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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恍如重生

萧老太爷子叹了口气,看来萧家赚的银子今年是捂不暖了,这前前后后已经四十万两银子出去了。可是萧老太爷也是个经历过风浪的人,比起银子人更重要,钱没了可以再转,人没了萧家就真的没落了,不过是两三年的积蓄,四十万辆银子对于萧家来说虽然重了些可是动不了根本。

仅仅两天的牢狱生活,萧念攸却像是瞬间老了十岁,胡子拉碴,蓬头垢面,发间已经隐隐多了几根白发,听牢头说要放自己出狱,萧念攸却还像在梦中一样不敢相信。

牢头看着狼狈沧桑的萧念攸,心里纳闷的很,脸上惊奇,自言自语的说道:“这在皇帝嘴里判了死罪的人还能活着走出牢房,太不可思议了。”

直到狱卒打开了锁链,萧念攸一步一步走出牢房,看到外面明亮的太阳,阳光照得他眼睛晃晃,不由自主地闭上眼睛,一会后才敢睁开,他看着外面色彩艳丽的景物,这才相信自己终于又活过来了,自己真的从死刑中释放了出来。

萧家早已准备好了轿子,萧老太爷早早等在门外,见到萧念攸这副憔悴模样走了出来,心中一酸,忍不住落下泪来。他的孙儿何曾遭受这种罪?

萧念攸见到萧老太爷站在外面翘首观望,怕是等了许久,萧老太爷老泪纵横的模样入了萧念攸的眼,让他倍感歉疚,立刻跪在他面前沉声道:“爷爷,孙儿让你忧心受累了!”

萧老太爷只是一个劲地摇头,此时他有太多的话想要说,太多的感情需要宣泄,但是却不知如何说起。他不觉得累,为自己的孙儿奔波劳累在他看来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他虽然泪水纵横其实此刻他是非常开心的,开心得只能有眼泪来宣泄自己的情感。

萧念攸与萧老太爷子各自坐着轿子回到萧府,门前的站着萧府一干人,总管杜钟衡朝着进门的萧念攸撒着柚子水,祛除霉运。

叶忻薇额头蒙着纱布,手上也缠着纱布,楚楚可怜地站在那里,眉宇间笼着忧色,看着狼狈沧桑的萧念攸心里尽是疼惜,脸上丝毫没有露出一丝委屈之色,柔情忧伤地看着她的夫君。

刘嫣心情很是激动,她的夫君终于放回来了,她满脸动容,既开心又担心,看着走进来不发一言的萧念攸,似乎觉得经此以牢狱之灾萧念攸的神色不一样了,具体哪一点不一样她又说不出所以然来。

其他几个妾室看着也很激动,这个衣食父母回来了,她们的荣华富贵便可继续,否则很可能又像以前那样被萧老太爷全部赶出去,为了保护萧沐灵这个唯一的子嗣,那她们尽管能拿到一笔遣散费可是怎么也比不上现在过得好,更何况她们都盼望着生个孩子特别是儿子将来能继承萧家,母凭子贵的话也不在话下,这样也有了盼头,她们又如何舍得走?

萧念攸回来她们开心死了,又看到了希望,尽管萧念攸去她们的屋子次数很少很少,但是一次说不准就怀了呢?越是得不到越是期盼,只要有一点点希望,这些女人都不会放过,也许生在后墙真是太无聊,也唯有这样的盼头才让她们觉得生活有了目标。

门口聚着不少萧家的生意上的伙伴,其中一些人本是幸灾乐祸,只要萧念攸出事了,那萧家就算败落了,那京城的生意肯定受影响,他们便能多分几杯羹,而不是萧家独大。但是听说萧念攸真的从死刑中走了出来的消息,赶紧把那份心思丢到,纷纷来到门前给他庆贺来了。

萧念攸没死,足见萧家的底气有多足,在他们看来这不仅仅是因为萧家出了一个风盈公主萧沐灵,她一个小娃能顶什么事?他们觉得最大的可能是皇上他还是舍不得杀萧念攸,皇上与萧念攸有交情,皇上重视萧家,这跟皇上攀上了交情那可是祖上莫大的荣耀,他们怎么也得巴结一下。

萧念攸听不进内眷、同行的话语,无论是担心还是恭贺或是忧伤的话语,他眉头紧锁,满脸倦色,一言不发。出现在萧念攸面前的人那一张张不同表情的面孔让他觉得很是恍惚,甚至很模糊,看不清什么认不出谁是谁!

萧老太爷子看着孙儿的反应,朝着来的朋友施礼,大声言道:“谢谢各位关心念攸!念攸身心疲惫不能招待大家,还请大家移步正厅,那边已经摆好酒席,谢谢大家赏脸!”

刘嫣见此情形,妩媚的脸上带着一丝严肃,拿出二夫人的气势,指挥内院的人全部退下。只听得她和声说道:“妹妹们,夫君累了,你们先回去吧,夫君喜欢吃的穿的玩的回头你们都准备好,明个让人送进夫君的院子。好了,夫君已经平安回来了,你们也可放下心来,夫君知道你们为他担忧会记在心上的。”

刘嫣的一席话将后院的妾室通房挡了回去,也表现出当家夫人的大度,还体现出她对夫君的关心和了然,整个好人全是她自个当了,只是话是对着后院的其他人说的,她自个却跟着萧念攸往他院子里走。

叶忻薇对刘嫣的话不闻不问,眉头都没蹙一下,她和刘嫣身份相当,干吗要听刘嫣的?她也跟在萧念攸身后,静静地走着,保持着一段距离,时不时打量着萧念攸。

这个时候她不想打搅萧念攸,她注意到萧念攸似乎有些魂不守舍的,又像是在思索什么,对旁边的事物不闻不问很专注的样子。

萧念攸回到自己的院子,他的随侍清秀年轻的陈锦服侍他沐浴更新,重新梳妆打扮了一番。

他刮掉了胡子,面目一下清爽了许多,依旧是穿着一身白衣,干净的四方髻上系一根银色丝绦,样貌没变,俊美凸出的五官,绝美的脸庞,可是那双乌黑深邃的眼眸却不是泛着明朗的色彩,整个人却少了几分随性少了几分不羁,多了几分沉稳多了几分韵味。

他简单地喝了粥,便睡下了,这一觉睡得很沉很沉。

刘嫣和叶忻薇只是在门外看着,并没有急于进去,她们跟着萧念攸三年也知道他的脾性。这个时候谁进去念叨谁倒霉,只是见萧念攸睡下了两人心中都有些失落。

可是她们见萧念攸如此疲惫也不忍心责怪,便相继离去,内院的一干女眷却没一个睡踏实的。

睡实了一觉,萧念攸第二日起身便觉得精神好了许多,明媚的阳光透过门窗照了进来,暖暖的金色,让人觉得明亮温暖,这已经是日上三竿。

萧念攸静下心来想些事情,门外传来女子的声音,惹得萧念攸一阵烦躁,却不知是何人在外嘀嘀咕咕,甚至有时候传出尖利的话语,虽是若隐若现听不真切但是想来不是什么好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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