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秀把小饭桌端到院子里,白菜豆腐红烧肉她都重新放在桌上,又拿了一瓶散装白酒和两个空杯子,搬了两条小板凳,一指岳根昌和岳明达:“根昌叔,明达哥,你们还没吃饭吧?今天秀儿请客,这两个菜一个是我老爸最拿手的红烧肉,一个是白菜豆腐,别小看这个白菜豆腐,和我老爸在村里卖的不一样,因为在村里卖不赚钱还赔钱,一个是水分大,一个是用的便宜的破豆子,这才是咱们岳家正宗的压实豆腐,不是秀儿扎了岳明堂,秀儿都舍不得给你们吃,你们多有口福啊!”
岳根昌想发火,可是嗓子不争气起来,开始咽口水,岳明达则冲岳秀一笑,抢先坐下,抹了下嘴说:“秀儿,还真是口福,我老远就闻到香味儿了!叔,折腾了一上午,先吃吧。”
岳根昌来时气势汹汹,一看到岳秀火就消了一半,平时他可挺疼岳秀的。
“秀儿,叔也不是不讲理的人,你明堂哥再不好,你也不能下那么狠的锥子,叔就是吃了这顿饭,也不能把看病的钱给抹了。”岳根昌说着坐了下去,岳秀急忙给倒酒,小嘴儿那叫一个甜:“根昌叔,先吃个痛快,然后再说那件事,秀儿也不是不讲理,尝尝我老爸的手艺,这些天我老爸刚活的像自己了,是秀儿做的事,你找秀儿,别找我老爸,找我老爸你就不是爷们儿。”
门口看热闹的都乐了,心说就这一家,也就岳秀给顶着,不然早就没生机了。
岳秀要给岳明达倒酒,岳明达接过瓶子说:“秀儿,我自己来,你给哥交个底儿,明堂哥有事没有?真挺吓人的。”
岳秀比了下小手指道:“就两指节深,寸位,你看过兽医给猪打针吧?秀儿就按照给猪打针的部位扎的,岳明堂不是伤得很严重,是吓得很严重。”
看热闹的都哄笑起来,岳明堂其实胆子挺大的,就是怕打针,有恐针症,不然岳秀拿锥子干嘛?一是扎他的摩托车,二是岳明堂看到岳秀拿锥子刺着他的脖子,当时魂儿就吓飞了!
岳根昌喝了一口酒,吃了一口菜,然后又吃了一口菜,每一口都挺大,岳明达不干了:“叔,你给我留点儿,本来菜就不多,我好几年没吃到这么香的东西了!”
岳秀说了声:“秀儿看看里边还有没有,秀儿吃饱了,我老爸喝多了,一喝多了就被死老妈缠上,臭老爸可没出息了。”
岳秀一检查,红烧肉还有一半多,再看老根发,已经躺在炕上烧心了,岳秀问他:“臭老爸,死老妈找你没?”
老根发难受的说:“你看老爸像被你妈缠上了吗?被缠上了我就不满炕驴打滚儿了!”
看热闹的都认为没什么戏好看了,在岳秀进房间时纷纷散去,总不能看着人家吃饭流口水吧?有人就说:“祖传的压实豆腐和根发做的红烧肉我们什么时候能吃上啊?”
有的说:“不怪根发不用心,他在咱村卖豆腐天天赔本儿赚吆喝,放在我我也不愿意,以后就好了,咱大大方方的拿钱过来买,别竟假装赊账不给钱,老根发不好意思要,他是在用豆腐还欠的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