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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刘涓子鬼遗方译注 卷第一(2)

疥疽發腋下若兩臂、兩掌中,振寒熱而嗌乾者,飲多即嘔,心煩悄悄,六十日而漸合者[1](六十日而漸合者:《諸病源候論》作“或卒胗者”。),如此可有汗[2](如此可有汗:《諸病源候論》卷三十二作“如此可汗”。),如無汗者死。(一方云床疽。《明堂》亦引爲床疫。)

疥疽好发于腋下或两臂、两掌中,寒战,发热,咽干,多饮水则呕吐,心烦郁闷,起病六十日左右红肿逐渐融合成片,此时可发其汗,如发汗而汗不出者死。

筋[1](筋:原作“筯”,據《千金翼方》卷二十三改。)疽皆發脊兩邊大筋,其色蒼, 八日可刺。若有膿在肌腹[2](肌腹:《醫心方》卷十五作“肥腸”。)中,十日死。

筋疽都发生于脊两侧的大筋上,其色青黑,起病八日可砭刺。如有脓深藏于肌肉深处,十日死。

陳乾疽發兩臂,三四日痛不可動,五十日身熱而赤,六十日可刺。如刺無血,三四日病癒。

陈干疽好发于两臂,初起三四日痛,活动受限,起病五十日左右出现发热,局部红赤,至六十日可砭刺之。如刺时排出物无血,三四日病可痊愈。

搔疽發手足五指頭,起節[1](節:原作“即”,據《諸病源候論》改。)其色不變[2],(起節其色不變:《醫心方》卷十五作“起過節,其色不變。”見長。今譯據此。)十日之内可刺,過時不刺後爲蝕。有癰在脈[3](脉:《醫心方》卷十五無此字。)腋,三歲死。

搔疽好发于手足五指尖,初起即超过指关节,皮色不变,十日之内可砭刺, 过时不刺可腐蚀关节。痈肿生于腋部,三年死。

叔疽發身腫,牽核而身熱,不可以行,不可以屈伸,成膿刺之以除。

叔疽发生时身肿,皮下出现结节,发热,无法行走,不能屈伸,成脓后砭刺之,可以祛除。

白疽發膊[1](膊:原作“脾”,據《千金翼方》卷二十三改。)若肘後,癢,自痛傷[2](自痛傷:《醫心方》作“目痛,傷精。” ), 乃身熱多汗,五六處有者死。心主癰疽,在股脛六日死,發膿血六十日死。

白疽好发于大臂外侧或肘后,痒,剧烈搔抓后,手足出现发热,多汗,病灶出现五六处者死。心主痈疽,发生于大腿及胫骨前者六日死。排出脓血者六十日死。

黑疽發,腫,居背大骨上,八日可刺,過時不刺爲骨疽。骨疽膿出不可止,壯熱,碎骨,六十日死。

黑疽发生时,患处肿,多在肩胛骨上,起病八日前后可砭刺,过时不刺,则形成骨疽。骨疽形成后,脓汁流出不止,高热,有碎骨排出,六十日死。

脅少陽有癰腫,在頸八日死,發膿血者十日死。

足少阳经脉上发生痈肿,在颈部者八日死,排出脓血者十日死。

瘡疽發,先[1](先:原作“身”,據《醫心方》改。)癢後痛。此故傷寒氣入臟,篤,發爲瘡疽。九日可刺之,不刺,九十日死矣。

疮疽发生时,先痒后痛,这是因为伤寒,邪深入脏腑,故发为疮疽。起病九日可砭刺,不刺则九十日死。

腰太陽脈有腫,交脈屬於陽明,在頸十日死,發腫[1](腫:《醫心方》作“膿血”,是。)七十日死。

足太阳经脉上发生痈肿,其经脉交会于手阳明经,如痈疽发生于颈部,十日死,排出脓血者七十日死。

足太陽脈有膿腫,癰在足心少陽[1](少陽:《諸病源候論》作“少陽脈”,丁氏注疑爲衍文。),八日死,發膿血六十日死,或八十日死。

足太阳脉上发生脓肿,如生于足心,八日死,排出脓血者六十日死,有些八十日死。

頭陽明脈有腫癰在尻,六日死,發膿血六十日死。

臀部于足阳明经脉上发生痈肿,六日死,排出脓血六十日死。

股太陰有腫癰在足太陽[1](足太陽:《諸病源候論》同,丁光迪氏注疑有誤。),十七日死,發膿[2](膿:原作“腫”,據《千金翼方》卷二十三改。)血百日死。

在足(太阳)部沿足太阴经走行上发生痈疽脓肿,十七日死。排出脓血百日死。

肩太陽脤有腫癰在頸,八日死,發膿血百日死。

在颈部手太阳经脉上发生痈疽脓肿,八日死,排出脓血百日死。

足少陽脈有腫癰在[1](在:原作“有”,據《千金翼方》改。)脅,八日死,發膿血六十日死。

在胁部足少阳经脉上发生痈肿,八日死,排出脓血六十日死。

手陽明脈有腫癰在腋淵[1](腋淵:《諸病源候論》作“掖淵”,丁光迪氏考即“淵腋”,經穴名。),一歲死,發膿血[2](血:原脱,據《千金翼方》卷二十三補。)三歲死。

