲述着:“你那个肺部和肠子啊,都是黑的,扭成了麻花……”我正好点了一份猪肠,眉头全皱了起来。

我一拍桌子,看着不远处就是同事,又压低火气道:“尤晓萌,你别太过分啊,我还没有答应娶你吧,你管我这么多干什么?”尤晓萌闻言一愣,低着头慢慢吃饭。我这人很讨厌被束缚,看着她默不作声的样子有些得意,我一男子汉大丈夫是你管的吗?去洗碗时,她低声对我说:“柴米,我也感觉很奇怪,这是我第一次想管人,你知道吗?”

我拧开水龙头,被开水烫了一下,慌乱间饭盒掉到了地上,我捡起来说:“知道了,下午我只抽一根。”

尤晓萌笑了笑,我说:“晚上就不一定了,你知道我有酒会。人在江湖,不是特别成功的人,是没办法把自己的身体摆在第一位的,中国没有这个传统。”

尤晓萌说:“是入股南水中学的酒会吧?给你抽三根,你那一包烟只剩下三根了,你拿去。你晚上加班时,我给你买包新的,然后,我慢慢数着数供给你抽。”

整整一个下午,我伸向香烟的手收回来五六次,最后真的只抽了三根,算是很诚实了,虽然打了点折。抽烟时,我在想,这他妈算怎么回事,我干吗要跟她诚实?我跟刘芸还有晓萌到底是什么关系?我同时爱上两个女人了,脚踏两条船,我真不道德。但我转念又一想,去你妈的道德,是谁预设了一个男人只能爱上一个女人,这完全没有道理嘛。再说,我真的爱她们两个吗?什么叫爱?我也许一个都不爱,只不过是年近30岁要结婚了她们就出现了,在最合适的时间最合适的地点恰好出现了两只感觉合适的雌性,然后我就泡了她们,不可以吗?真爱,那玩意儿很重要,我真爱舒淇,看她第一个三级片时就爱,问题是我为了这真爱去追她你们会不会把我当精神病?没有真爱就不应该追女孩子?那像我这样缺爱症患者,就活该孤老终身给国家养老事业增添负担,这就道德了?

如果刘芸和晓萌同时决定嫁给我,我要谁?这倒是个现实问题啊!晓萌真是个好姑娘,有一双纯净的眼睛,勤劳善良,做得一手好菜,甚至不要求我买房。但我想来想去,还是想要刘芸,她胸大。

华龙大酒店里张灯结彩,有些事情一通百通,拿到银行贷款后,朱哥就开始遍地洒钱,在张哥的牵线下,参股南水已成定局,虽然还没有正式公布,但当地的电视台和报纸已经用“国际教育拟入主南水中学”做标题,大肆宣传仙水史上第一所公办民助学校了。在师资不变、硬件不变的情况下,学费准备上涨五倍。南水多年来威震教育界,自然不愁没有生源。可以直接地讲,政府丢了一个包袱,我们捡了一棵摇钱树。

除了“兰村四豺”以外,来酒店道贺的还有区、镇两级众多领导,尤其是第一次有幸请到了张哥的直系领导苏书记,还有收过我们瓶子又卖回给我们的吴区长、刚帮过我们忙的公安局姜大队长、银行的范正直范行长、教育局楚局长,以及在拍卖会上跟我们打擂台的碧元集团杨总,我们的同行假洋鬼子渡边、老相识何教授、李清博士等等都过来捧场。所有的宴会都差不多,朱总致完辞后,就是觥筹交错,称兄道弟,嘘寒问暖,喝酒打屁。在场的大都是老江湖,几乎个个人来熟,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全部门儿清。

座位安排上,自然是苏书记坐上座,然后按照官位大小排下来,排到跟主位相对的地方,就会安排个教授、博士或者李白这样所谓的“文艺界人士”来插科打诨,位置绝对清晰,这叫源远流长的酒缸文化。饭桌说话也自有一套方法和程序,我看到坐在中间的苏书记居然这么年轻,就暗暗地有些自卑,但更多的是庆幸。我居然跟上了一个这么有实力的团队,跟紧点还怕捡不到宝贝吗?朱哥虽然拿我挡刀,但对于男人来说,这算什么,太监还不是要看着自己被剁一刀?没有他赏识,我这一生能跟区领导吃上饭? 朱哥啊,你就是我的支点,人再有本事,撬起地球也需要支点。有了支点才能有根线,比如“兰村四豺”,有了这根线后才能有个面,有了面我想我很快也会有面子,成为座位上那些人模人样的大人物。

