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浓,若樱却是没有丝毫睡意。
她摩挲着皇空归留下的信物,那是半片青色玉璧。玉璧上刻有勾云纹和龙纹。
寂庭国本是以凤鸟为尊,她不明白为何皇空归要用龙纹的玉璧。
这是不是代表着皇空归掌权之后会进行一场重大的改革?那他们这些人呢呢?
这些参与了皇空归此次政变的人又将是什么下场?
“若樱,还有两个时辰就天亮了,你去休息一会儿吧!”落忘关切地提醒道。
他一直很担心若樱的眼睛,唯恐复发。
若樱摇了摇头,皱着眉头说道:“如果我们被皇空归舍弃,那等待我们的是什么?”
落忘显然早就设想过这样的情况,不慌不忙地说道:“若真是如此,他又将如何面对潋滟?再不济,你还可以跟我会奴枫。”
若樱轻笑一声,看向一直缄默不语的沧溯,说道:“皇空归能放过我们,但是他不会放过你。你还是先离开帝都吧。”
沧溯抬起一直低着的眼睑,盯着若樱说道:“我不怕。他无非是忌讳我和皇蒐的那一层关系,无事。”
若樱见沧溯对此事并不在意,就没有再多说,屋子里便又陷入了诡谲的沉默。
“若樱!”潋滟突然奔跑进屋子里,一把抓住若樱的手,双目含泪道,“你真的要去杀了皇蒐?”
若樱本想说明动手之人是皇空归,可是一想到与皇空归的约定便生生把话吞了回去,只微微地点点头。
“我真是看错了你!”潋滟猛然甩开若樱的手,从袖子里摸出一把匕首抵在自己脖子上,“若是真要如此便从我尸体上踏过去!”
“你只知道我要杀你的皇舅舅,你可知道他命令我母亲送死?你可知道他苦心布局想要将未水楼和末魂楼付之一炬?”若樱无奈地看着潋滟,继续道,“你何时才能分清对错?”
潋滟哭得泣不成声,仍是不愿意放下手里的匕首,继续威胁道:“可那是我唯一的亲人了啊!人死不能复生,你就一定要这样做吗?你只知道你没了母亲伤心难过,你可知道我已经没了母亲再没了舅舅我会躲难过吗?”
“潋滟!”若樱大喝一声,气得浑身发抖,“我母亲就该枉死吗?她活该被利用了二十多年吗?”
若樱话音未落,沧溯已经一手夺下潋滟手上的匕首,顺手打晕了潋滟。
“我把她送到尽离那儿去,保证让她在六个时辰内醒不来。”沧溯说完扛起潋滟便走了出去。
若樱懊恼地揉了揉太阳穴,只想快点结束这些纷纷扰扰。
她真的觉得好累,对于这世间的林林总总顿时没了任何兴趣,只想逃开这个地方。
“落忘。”她抬起头,正巧对上落忘担忧的眸子,“若是明天我有幸活下来,你便带我去看看奴枫可好?”
落忘淡笑一声,点头说道:“好,我带你去看奴枫。”他的语调平稳而又缓慢,眼睛里却充满着欣喜。
若樱终究是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