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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一盏面具

全身散架的感觉,此刻弥生。似乎有一股力量阻止着她的苏醒,就连指尖也没有一丝力气。几次试探之后,暗夜最终放弃挣扎。

突然传开一阵开门的声音,脚步声接踵而至,步伐稳健,可见来人武功很高。

“操!冻死人了!”暗夜觉得一阵冰寒靠近,来的人是死人还是活人。不由的蹙眉头。一双手轻轻的碰触她的头发,迅速的弹开,像是一个碰到一一个炸弹一般。几次的试探,那人最终将手插入她的发间。

“小夜,你说我该拿你怎么办?”淡淡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声音中略带惆怅无奈。一只冰凉的手从她的眉头一直滑到脖颈。他的动作很轻柔,似乎想把这样的暗夜,一笔一画的卡在刻在心里。

“小夜,你说我该拿你怎么办?”他再次重复刚刚的话语,声音很好听,就像清泉流过,给人身心的享受。倘若说君陌的温柔中带着似有若无的霸气,那么眼前的人的温柔则是甘泉过境。

“哎!”一声幽怨的叹息之后,哒哒的脚步声响起,门咯吱的一声响,房间恢复平静。

暗夜在搜肠刮肚,也想不出这号人物是何许人也!君陌呢?难道她被人劫持了吗?为何那人叫她小夜?一系列的问题困扰这暗夜。强烈神经的冲突,她忍不住睫毛轻颤。

“呼呼!”暗夜伸手抚摸隐隐作痛的头。入目的是白锦团丝薄被,回纹云锦华帐,春光色金牡丹引枕,而她身上穿的是晚烟霞乳白绫子如意云纹衫。靠窗的地方摆放着蓝白琉璃珠镶嵌金铜镜,紫檀木折枝梅花贵妃榻。矮榻之上赤金云白瓷盆,栽种中阔叶冬兰。一眼可以看出,这是女儿家的居所。这样的摆设,完全符合她的口味,似乎这间屋子本来是为她设计的一般。

暗夜拿起枕边的衣服穿上,衣服刚刚好合身。衣服的领口绣着白色的牡丹,袖口比较窄,总体而言是风格简约,却不失美感。

推开房门,方才发现此宫殿是盖在万丈山崖之上。袅袅的雾气,升腾而起,缠绕白色宫殿,宛若悬挂在空中。这宫殿的设计恢弘磅礴,凌驾万峰之巅。进可攻退可守,地势险要,扼守要据。万籁俱静,只听的山风呼呼作响。

疾风吹过,青丝飞扬,衣袂蹁跹。

暗夜才发现,石子路的尽头是万丈的高崖。巨石斜生,怪石嶙峋。路的两边种了一排排梧桐树,在山风的吹拂下,摇曳飞舞,别有一番滋味。

这样的景致,似乎,大概,也许,可能.

恍若隔世!

脑中浮现一副朦胧的画卷,在她还未品味之时,消失不见。

须臾,优雅的箫声划破长空。伴着清风,飘然起舞。曲音清幽,似湉湉流水,婉转缠绵,如细语呢喃。忽而,曲调变得高亢,沉沉如汪洋大海,拍打巨浪,卷起滔天浪花。

箫声与她相隔不过数丈,悠悠然的仿佛来自遥远的未来。

乍眼看,一个穿着白色衣裳的男子优雅的靠在梧桐树。那是一种天荒地老的姿势,又如沧海桑田的永恒。暗夜缓缓的走进才发现,那个人的头发是白色,银色的发丝缠绕一起。暗夜眼珠流转,顾盼生辉。他的背影是苍凉的孤寂,凄厉而诡异。

静默的站立,风姿特秀,神韵超然,宛如无暇美玉铸成的玉人。他的周身散发无边无际的苍凉!是一种破天荒的沧桑,呼啸而至的悲凉,犹如铺天盖地的浪潮瞬间可以将人淹没。

轻盈的脚步声,音乐戛然而止。

一盏面具?

一盏面具?

紫色的眼眸?

遮住了最重要的一部分,是没亦或是丑,不得而知。

然,钟灵秀气的眼神,集结天地的精粹。拥有这样眼神,面具之下的容颜,堪称绝色吧!

“小夜醒了?感觉如何?”温润的声音再次的响起,语气中有掩饰不住的关心。

暗夜双手抱胸,斜斜的靠在梧桐树上,专注的打量着眼前男子。她倒是好奇眼前的男子要做些什么?

