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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只看一眼青海湖

去青海湖是很早就有的愿望了。

很早就有这样的愿望,是因为青海湖是我尊敬的青藏高原上的一粒美丽的蓝色宝石,它位于长江、黄河和澜沧江源头,是江河源珠链上的纯洁扣链;它是中国最大的咸水湖,有着4583平方公里的湖面和32.8米的湖深,这样无极深阔的湖却生在了海拔3196米的高原上,仅凭了这就是个性;同时,它还是一个远离着都市的湖,它离着最近的城市西宁就有一百多公里,那样远的距离,是可以保持住矜持的。

我是2000年5月2日到达西宁的,随一个电视摄制组来这里拍摄一部电视片,我在这部十集长的电视片中担任撰写脚本的任务,算是随队采风。但我没告诉摄制组,我到西宁,不是为了电视片的事,而是专程来看青海湖的。

中午抵达丁香之城西宁,西宁方面的电视同行早就等在那里了,一到就拖我们到餐馆吃饭。先说好了下午要工作,时间又晚了些,中午随便吃点,不喝酒了。但菜上来的时候,主人还是拎了几大扎啤酒来,启了盖,挨个给倒上。

西宁是个节奏缓慢的城市,地域上和武汉比起来差了好几个经纬度,时差要慢一个多小时。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原因,西宁人的生活节奏缓慢而且执著,吃饭的时候,菜是慢慢地上着,酒是慢慢地喝着,而且没完没了,好像并不担心时间问题。我是饿了,又不会太多的讲究,不等菜上齐,刨了两碗饭,吃饱了,放下筷子,坐在一边,干陪着,看热情的主人在那里一杯一杯地敬着酒,一道道地催着菜,听凭日头一寸寸地斜下去,心里苦恼地想,这就是西部的光阴么?

中午简便的工作餐一直吃了近两个小时,吃完午饭去工作,等工作完了,又是晚餐的时间了。西宁的朋友慢腾腾地说,今天到此为止,收拾家伙,晚上咱们喝酒。我听了,胃立刻痉挛起来。

我的胃已经疼过一次了,那是十几天前,在西安,我的朋友陈刚请摄制组的人喝酒。陈刚是个年轻的诗人,干什么都讲性情,喝酒也如此。酒喝到节骨眼上,我看陈刚已经上脸了,不想他喝得太多,一口喝了他玻璃盏子里的小半盏酒,回到饭店里就满世界找药。那以后一路下来,我都把了杯口滴酒不沾,现在一听又得喝,不由得又紧张起来。

说喝酒,其实并不是立刻就喝,先是等人,等各方面的人,先在饭店大堂里等着,一会儿说谁没联系上,一会儿说谁又没来,要大家回房间去等。等人终于到齐了,又为喝酒的地方商量了半天。我不是主人,且不是最主要的客人,只能够在一边待着,拿一本书来看,等着当事人慢悠悠地商量,一直商量出一个大家都满意的结果来。

春夏交际的时候,晚上八点十分左右太阳才慢腾腾地落下去,西宁人在这个时间开始他们的晚餐。这样的晚餐通常会延续很长一段时间,慢腾腾地做饭,慢腾腾地吃,如果有远方的朋友来,那时间会延续得更长。

我们去了一家据说是西宁最好的酒店,大家先坐在那里喝着茶,等着厨师有一搭没一搭地做,餐馆的服务员有一搭没一搭地往上端,然后好客的西宁人开始劝酒。

西宁人喝酒很烈,敬酒是一组一组敬的,一组六杯,他们叫六个,用盘子一并端上来,端到被敬者面前,然后他们开始唱歌。被敬者听着歌,自然不能光听,也得伸了手出去端盘子里的杯子,端过来以后往自己嘴里倒。也有不伸手的,因为不胜酒力,只知道站在那里惶恐地傻笑,敬酒的人也不说什么,唱完一支歌,接着往下再唱,一首一首,直到把嗓子唱哑,总之那架式是喝也得喝,不喝也得喝,讲究的当然是友谊,而且是看得比生命还要重的友谊,让人在真诚到强迫的友谊面前没有退路。

西宁人敬别人的酒,自己也喝,并且喝得很爽快。和不擅酒的南方人比起来,西宁人的酒的确喝出了英雄气概,60°的老白干喝起来仿佛是水,永远也喝不醉的。永远也喝不醉,又有了无穷无尽的友谊,又有了消磨不尽的时间,那酒当然会无休止地喝下去。

我在大圆台的一隅坐着,主人来敬酒,是极纯朴的样子,且说了李白斗酒诗百篇的话。我没有李白的酒量,胃先已经隐隐地疼了,却也不能推辞,一句话没说,将面前的六杯酒统统倒进一只碗里,一口喝下,然后坐下,坐在那里,等着酒上头,并且怀念一百公里之外静静的青海湖。