在渊腋穴部手阳明经脉走行上发生痈肿,一年死,排出脓血者三年死。

黑疽發腋淵死。黑疽發耳中如米大,此疽不治死。黑疽發肩死。黑疽發缺盆中,名曰伏疽,不治死。

黑疽发于渊腋部者死。黑疽发生在耳中大小如米粒,如不及时治疗,死。黑疽发于肩部死。黑疽发生在缺盆部,名叫伏疽,不治疗,死。

赤疽發於胛,半歲[1](半歲:原作“半夜”,《千金翼方》卷二十三作“六月”,據此“夜”改爲“歲”。見於氏注。)可治,出歲死。黑疽發肘上下,不死可治。髀解際[2](際: 原作“除”,據《醫心方》卷十五改。),指本黑、頭赤死[3](髀解……頭赤死:語氣不連貫,疑有脱誤。)。黑疽發掌中,不死可治。赤疽發陰股,軟可治,堅死。赤疽發腓腸[4](腓腸:原作“肥”字書無。據《千金翼方》卷二十三改。)死。黑疽發脿[5](脿:《諸病源候論》作“膝”,是。)臏,軟可治,堅不可治。赤疽發掌中,不可治。黑疽發趺[6](趺:原作“跌”,據本書跋改。)上,堅死。足下久腫,癰色赤死。

赤疽发于肩胛部,半年之内可治愈,病程超过一年死。黑疽发于肘上下,不死可治。发生在髋关节附近,指根部色黑,指尖色红者死。黑疽发生在手掌中,不死,可治愈。赤疽发生在会阴部,质软者可治,质地坚硬者死。赤疽发生于小腿腓肠部者死。黑疽发生在膝部髌骨附近者,质软可治,坚硬者不可治。赤疽发生在手掌中,不可治愈。黑疽发于足背,坚硬者死。足底部长时间肿胀,痈肿色赤者死。

癰高而光者,不大熱,用薄。癰,其肉平平無異而紫色者,不須治,但以黄耆并淡竹葉湯申其氣耳。癰平而痛,用八物黄芪薄。大癰七日,小癰五日,其自有堅强,色[1](色:《千金翼方》作“者”,見長。)診寧,生。破發背及發乳,若熱,手不得近者,令[2](令: 疑爲“炙”之訛,見於氏注。)人之熱,熟。先服王不留行散,外摩發背大黄膏。若背生,破無善[3](善:《千金翼方》卷二十三作“苦”。)。在乳者,熟之候,手按之,若隨手起,便是熟。鍼法要膿着[4](着:原作“看”,據《千金翼方》卷二十三改),以意消息之。胸、背不可過一寸鍼,良久不得膿,即以食肉膏、散着兑[5](着兑:原作“差甕”,據《千金翼方》卷二十三改。)頭肉[6](肉:《千金翼方》作“内”,義長。【)癰口中。人體熱氣歇,服木瓜散。五日後,癰欲瘥者,排膿内塞[7](塞: 原作“寒”,據《千金翼方》改。)散。

痈患处隆起,皮色光亮者,身无大热,用贴敷法。痈的患处皮肉平坦,皮色紫暗者,不一定要用外治法,只用黄耆合淡竹叶汤宣通其气机即可。痈之患处平坦而疼痛明显,用八物黄芪外敷。大痈发展至七天,小痈到五天,患处自会坚硬,而皮色、皮温等均无异常者,为生(未成脓)。如患处热,手无法接近,局部热得烫人,为熟(已成脓)。砭刺背痈及乳痈,可先服王不留行散,同时外用发背大黄膏涂抹。如是背部痈肿,虽未成脓,砭刺之病人痛苦不大。如是乳痈,应待其完全成脓后再行砭刺,成脓之征象为,用手按压患处,能随手弹起者为已成脓。要选择脓多的地方下针,要用心探查,胸背部用针长度不可超过一寸。如刺破多时,而无脓流出,应用食肉膏、散掺于痈顶部破口处。经处置后病人热度下降,继服木瓜散。五天后病情好转者,再用排脓内塞散。按:“破发背及发乳”一句,与上文义不相贯,疑有误。若移至“令人之热,熟”句之后,则语气较顺通。今译据此。“在乳者”之后《千金翼方》有“宜令极熟”四字,是。今译据此。