当然,我现在的任务还是混个脸熟。我非常谦卑地给桌上各位大佬倒酒,每位轮着敬酒,还特真诚地敬了朱仁义一杯,去厕所吐完后我又意气风发地回来,基本体现了我喝酒以来最好的水平。酒过三巡,按照常例,一些比较忙的官员就要先撤了,回去办公或者赶下一个饭局。桌上的人就开始交换名片,他们都管名片叫“饭辙”——打电话就有饭吃。

苏书记拿着我的名片,说:“柴米,哈哈,好名字,有你在,你们学校不愁吃不愁喝了啊!”

朱仁义道:“对,所以我安排他管后勤,如果顺利接手南水中学,柴米任第一副校长。”

张哥帮苏书记夹了一块鱼,又小心地把刺挑掉:“柴校长,好好干。我们苏书记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已经做镇一把手了,他最喜欢年轻有为的人了。”说完后给苏书记的饭上小心翼翼地浇了一些汤,并谄媚地请示汤汁够不够浓。苏书记点点头,随口吃了点饭,伸了个懒腰,笑了笑就说起了套话。全场寂静了,他说道:“我今天过来,就是要告诉各位,我们政府很关心教育。百年大计,教育为先,我们始终把教育放在这个优先发展的位置上。南水中学是老牌子,这次公办民助在仙水又是第一次,是一次教育改革的探路,你们一定要好好干,干出成绩。干好了,我就高兴,干不好,我就骂你们。等会儿我还有个饭局,今天就到这里啊!”

老实说,这话说得有点不伦不类,这证明他压根就不重视我们,很随意。张遥却马上左右环顾带头鼓起掌来,也带动着整个宴会厅欢声雷动。几十秒后,张遥严肃地挥了挥手,道:“这个指示很重要,高屋建瓴地为我区第一所公办民助学校指明了发展方向。请教育局跟国际教育公司的同志们牢牢记在心里,回去认真研究,贯彻其精神。”我看见连李白都很崇拜地望着张遥。

苏书记说:“祝国际南水越办越好,我真的要走了,张秘书你替我留下来陪大家吧。”

张遥又带头鼓起掌来,用眼神示意朱仁义说几句。我心想糟了,只写了欢迎词,忘记写送别词了,这是苏书记第一次跟我们吃饭啊!朱仁义也知道自己的斤两,马上瞟了我一眼,然后急中生智,用尽全力鼓掌,做出想说话却激动得无法言语的神情,那神情透着无限真诚,眼睛居然流淌出两道清澈的小溪——我至今都不知道他怎么做到的。

张遥扶起根本不需要扶的苏书记,我走上前深深地鞠了一躬——我都没有跟老爸老妈鞠过躬。我说:“朱老板太激动了,都说不出话来了。我代表国际教育公司全体员工表态,有苏书记等各级领导的关心与指导,在社会各贤达的帮助下,我们有信心把学校办好,一定把国际南水打造成公办民助学校的样板,为利德教育事业添砖加瓦。也祝苏书记身体健康,每天快乐。”

苏书记被恭维惯了,敷衍地笑了一下,然后面无表情地离开了。书记一走,会场气氛更融洽。我发现,当我把自己的清高、虚荣、顾忌、身体统统扔掉后,我也可以在交际场上做得很好。在一群超级聪明的饭桶间,甚至能找到些长袖善舞的感觉,一顿饭里就有好几个人表示要跟我拜把子。我已经喝醉,却更加清醒,或者我不醉时根本就不清醒,我很清醒地高兴着,我明白,我既然跟权力搭上了话,就已经正式走在了名流的路上。

陆陆续续,客人都走光了,只剩下了我和“四豺”,横七竖八地躺在酒店椅子上抽烟。

我骄傲地说:“喂,张哥,今天我表现得好吧?喝酒勇敢吧?不再是那个书呆子了吧?”

张哥说:“你啊,哈哈,好个屁,差距很大。你知道你今天犯了什么错误吗?”