和我一同去的摄制组的几个朋友,都是有酒量的,一人一瓶白酒喝光了也不会喝倒下,那晚却都老老实实地坐在那里,看西宁的朋友和随去的兰州的朋友生猛地猜着拳,豪爽地一组一组往嘴里倒酒。因为是五一假期,兰州一位朋友带了他的女儿去,女儿大约十岁左右的年龄,她爸爸喝酒的时候,她也争着喝了一大杯,拦都拦不住,喝过后没事似的,坐在那里嘻嘻哈哈和人说话,让我心惊胆战。

兰州电视台新闻部主任郑伟大约看出我的心思,在一旁对我说,喝酒最怕五种人,一是请了不来的,二是来了不喝的,三是喝了不醉的,四是醉了不走的,五是走了还来的。前面四种,虽然我是头一回听说,却也能揣摸到是怎么回事,只是第五种,经了郑伟解释我才明白,原来走了还来的,是说人已经喝倒了,不能吆喝了,也不能猜拳了,被作为酒席上废掉的人送回家去,送去的人刚返回酒桌落座,他又晃晃地推门进来了,瞪着眼大喊,怎么就不让喝了?是没酒了不成?没酒你言语一声,我自己带酒来!

郑伟还解释了喝酒的社会效益,说喝酒能加深彼此印象,现在的人际交往量大,谁也难得记住谁,喝了酒,下次见面一说就能记起来,说上次你喝大了,喝得吐血,我找两个民工背你去医院抢救的,怎么就忘记了?那人不管忘性有多大,保证一下子就能记起来,很管用。

那天晚上的酒喝了三四个钟头,我半道上吃饱了,先撤下来,坐在一边,坐了一会儿,觉得屋子里酒气太冲,跑到外面给朋友打电话。电话没打一会儿,西宁的朋友跑出来拉我进去。我说谢谢我已经吃完了。西宁的朋友说吃完了也得进去,最后一道菜上来了,谁都不准离桌,都得坐在桌前。

最后一道菜是黄河鲤鱼。菜上桌后,一身酒香的主人笑眯眯地宣布说,西宁的规矩,头三尾四。我不明白,问头三尾四是什么意思?西宁的朋友说,头三尾四就是鱼头对准谁谁就喝三杯,鱼尾对准谁谁就喝四杯。我说,哦,头和尾都没对准我,没我的事。西宁的朋友说,你先别忙着哦,我的话还没有完,头三尾四,肚七背八。这一回用不着谁来解释,大家都听懂了。我定眼看去,那黄河鲤鱼美丽得很,却已不是河里自由自在游着的鱼,太嫌安静,安静也就罢了,偏偏背正对着我,撑一扇倔傲的脊刺出来,一动也不动。我就静静地想,青海湖的水,也似酒么?

摄制组的工作受阻,带队的人肩上担了担子,很苦恼,决定留在西宁市想方设法完成任务,不去青海湖了。我却不妥协,坚持了一定要去。西宁的朋友说来回三百多公里,只有半天时间,你去也只能是看上一眼。我说,我只要看一眼。

第二天一早五点多钟我就起来了,收拾好下楼,在饭店大厅里坐着等,等了一个多小时,然后上路去青海湖。

车在广袤的原野上开,开成一百三四十码的速度,人坐在车上,并没有太快的感觉,是周遭太辽阔了,没有参照物,不觉得。远处有雾一样的灰色升腾起来,旋着圈儿,扶而上,先以为是龙卷风,后来才明白,那是地热现象。我坐在车里,就想起巴科、托马斯和图散《敦煌吐蕃历史文书》中的一段话:“天为中心,地为中央,国为心脏。冰川地犹如一孕妇,所有江河如同头颅。高山之高,大地之净。在这样一个地方,人生来即为圣贤者,风俗犹存,马匹也会奔腾如飞。”

两个多小时后,我见到了青海湖。

见是先远远见到的。远处的青海湖似一大块镶嵌在蓝天和草原之间的翡翠,美得让人不肯相信。天空分明是早已经有了,不是后来的,湖水蓝得抢眼,却像是另外的一片天,或者干脆了说,是真正的那片天,只不过我们在一开始把真正的天弄错了,弄成了我们自以为的那片天,及至到了青海湖边,才发现久远的错误,于是有了惭愧。湖水不但蓝,还高出大地许多,不像是被大地怀抱着,倒像是大地上兀自长出的一朵蓝色花,长高了,长满了,蓬蓬勃勃,飞快地遮掩了大地,幸亏看见的人们诸如我多少有一点理性的科学常识,因为那样的常识支持着,不会轻易地去相信,知道那只不过是视觉上的错误,可以用怀疑来抵制这样的错误,若是坚定不移地没有了怀疑,认准那是长高了的湖水,漫出来的湖水,盯了眼去看,看长了,就会有连天的湖水正浩如烟海地朝人奔来的感觉。