凡破癰之後,病人便連綿欲死,内寒外[1](外:原脱,據《千金翼方》卷二十三改。)熱。腫自有似癰而非者,當以手按腫上,無所連,是風毒耳,勿鍼,可服昇麻湯,外摩膏。破癰,口當合流,下三分近一分[2],(下三分近一分:《千金翼方》卷二十三作“上留三分近下一分”,見長。)鍼唯令極熱便不痛。破癰後,敗壞不瘥者,作豬蹄湯洗之,日再, 夏[3](夏:原作“下”,據《千金翼方》改)湯二日可用,冬六七日,湯半劑亦可用。

一般在破痈排脓之后,病人都会虚弱无力如欲死状,体内感到冷而肌表发热。体表肿物有些与痈很相近,实则不是者,鉴别方法可用手按压患处,如皮下没有明显粘连者,只是“风毒”而已, 不必砭刺,可服升麻汤,外敷膏药。砭破痈肿,其开口应利于脓汁排出,最好取上四分之三与下四分之一交界处进针,针只有烧至非常热,刺时才不痛,破痈之后,病情恶化不愈者,用猪蹄汤外洗,日二次。夏天一剂药可用二日,冬天可用六七日,汤中剂量减半也可用。

胸中斷氣[1](斷氣:《千金翼方》作“痛短氣”。),斷氣者,當入闇中,以手按左眼,視右眼,見光者,胸中結癰; 若不見光者,瘭疽内發。鍼傷脈,血不出,住實不瀉,留成癰。腎脈來者大、漸小,陰結。若[2](若:《千金翼方》卷二十三作“苦”。)肌肉疒卑,癰癤爲發,尋[3](尋:原脱,據《千金翼方》補。)寸口,如此來大,如未[4](如未:《千金翼方》卷二十三作“而”。),漸小矣。

患者出现胸痛短气,可让患者进入暗室中,用手按住左眼,用右眼看,能见光者,为胸中蕴结成痈;如不能见光者, 为内生火票疽。针刺伤经脉,瘀血不得出,结聚于内不得宣通,停滞而成痈。肾脉来大去小,为阴寒内结,如肌肉痹痛,是要发生痈疖,所以循按寸口脉而见来大去小之象。按:瘭疽是一种急性感染性化脓性疾患。病情危重。《诸病源候论》卷三十三载“瘭疽之状,肉生小黯点,小者如粟豆,一大者中梅李,或赤或黑,乍青乍白,有实核,燥痛应心。……又云:诸是瘭疽皆死, 唯痈取利,十有一活耳。此皆毒气客于经络,气血否涩,毒变所生也。”因本病有明显胸痛故需与“胸中结痈”相鉴别。

有黑色者,是石留[1](留:疑爲“硫”字之誤。)黄毒。有赤色者,是丹砂毒。有青色者,是硇砂毒。有似鹽顆者,是鐘乳毒。有黄水者,是杏、桃仁毒。有白水者,是附子、乾薑毒。有膿者,熱肉面等毒。硇砂發,白雄鴨頂上血一合已來,取黑鉛湯一茶碗,調服之解。鐘乳發,雄鷄肘上血一合,將鐵粉湯一茶碗,調服之解。附子發,取附子皮三半[2](半:疑爲“兩”字。上二注均見於氏注。),豉半升相合,以水一升,煎約一茶碗,服之解。丹砂發,取黑鉛、黄芪、防風、伏龍肝各半兩,水一升,煎半茶碗,去滓,服之解。

皮肤现黑色者,是中石硫黄毒。皮肤现红色者,是中丹砂毒。现青黑色者,中硇砂毒。皮肤上出现结晶如盐粒者,为钟乳中毒。皮肤流黄水者,是杏、桃仁中毒。皮肤渗出白水者,是附子、干姜中毒。皮肤有化脓之处者,为热肉、面等物中毒。硇砂毒发作,用白色雄鸭头顶上的血一合,调服黑铅汤一茶碗,可解其毒。钟乳石之毒发作,用雄鸡腿上血一合,调服铁粉汤一茶碗,可解其毒。附子毒发作,用附子皮三两,豆豉半升,用水一升,煎取一茶碗,服之可解其毒。丹砂毒发作,取黑铅、黄芪、防风、伏龙肝各半两,加水一升,煎取半茶碗,去滓,服之可解其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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