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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饿乡纪程(1)(1)

《饿乡纪程》于一九二二年九月由上海商务印书馆出版时,经作者友人改名为《新俄国游记》;一九五三年十月编入《瞿秋白文集》时,恢复原书名,改《新俄国游记》为副题。

饿乡纪程

——新俄国游记(节选)

绪言

阴沉沉,黑魆魆,寒风刺骨,腥秽污湿的所在,我有生以来,没见一点半点阳光,——我直到如今还不知道阳光是什么样的东西,——我在这样的地方,视觉本能几乎消失了;那里虽有香甜的食物,轻软的被褥,也只值得昏昏酣睡,醒来黑地里摸索着吃喝罢了。苦呢,说不得,乐呢,我向来不曾觉得,依恋着难舍难离,固然不必,赶快的挣扎着起来,可是又往那里去的好呢——我不依恋,我也不决然舍离……然而心上究竟是个什么样的滋味呵!这才明白了!我住在这里我应当受,我该当。我虽然明白,我虽然知道,我“心头的奇异古怪的滋味”我总说不出来。“他”使我醒,他是一个不可思议的谜儿,他变成了一个“阴影”朝朝暮暮的守着我。我片刻不舍他,他片刻不舍我。这个阴影呵!他总在我眼前晃着——似乎要引起我的视觉。我眼睛早已花了,晕了,我何尝看得清楚。我知我们黑甜乡里的同伴,他们或者和我一样。他们的眼前也许有这同样的“阴影”。我问我的同伴,我希望他们给我解释。谁知道他们不睬我,不理我。我是可怜的人儿。他们呢,——或者和我一样,或者自以为很有幸福呢。只剩得和我同病相怜的人呵,苦得很哩!——我怎忍抛弃他们。我眼前的“阴影”不容我留恋,我又怎得不决然舍离此地。

同伴们,我亲爱的同伴们呵!请等着,不要慌。阴沉沉,黑魆魆的天地间,忽然放出一线微细的光明来了。同伴们,请等着。这就是所谓阳光,——来了。我们所看见的虽只一线,我想他必渐渐的发扬,快照遍我们的同胞,我们的兄弟。请等着罢。

唉!怎么等了许久,还只有这微微细细的一线光明,——空教我们看着眼眩——摇荡恍惚晞微一缕呢难道他不愿意来,抑或是我们自己挡着他我们久久成了半盲的人,虽有光明也领受不着兄弟们,预备着。倘若你们不因为久处黑暗,怕他眩眼,我去拨开重障,放他进来。兄弟们应当明白了,尽等着是不中用的,须得自己动手。怎么样难道你们以为我自己说,眼前有个“阴影”,见神见鬼似的,好象是一个疯子,——因此你们竟不信我么唉!那“阴影”鬼使神差的指使着我,那“阴影”在前面引着我。他引着我,他亦是为你们呵!

灿烂庄严,光明鲜艳,向来没有看见的阳光,居然露出一线,那“阴影”跟随着他,领导着我。一线的光明!一线的光明,血也似的红,就此一线便照遍了大千世界。遍地的红花染着战血,就放出晚霞朝雾似的红光,鲜艳艳地耀着。宇宙虽大,也快要被他笼罩遍了。“红”的色彩,好不使人烦恼!我想比黑暗的“黑”多少总含些深意。并且黑暗久了,骤然遇见光明,难免不眼花撩乱,自然只能先看见红色。光明的究竟,我想决不是纯粹红光。他必定会渐渐的转过来,结果总得恢复我们视觉本能所能见的色彩。——这也许是疯话。

世界上对待疯子,无论怎么样不好,总不算得酷虐。我既挣扎着起来,跟着我的“阴影”,舍弃了黑甜乡里的美食甘寝,想必大家都以为我是疯子了。那还有什么话可说!我知道:乌沉沉甘食美衣的所在———是黑甜乡;红艳艳光明鲜丽的所在——是你们罚疯子住的地方,这就当然是冰天雪窖饥寒交迫的去处(却还不十分酷虐),我且叫他“饿乡”。我没有法想了。“阴影”领我去,我不得不去。你们罚我这个疯子,我不得不受罚。我决不忘记你们,我总想为大家辟一条光明的路。我愿去,我不得不去。我现在挣扎起来了,我往饿乡去了!