没有特意地去找停泊处,随便把车开到一处湖边,下车。湖仿佛有磁性,吸着人呆呆地往湖边走,感觉像回家似的。湖果然宁静,是印象里该有的宁静,在近处的地方绿得透彻,可以不用费心就分辨清楚湖底的一切,这和梦想里的家极相似。少许的白色沙鸥在干涸了的湖畔轻盈地走来走去,悠闲地啄着食,或者梳理羽毛,全不把人放在眼里,是真正主人的样子。湖畔弯弯曲曲,一直到看不见的地方,让人费猜测,老是想要沿着那样的弯曲走下去,走到永远。湖畔有羊群和牛群,三十一簇五十一群地散落在草原上,自己聚了堆,没有人看管,低着头在草地上舔着草芽儿。雨季没到,真正葳蕤的草还没有长起来,草芽星星似的冒了头,却也还没来得及绿,草原在这个时候是不动声色的,黄成极有经历的样子。牛羊大多是头一年产下的新胎,有少数资历厚实一点,也不过两三个年头,和一岁一枯荣的草原比,自然说不上经历的话,不可能在它怀里愉快地打滚,不可能使了性子疯成什么样,这个时节,它们的皮毛也都蓄着,耐心地等待油光水滑的时候。倒是牛群中有头大如斗的藏獒,因为命里嗜肉,对草不感兴趣,平时都卧在牛群中打盹,藏匿起来了,不易被发现,只是人不能接近,尤其不能心怀叵测或者轻佻地接近,人要那样做,坏了规矩,不知哪头牛的背后,说不定就会立起一头长毛披拂的黑色狮子,山塌海倾地朝人扑来,不打招呼,只一翦,再落下来,人就没了。

来前就听说,青海湖的黄鱼是美味佳肴,很有名,凡是有名的,大多会受到骚扰,青海湖的黄鱼也不例外,这些年几乎被打光了,还殃及湖中的鸟儿。来后才知道,湖是几年前就封了,不许再打鱼,也不许碰鸟儿,湖边倒是泊着两条渔船,我看了船的身份,是“青海湖渔政1号”和“渔104号”,它们铁锈斑驳地靠在湖边,仿佛停得久了,生命是几百年前的事。

湖边有残留没化开的冰凌,还有星星点点棉絮般的雪。几个藏民将衣袖揣进怀里,席地湖边,吸着鼻烟,快乐地打着喷嚏,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他们自己才懂得的话。

一个藏族男孩,约摸七八岁,骑了一头黑脑袋绵羊,在湖边的乱石中晃晃地走过。他的脸蛋红扑扑的,鼻子下残留着白色的鼻烟末。他大声地呵斥座下的羊,然后同样大声地仰了头朝天笑,也不知他笑什么。

没有歌,想来该是有歌的,却没有。

我在湖岸尽可能深的地方,一个人站在那里,看湖。我那时没有翻出自己的想象。我想这是最起码的尊重。但我想青海湖它会知道,我不可能没有自己的想象。

在去湖的路上听到一个故事,那个故事的主人公是一个藏族男孩。故事里说,那个男孩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夜里赶路回家,他走呀走,走累了,就在路上拦了一辆车。司机停下车来,问他去什么地方,他不说,只瞪着一双黑色的眼睛看司机。孩子的眼睛很亮,这让司机笑了,司机笑了就要孩子上车。孩子上了车后,也不去位子上坐,蜷在车门口,拢着身子,一晃晃的,很快睡着了。赶夜路的司机一般都精神着,他有很远的路要赶,是要去他的目的地。司机瞪大了眼看着夜路,开着他的车,他把车开到快要飞起来的速度。孩子晃着头睡着,他睡着睡着突然睁开眼,说了一句什么。司机不懂藏语,他减慢速度,回过头来看孩子,然后他把车停了下来。司机虽然不懂藏语,却猜出孩子的意思是要他停车。车停了下来,孩子起来,拉开车门,跳下车,眼睛却没有睁开,仍阖拢了睡着。仍睡着的孩子就那么晃晃地朝路边走,走进路边的一个毡包,钻进去,消失了。司机等了一会儿,没等出孩子来,自己笑了,把车重新启动,开走。司机想,那孩子一直睡着,怎么知道家就到了呢?怎么知道那就是自己的家呢?司机还想,那孩子眼都没睁开,是又接着钻进毡筒里睡着了么?

我们回到西宁后不久,太阳就落山了。

太阳缓缓地落下去,到了第二天早上,它自然会缓缓地再升起来。西宁的早上很安静,大街上要到十点钟左右才会有人出现。不知道这里是什么时候开始正常的工作,但有一点是肯定的,这里的工作节奏是缓慢的,人们慢慢地在大街行走,慢慢地生活,正如这座城市里到处开着的丁香花,慢慢地开放着,从来不管外界早已有了怎样的变化。正如一百多公里外的青海湖,世界怎么变,它是不会在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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