我今天自己灌了自己两斤白酒,也没有说错什么话啊!我摇了摇头。

张哥打了个饱嗝,说:“柴米,你还是不成熟。苏书记走时你怎么说的?你说祝苏书记每天快乐,‘快乐’粤语怎么读的?读‘快落’!官场最忌讳这样的话了,你想他快点落啊?”

我抹汗道:“啊?我还真不知道。”

张遥说:“所以啊,你还需要历练,别以为读了很多书就明白事儿了,你随时会犯错。很多地方你还真不如你朱哥,他如果放在古代,说不定就是个阴谋家,这玩意儿跟读书关系不大,历史上那些农民起义的领袖有多少读过书?但脑袋灵啊!像你,中文系毕业,说话就得罪人。”

我尴尬地笑笑,李白搂着我肩膀说:“官场上忌讳的东西多了,柴米还是文人性情,慢慢学吧,以后多跟我混混,这些绕口令哥哥熟。”

朱哥说:“总之,南水拿下来了,我和柴米都算是到了一个新层次了。”

张遥说:“南水本身没什么,关键是你有这个平台,就会多出很多的人脉。你看,苏书记都愿意来吃个饭了,虽然大半是靠我的面子。你们一定要好好干,至少前两年南水的成绩不能垮。另外,不要自满。南水告一段落,马头庄的地要注意着点。现在政策调控很紧,纪委整天都盯着这些事。上次张子康袭警幸亏没有成功,否则马上会引起很大反响。千万别再出事了,毕竟现在的舆论监督、网络问政,包括内部监督都严格很多了。我们是求财的,不是惹事的。”

我说:“学校成绩没有问题,学校好坏这个东西有惯性。要不把我调去管教学?马头庄的事就缓缓吧,南水够我们赚的了。”

张遥说:“你还是想躲啊?文人劣根性又出来了。柴米,你知道游戏哪里吸引人吗?我们办公室很多公务员在玩偷菜,游戏超级弱智,但它就是吸引人,因为可以不断升级。你别幼稚了,进赌场的都想过赢一把就走,真进了,就别想走了。”

朱仁义也笑了:“你确实幼稚,好不容易把你培养到圈里来,你就想去管教学,那谁去捞钱?我不可能放个不信任的人管后勤吧。”

张遥点头道:“你要谢谢朱仁义抬举你,什么叫心腹?一般分管人事和财政的就是心腹,管技术的都是不得宠的。学校你要管,马头庄的事你也要跟进,而且还要快准狠。我看这风向,对土地规划会越来越严格,行政约束也会越来越多。趁现在还有点漏洞,马上动手,后半辈子是龙还是虫,就这一摊子了。”

朱仁义说:“金浦化工已经联系过我几次了,我转手把马头庄卖了,这事容易。就是那群租客思想工作不好做,可能还要去打一次。另外政策上也有问题,这块地是农业用地,改成工业用地要特别审批。这要找张哥帮忙了,把苏书记拉下水,有他就方便多了,也许就一句话的事。”我心想,“金浦化工”这个名字第一次听说啊,回去要查查。

张遥说:“这个主意你就别打了,完全不可能,他很讲原则。”

我们都不说话,张遥说:“你们别以为是我不想你们越过我接触苏书记才这么说,是因为我对他对你们都太了解,他不会吃你们这一套。”

我犹豫着说道:“我跟着朱哥也拜访了不少领导,说实话,苏书记这么年轻,水平也看不出多么高,这个,这个?”

张哥说:“这个什么?你想说,这个张哥为什么这么讨好他,对不?”

我讪讪地点了点头。

张哥说:“既然是兄弟,就直接告诉你们吧。几年前,我们就认识,当时都在镇里做事,级别一样,副股级,我根本就没把他放在心上。但有一次组织派我们一起去洋城学习,我们乡镇干部班在党校附近餐馆吃饭,不小心见到了一群省领导。我们这些基层干部当然要过去敬酒,都很恭敬地叫着这个长那个书记,只有苏子成看见他们叫这个叔那个伯。我一听这话,就知道水深了。回来后,我就一直跟他,后来他果然升得很快,这也是我今年能越级提拔的原因。”

李白笑了笑,说:“搞政治嘛,就是站队的艺术,很考眼光的。”

张遥摆摆手,说道:“所以,你们别打他的主意。他从小就家境好,出来搞政治有天然优势。而且是真的不贪,因为他从小就不缺钱,甚至不知道钱有啥用,还真有革命理想。朱仁义你们敢给他送钱,他就敢当场把你抓起来。”

朱哥说:“真不公平,居然不贪财,这得少吃多少苦啊!”