一九二○,十一,四。哈尔滨。

生活也好似行程。青山绿水,本来山阴道上,应接不暇。疾风迅雷,清阴暖日,就是平平常常一时一节的心绪,也有几多自然现象的反映。何况自然现象比社会现象简单的多,离人生远得多。社会现象吞没了个性,好一似洪炉大冶,熔化锻炼千万钧的金锡,又好象长江大河,滚滚而下,旁流齐汇,泥沙毕集,任你鱼龙变化,也逃不出这河流域以外。这“生命的大流”虚涵万象,自然流转,其中各流各支,甚至于一波一浪,也在那里努力求突出的生活,因此各相搏击洴涌,转变万千,而他们——各个的分体,整个的总体——都不知道自己,不知道自己的转变在空间时间中生出什么价值。只是蒙昧的“动”,好象随“第三者”的指导,愈走愈远,无尽无穷。——如此的行程已经几千万年了。

人生在这“生命的大流”里,要求个性的自觉(意识),岂不是梦话!然而宇宙间的“活力”,那“第三者”,普遍圆满,暗地里作不动不静的造化者,人类心灵的谐和,环境的应响,证实天地间的真理。况且“他”是“活力”,不流转而流转,自然显露,不着相而着相,自然映照。他在个性之中有,社会之中亦有,非个性有,非社会有,——似乎是“第三者”而非第三者。

“生命大流”的段落,不能见的,如其能见,只有世间生死的妄执,他的流转是不断的;社会现象,仍仍相因,层层衔接,不与我们一明切的对象,

人生在他中间, 为他所包涵,意识

(觉)的广狭不论,总在他之中,猛一看来,好象是完全汩没于他之内。——不能认识他。能认识他的,必定得暂舍个性的本位。——取第三者的地位:“生命大流”本身没有段落,可以横截他一断;社会现象不可认识,有个性的应和响;心灵的动力不可见,有环境为其征象。

在镜子里看影子,虽然不是真实的……可是真实的在那里?……

“人生都是社会现象的痕迹,社会现象都是人生反映的蜃楼。”社会吞没了一切,一切都随他自流自转。我如其以要求“突出生活”的意象想侵犯“社会”的城壁,要刻划社会现象的痕迹,要……,人家或者断定我是神经过敏了。

中国社会组织,有几千年惰性化的(历史学上又谓之迟缓律)经济现象做他的基础。家族生产制,及治者阶级的寇盗

(帝皇)与半治者阶级的“士”之政治统治包括尽了一部“二十四史”。中国周围的野蛮民族,侵入中国文化,使中国屡次往后退,农业生产制渐渐发达,资本流通状态渐渐迁移,刚有些眉目,必然猛又遇着游牧民族的阻滞。历史的迟缓律因此更增其效力。最近一世纪,已经久入睡乡的中国,才矇矇瞳瞳由海外灯塔上得些微光,汽船上的汽笛唤醒他的痴梦,汽车上的轮机触痛他的心肺。旧的家族生产制快打破了。旧的“士的阶级”,尤其不得不破产了。畸形的社会组织,因经济基础的动摇,尤其颠危簸荡紊乱不堪。

我的诞生地,就在这颠危簸荡的社会组织中破产的“士的阶级”之一家族里。这种最畸形的社会地位,濒于破产死灭的一种病的状态,绝对和我心灵的“内的要求”相矛盾。于是痛,苦,愁,惨,与我生以俱来。我家因社会地位的根本动摇,随着时代的潮流,真正的破产了。“穷”不是偶然的,虽然因家族制的维系,亲戚相维持,也只如万丈波涛中的破船,其中名说是同舟共济的人,仅只能有牵衣悲泣的哀情,抱头痛哭的下策,谁救得谁呢我母亲已经为“穷”所驱逐出宇宙之外,我父亲也只是这“穷”的遗物。我的心性,在这几几乎类似游民的无产阶级(1umpen

pro1etariat)的社会地位中,融陶铸炼成了什么样子我也不能知道。只是那垂死的家族制之苦痛,在几度的回光返照的时候,映射在我心里,影响于我生活,成一不可灭的影象,洞穿我的心胸,震颤我的肺肝,积一深沉的声浪,在这蜃楼海市的社会里;不久且穿透了万重疑网反射出一心苗的光焰来。

我幼时的环境完全在破产的大家族制度的反映里。大家族制最近的状态,先则震颤动摇,后则渐就模糊澌灭。我单就见闻所及以至于亲自参与的中国垂死的家族制度之一种社会现象而论,只看见这种过程,一天一天走得紧起来。好的呢,人人过一种枯寂无生意的生活。坏的呢,人人——家族中的分子,兄弟,父子,姑嫂,叔伯,——因经济利益的冲突,家庭维系——夫妻情爱关系——的不牢固,都面面相觑戴着孔教的假面具,背地里嫉恨怨悱诅咒毒害,无所不至。“人与人的关系”已在我心中成了一绝大的问题。人生的意义,昏昧极了。我心灵里虽有和谐的弦,弹不出和谐的调。……

我幼时虽有慈母的扶育怜爱;虽有江南风物,青山秀水,松江的鲈鱼,西乡的菘菜,为我营养;虽有豆棚瓜架草虫的天籁,晓风残月诗人的新意,怡悦我的性情;虽亦有耳鬓厮磨哝哝情话,亦即亦离的恋爱,安慰我的心灵;良朋密友,有情意的亲戚,温情厚意的抚恤,——现在都成一梦了。虽然如此呵!惨酷的社会,好象严厉的算术教授给了我一极难的天文学算题,闷闷的不能解决;我牢锁在心灵的监狱里。“内的要求”驱使我,——悲惨的环境,几乎没有把我变成冷酷不仁的“畸零之人”,——我决然忍心舍弃老父及兄弟姊妹亲友而西去了。

