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想做什么！”
“具体我要做的事，我又怎么会告诉你？”
焚渊的手捏紧了拳头，关节格格作响，他不是愤怒兄弟离心，而是无奈会被珑玉算计。别人是算计着如何为自己捞进权势金钱，而她是算计着如何把自己牺牲掉。
“其实我从来不相信你会对一个女人如此着迷。当初我妹妹年幼无知对你犯下大错，若不是因为我和老父亲的情面，你恐怕杀她眼睛都不会眨一下。我以为你是体会不到这种感觉的，对女人着迷，然后又不得不放弃。”
严酷无情好似冬天的草原，这并非风铃对焚渊的错觉，他的确就是这样，相反，倒是阴阳怪气的冬青本是个性情中人。
“事到如今，我怎么可能放弃呢？”战争不会说打就打，但也不会说停就停。
“你若想保护她，就只能放弃。如果有别的选择，我当初也不会放弃的。如果为了自己一厢情愿，而害这个女人惨遭横死，我想我会一辈子不得安宁。”
“即使活着，珑玉也不会有一日欢颜……”
“但也好过死了！你无权决定她的死期，所以你只能尽力让她活着！”
“让她嫁给别的男人，让她在别的男人手中痛不欲生？你让我怎么做得出来！”焚渊一拳打在桌子上，颤颤巍巍的木桌发出凄惨的呻吟。
冬青喉中似乎有东西梗着，长叹了一声说：“谁让你要对她动情？作为男人，难道就不应该承受这苦果吗？”
“可是她会直接身受折磨，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往火坑里跳！”
冬青目光寒冷，声音更是无情：“是吗？你确定那真的是火坑？天长日久，沧海桑田，何况人心？对于女人来说，曾经再刻骨铭心也只是曾经，重要的是现在。我听说珑玉过去也是有一个愿意付出性命去的心上人的，可现在呢？焚渊，你害怕的东西，难道不是这个？”
他不说还好，说出来了，就真的会在心中留下痕迹。不仅珑玉如此，他自己也如此，谁能说的定以后的事？人要给自己找理由，总是能找得到的。
焚渊这头天不怕地不怕的巨狼，铁打的筋骨，此刻忍不住想要流泪，因为心中被翻搅起了太多苦水，忍不住想要流泪。痛可以忍，唯独眼泪怎么也憋不回去。
“所以，你想让我就此罢手，什么也不做？”
冬青摇摇头说：“我了解你，我知道你不会轻易罢手，所以我也没打算劝你，我想珑玉不动声色，也是不想劝你。你且放手去做，因为我们会在一切不能挽回之前阻止你。”
“攘外必先安内……你打算跟我刀兵相向？”
“如果你想用兵，冬青部落的队伍必然是主力，你不能阻止我集结军队。”
焚渊不住地点头，惨笑道：“很好，我当然不会阻止你集结军队，你有多少人，就给我召集多少人！”
这是一次奇怪的对话，双方都似乎说明白了要把对方逼上绝路，但两人依然是为对方着想的兄弟。
“明天我就会下达集结令，你大可以回去召集人马，甚至可以联络你相熟的部落，不过你妹妹得留在这儿。”
冬青淡淡地说：“好啊，这样无可厚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