张遥说:“公平都是相对的,你要明白。”

朱哥说:“明白,我们不会蠢得跟张子康一样。四爷,可能还要去马头庄哦!”

四爷一拍胸脯,道:“其他忙帮不上,给我个名单,明天再去找帮手打人,这没问题,我好几个兄弟都憋着劲了。”

张遥说:“还打什么?打架很好玩吗?刺头既然已经除了,过两周,去直接扒几栋房子,如果屋主不反抗那最好,如果反抗,你也要忍忍才出手。四爷啊,我还真不放心你,你分不分得清楚谁该打?一些老实巴交只求像猪一样活着的人,你们就不要去打了,他们哭,你们还要安抚,明白吗?”

四爷抓了抓脑袋,说:“这有点麻烦,反正谁挡我的路,我就打谁。”

张遥说:“傻话,想过猪生活的人永远不会挡人的路,所以不要把猪当成敌人。你赢了,是你欺负猪;平了,你和猪一样;你输了,你连猪都不如。给猪一点饲料就行了。兵者,不祥之物啊!说实话,处理这些事还是朱仁义最合适,可是他最好不要这么早露面。”

我冷冷说道:“那扒房子时,我带队好了。”

酒店打烊,我开车回到公司,先帮朱哥买了个鸡腿,才踱到办公室。

脑袋还被酒精刺激得生疼,睡不着觉,不想回家,猛地想起今天晚上聊天时,说到了金浦化工,好像是马头庄的地我们拿到手了,就要卖给这个公司建厂。一好奇,我就百度了一下,才发现这是个重污染化工企业,网上到处都是投诉,他们厂的排泄物曾经导致一个乡颗粒无收,而且还害得当地农民有近半人患上了不知名的怪病。我脑袋里浮现出了张子康的身影,又莫名想起了学生陈佳佳,我马上关掉了电脑。心想,污不污染关我屁事啊,老子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我哆嗦着手去拿烟,才发现烟早已抽光,又隐约记得尤晓萌要我戒烟,她还说过帮我买一包好记数,我拉开抽屉,果然有包新的白沙。

我欣喜地抽出一根,发现烟上面还画着个笑脸,写着一行字:“就这一根,戒了吧。”搞艺术就是搞艺术的,我抽完后又抽出一根,上面居然也有字,上面写着:“抽烟就不要KISS(吻)我。”还画着一颗桃心。我一好奇,把整包香烟全部倒了出来,尤晓萌居然在每根烟上面都画了画,写了字,全部是劝戒我戒烟的,可爱极了,也挺费工夫。我一边看一边笑,笑完后突然心里闷闷的,像被堵住了一样。我打了自己一个嘴巴,决定下次看见晓萌就跟她摊牌,既然要刘芸,就放掉晓萌,我已经毁了,她还能追求到她想要的幸福。

我连续抽了六根烟,烟圈里,我变得更加沧桑,沧桑得自己都觉得陌生。

正准备回去时,尤晓萌冲进了办公室,我问:“这么晚,你怎么来了?”

尤晓萌扇了扇自己的鼻子,一脸纯真地笑:“来看看你守不守信用。”

我呆了呆,抬头想跟她摊牌,突然看见一双干干净净的眸子和干干净净的笑,话到嘴边就不好意思地被这笑容憋了回去。尤晓萌说:“你又说话不算数了,你答应回来只抽一根的,现在第几根了?”

我背过身去,窗外是刀山火海,窗内是你的模样,你会是我的香格里拉吗?

我抽着烟说:“我本来不想抽的,但我心里烦啊!”