“小夜,可还记得这里?”淡然的口气,似乎在询问故友。他将目光投向远处,带着丝丝的笑意。

“这里?”暗夜的脑袋飞速的旋转,搜寻颜小雪的记忆。然,终究是一无所获。暗夜茫然无所错的眼神深深的刺痛了他!手中的玉箫,不由的紧了几分。

“这里是那里?”暗夜站立不动,不安的皱起眉头,等待着他回答。

“呵呵!终究是忘记了吗?”他深邃的眼眸中,透入苍凉。她是他浮华人世间唯一的牵绊,梦想的始源,却柔弱的一触即碎。

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仿佛一尊雕像,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我最终还是抓不牢你吗?让你在我的身边溜走了吗?”他的声音很轻,宛若虚幻,似乎是从碧潭中传来。

“恩?”暗夜挑了挑眉。莫名其妙,搞得很熟似得。“你是谁?”

他的玉手轻轻拂过玉面具,眼神闪烁不定。反手,将脸上的面具取下来。

“嘶!”天!这世间怎么会有这么完美的人?她见得美男不算少,像君陌那样绝杀的男人,她都有了免疫力。可是面对这样的一个男人,她不能淡定了!太他妈的震撼了。活脱脱的九尾狐现世,在样的的魅颜祸世,美得人神共愤,天地失色。她自认为是绝色美女,可是在他面前,突然觉得黯淡无光了。

料峭断崖,梧桐树下。有一美男,白衣翩翩,出尘飘逸。左手玉箫,右手玉面,凌风而站。白发紫瞳,面若桃花,红唇诱人。

面具摘下的一霎那,他的眼睛一瞬不瞬,仿佛想抓住暗夜脸上的没一个表情。然而,让他失望的是,她的脸上除了惊艳还是惊艳。

“你终究是忘了,而且忘得那么彻底!”那样的表情,不是早就知道是这样的结果了吗?为何他会忍不住心痛?

若干年后暗夜站在此地,等待他的出现,才发现此刻的自己是何其的残忍。那一刻心就那样的痛了,原来等待是比死亡更加的令人恐惧!

他将面具重重的抛掷在地上。玉面迸裂,四散开来。可惜了一个上等的玉面!

“我们很熟吗?”暗夜冷冷的笑了。似乎她根本就不认识他,不管是她还是颜小雪的记忆中,也没有这个人的存在。。

“哈哈!”他的心狠狠的抽搐,仿佛有人要将它捏碎了。紫色的瞳孔,泛着淡青色的光辉。“很熟吧!”他低着声音,暗夜看不清他的面容之下的容颜。

“哼!”

“小夜,我知道你的过去,现在,甚至是遥远的未来。”她淡漠的眼神,是一把无形的利剑,狠狠的将他凌迟。“关于小夜的一切,我统统都知道。”

“无稽之谈!”鬼神之说,她从不相信。她转身欲走,没时间和他扯淡。背后传来冷冷的声音,暗夜身形蓦地僵硬。

“你来自21世纪,天下盟喋血首领,稳坐杀手界第一把交椅。”他冰冷的目光似乎可以把暗夜看透。那是洞察一切的眼睛。

“嗯?”她停下脚步,暗暗竖起耳朵。心中愤愠,面上却平静如水。

“你为了救同伴,放弃生的机会。机缘巧合,附身到颜小雪身上。”他的每一一个字,带着极强的杀伤力。直达暗夜内心深处。世间真的有预知未来,窥视生死之人?

“你告诉我这些,寓意何为?”她不相信,他冒险将她劫持过来就是告诉她,他知道她的过去现在和未来。她的脸色顿时变得冰冷,对她不利的那些人,她绝对不会让他活着。

“小夜,以为我会威胁你?”嘴角不免泛出一丝苦涩。他多想告诉她,天下人都有可能负了她,唯独他永远不会!

“你以为三言两语,我就会相信你?”暗夜的话从牙缝中挤出。

寂静,死一般的寂静。

他微微垂了下眼后,抬眼扫了暗夜一眼,那样的眼神,暗夜一生都不会忘记:爱恋,悲痛,失望,迷惘.

暗夜的脑海中突然出现这样的场景:蜿蜒曲折的河流,碧绿色的波光之下,蔷薇花掉落的瞬间染成血红色。

“总有一天,我的小夜会记起一切。那时.”他色话语略带伤感,让人听的云里雾里,不明不白。倏然,抬起右手,僵持在空中几秒,颓然放下。

“告诉我,你到底是谁?”暗夜似乎被他的气氛所感染,很多事情可以欺骗,唯独感情是骗不了。真正能够撼动人心的是真心实意的情。她感觉到了,恍惚而飘忽不定。

“逸尘!”

这里的天气,永远是温暖如春。阳光灿烂,透过树梢洒下点点金光,芳草鲜美,艳花似火,一切美丽的无法以语言来形容。然而一股悲凉却徒然横生,将一切的热烈掩盖。

清风拂面,梧桐叶发出沙沙的声响。他悲凉的转身,踉跄的步伐,决绝的背影。时不时的出现在暗夜的脑海中,导致她也有一种错觉,似乎自己真忘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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