刘芸扯掉我一根胸毛,说:“又做梦了啊,你到底有什么大事?其实我不相信你会养我一辈子,但我还是很高兴,作为一个女人,能听到你这句话就够了。”

同类推荐
  • 尘封的记忆

    尘封的记忆

    夕阳西坠,一辆黑色奔驰牌轿车缓缓驶进延州县城,旁边的行人从车身上看到自己的身影,不由得啧啧赞叹:真漂亮!奔驰牌轿车绕城一周后慢慢停在城西的西河大桥上。从副驾位置上下来一个年近六十岁的男子,绕到司机后边,打开驾驶后位车门,扶下来一位满头银发的长者,他们对着延河望了半天。长者迷茫地摇了摇头:“找不见了,应该就在这一带。”长者从随身携带的黑色手提包中,微颤地拿出两张发黄的黑白照片,一张是石油厂的大门,一张是石油厂全景。老人对照照片怎么也找不出当年的痕迹,自言自语地说:“快六十年了,这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但这周围的山没变,还是这么高,一定就在这附近。
  • 炉火纯青

    炉火纯青

    11月末的北风一天比一天紧了,程金法一大早就来到自己的办公室。隔着三楼窗户望了望楼下的客运停车场,看到一列本段担当乘务的风雪岭至凌州的客车空车体正徐徐牵进停车场。车体方向牌上的风雪岭三个字,条件反射一般让程金法在开着空调暖风的办公室里打个了不自主的寒噤。程金法操起电话,让于广平马上过来一下。广平,车上马上该生火了吧?于广平敲门进来,程金法头也不抬地问道。明天点火。于广平说。人员怎么样了?还没招齐,到今天早上才十六个人,连一少半还没到呢。
  • 回家过年

    回家过年

    有钱没钱,回家过年。公交车在村口吐出任东锁两口子,门马上咔嚓一关头也不回地走了,没有片刻的留恋。任东锁在省城车站的临时候车棚冻了一宿,鼻子嗓子都不舒服,清了清,一口吐在了路旁的地里,心中说老子回来了!忽然想起在南方那座小城上车时,看着周围的高楼大厦,他也是这么一口痰吐在地上,吓得老婆紧张了半天,还好附近没管市容卫生的。不过那时他说的是老子再也不出来了!心境也大不相同。这大概就是家乡与别的地方的不同。家乡是所有还在外边不上不下漂着、没有扎稳根的人的根。
  • 中国血

    中国血

    本书是一部气势磅礴的史诗,作者将人物命运放在战争、原始丛林、蛮荒部落等一切挑战人类生存极限的空间,使人性在极度恶劣的环境中得到张扬和反省;因为战争,生与死、存亡与毁灭成为一瞬间的现象,这个命题对于今天处于和平时代的人们,依然有着深远的意义。
  • 女陨星

    女陨星

    绿萍,一个红得发紫、且极有机会问鼎“奥斯卡”皇后宝座的影视女明星,正当事业有成、人生畅意之时,突然祸从天降。她被宠爱的影迷唾弃为“婊子”,“下流坯”……她茫然迷惑,悲痛欲死。就在她欲含辱自杀、了结生命的危机关头,一个英俊探长拯救了绿萍。且想方设法,千方百计使其振作起来,去勇敢面对人生。然而,大千世界,人心难测。一个偶然机会绿萍发现日夜思念、急切想见到的英俊探长竟是使自己走向毁灭之境的人。
热门推荐
  • 大佬的异世界愉快生活

    大佬的异世界愉快生活

    身材高挑但非常瘦弱,唯有一颗脑袋比较聪明,酷爱游戏、动漫,鲜少出门……主角某男综合起来就是一标准死宅。爆肝闯副本,凭一人之力打倒BOSS开箱独享副本独有超强装备后一边大笑就一边“啪嗒!”一声睡倒在桌子上,一睡就再也醒不来暴毙了什么的……死宅(画×!)大佬的异世界愉快生活就此展开。参赛新书稳定日更不断保证!投资、推荐多点嘛。女频古言《凤涅殃》一同稳定更新中,望得喜欢支持。
  • 微型小说一千零一夜(第九卷)

    微型小说一千零一夜(第九卷)

    本书中的每一篇小说都是一个贴近生活的精彩故事,反映着当代生活的广阔图景。它们不仅能教会你如何理解生活,更能教会你如何热爱生活。开阔读者的视野、启迪读者的心智、使读者得到精神享受,是编者编选此书的最大愿望。
  • 不装

    不装

    王小柔最新段子《不装》延续以往“把日子过成段子”叙事风格,全书文字与日常息息相关的话题直抵人心,涉及话题从都市白领的职场生活到从侧面观察教育及亲子关系,从互联网包裹的游戏人生到闺密的相处。每一个话题由头都是从大众关注点出发,不失热度,把最真实的百姓日子用风趣幽默的态度呈现出来。
  • 四维兄弟

    四维兄弟

    “张所长,机子又故障了!”张铭飞奔进实验室,此时某人正在一手吃瓜,一手维修。“要么把瓜丢掉,要么把你爪子拿开,别弄脏这里!”张铭忍住怒气,这兄弟他暂时惹不得。“那你喂我吃瓜好了。”秦屿长大嘴巴,“啊”的一声仿佛喉花都在颤抖。
  • 追妻无门:女boss不好惹

    追妻无门:女boss不好惹

    青涩蜕变,如今她是能独当一面的女boss,爱了冷泽聿七年,也同样花了七年时间去忘记他。以为是陌路,他突然向他表白,扬言要娶她,她只当他是脑子抽风,他的殷勤她也全都无视。他帮她查她父母的死因,赶走身边情敌,解释当初拒绝她的告别,和故意对她冷漠都是无奈之举。突然爆出她父母的死居然和冷家有丝毫联系,还莫名跳出个公爵未婚夫,扬言要与她履行婚约。峰回路转,破镜还能重圆吗? PS:我又开新文了,每逢假期必书荒,新文《有你的世界遇到爱》,喜欢我的文的朋友可以来看看,这是重生类现言,对这个题材感兴趣的一定要收藏起来。
  • 乔茜的魔术

    乔茜的魔术

    我的同学乔茜第一次将我带到她的家里去时,我就意识到她是个充满了秘密的人。在一个书房里,我看到一个巨大的书橱占据了整整一面墙。乔茜碰了书橱里的一本叫《孤独的井》的书,书橱突然晃动起来,接着出现了一个大洞。“暗道,”乔茜笑着解释道,“魔术大师的家都会有这样的暗道。”她拉着我走了进去。我们一进去,书橱立即自动合上了。里面漆黑一片。乔茜打开了一种挂在脖子上的手电筒。在一面墙前,她打开一扇只有巴掌大小的小门,里面露出两个眼窝大小的孔。我凑上前,透过两个小孔,看到了乔茜家的客厅。
  • 暗夜迷痕

    暗夜迷痕

    董浩是一名刚毕业不久的刑井,春节后发生的一起命案,引起一连串隐秘的故事。为了破案,他只身远赴他乡,这一去,更大的谜团在等待着他......
  • 追妻无门:女boss不好惹

    追妻无门:女boss不好惹

    青涩蜕变,如今她是能独当一面的女boss,爱了冷泽聿七年,也同样花了七年时间去忘记他。以为是陌路,他突然向他表白,扬言要娶她,她只当他是脑子抽风,他的殷勤她也全都无视。他帮她查她父母的死因,赶走身边情敌,解释当初拒绝她的告别,和故意对她冷漠都是无奈之举。突然爆出她父母的死居然和冷家有丝毫联系,还莫名跳出个公爵未婚夫,扬言要与她履行婚约。峰回路转,破镜还能重圆吗? PS:我又开新文了,每逢假期必书荒,新文《有你的世界遇到爱》,喜欢我的文的朋友可以来看看,这是重生类现言,对这个题材感兴趣的一定要收藏起来。
  • 修仙种田录

    修仙种田录

    “太上忘情,不是无情!”“弑父弑母,杀妻杀子,那不是修行,成不了太上,只是魔怔了!”“太上忘情,那也得你们成就大罗金仙,再去考虑的问题!”龙白衣因为一番自己在私塾里面的这段话语,丢掉了教习师傅的工作。得罪了忘情仙门的附属势力,白衣暂时也是无法在城里找到一份稳定的工作了。索性,锁上仙城里的房门,白衣挥一挥衣袖,潇洒离开,没带走一片尘土。
  • 阴阳鬼传

    阴阳鬼传

    一个妖姬成了他的保镖,一个老头成了他的师傅,一个少女成了他的挚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