小小的院落,疏疏的闲花闲草,清早带些微霜,好象一任晓风飐拂摇移,感慨有些别意,仿佛知道,这窗中人快要离他们远去万里了。北京四年枯寂的生涯,这小小的院落容我低徊俯仰,也值得留一纪念,如今眼看别离在即,旧生涯且将告一段落,我也当有以安慰安慰这院落中的旧伴呵。可是呢。……我没离故乡之前,常州红梅阁的翠竹野花,环溪的清流禾稼,也曾托我的奇思遐想。母亲去世,一家星散,我只身由吴而鄂,由鄂而燕。黄陂铁锁龙潭的清波皓月,也曾使我低徊留恋;以至于北京南湾子头的新柳,丝丝的纤影,几番几次拂拭我的悲怀诗思。我又何独对于这小院落中奄奄的秋花格外深情呢“自然”向不吝啬他自己的“美”,也未必更须对我卖弄,——我只须能尽量享用,印取他的“美”意,自慰偏枯悲涩的心怀,离别便离别,一切不过“如是而已”。

我离山东回到北京之后,匆匆的整理行装,早夜疲乏,清晨起来没精打采的坐着,不知道辜负了这小院秋花的多少好意。我纯哥的家庭,融融泄泄,安闲恬静的生涯虽说不得,隐隐地森严规律的气象,点缀些花草的闲情雅意,也留我许多感想。我因远别在即,黄昏时归来就同哥嫂家常闲话,在北京整整的住了四年,虽纯哥是按“家族的旧道德”培植扶助我,我又被“新时代的自由神”移易了心性,不能纯然坐在“旧”的监狱里,或者有和他反背的意见,——纯哥当初竭力反对我到俄国去,以为自趋绝地,我却不是为生乃是为死而走,论点根本不同,也就不肯屈从,——到现在一切都已决定,纯哥亦就不说什么,勉励我到俄国后专门研究学问,不要半途而辍。兄弟的情分,平常时很觉泛泛,如今却又有些难舍。——人生生活的剧烈变更,每每使心理现象,出于常规,向一方面特别发展。我去国未决定以前,理智强烈,已决定后,情感舒展伸长,这一时期中总觉得低徊感慨之不尽。然而走是已决定走的了。我这次“去国”的意义,差不多同“出世”一样,一切琐琐屑屑“世间”的事,都得作一小结束,得略略从头至尾整理一番。哥嫂的谈话,在家事上也帮助我不少。

应整顿的事繁琐得很。母亲死时遗下的债务须得暂时有个交托,——破产的“士的阶级”大半生活筑在债台上,又得保持旧的“体面”,不让说是无赖呵!——旧时诗古文词稿,虽则已经视如敝屣,父亲却要他做个纪念,须得整理出来;幼时的小伴,阔别已经好几年,远在江南,不能握别,须得写封信告辞。总之当时就知道俄国远处万里,交通梗塞,而且我想一去不知道甚时才能回来(生命于我无所重轻),暂时须得象永告诀别似的,完一番“人间的”手续。于是抽出这几天晚上整理整理。

儿时的旧伴,都已星散了,谁还管得谁然而我写信时,使我忆及我一少寡的表姊。他现在只他一人同一遗腹子孤苦伶仃的住在母家,我姑母受儿媳的供养已是很为难,何尝能好好周顾到他呢。姑母家是地主,然而生活程度随着渐渐欧化的城市生活增高,农业生产,却因不能把他随着生活程度增高的雇工价值核计,不会处置变态中的农地生产资本,而且新由大家族经济变成个人经济,顿然现出濒于破产的现象。于是我表姊的寄生中之寄生生涯,精神苦痛不可言喻。还有一个表姊,从小没有母亲,和我一处长大的,他家亦是破产的“士的阶级”,丈夫是小学教员,儿女非常的多,非但自己创不起小家庭,还非得遵从家族经济的原则,所谓仰事俯蓄,艰难得很。我表姊感着“中国妇女的痛苦”,每每对于生活起疑问。他又何尝能解决他呢

夜深人静,灯光黯黯的笼罩着人的愁思。晚风挟着寒意,时时到窗隙里来探刺。握着笔要写又写不下去:旧话重提有什么意味生活困难,心绪恶劣,要想得亲近人的慰藉,这也是人情,可是从何说起!亲人的空言虽比仇人的礼物好,究竟无益于事。况且我的亲友各有自己阶级的人生观,照实说来,又恐话不投机,徒然枉费。中国的社会生活,好象朦胧晓梦,模糊得很。人人只知道“时乖命蹇”,那知生活的帐子里有巨大的毒虫以至于蚊蚋,争相吸取他们的精血呢大千世界生命的疑问不必提起。各人吃饭问题的背后,都有世界经济现象映着,——好象一巨大的魔鬼尽着在他们所加上去的正数旁边画负号呢。他们怎能明白!我又怎能一一的与以慰藉!……几封诀别的信总算写完了。

我记得,我过天津的时候,到亲戚家去,主人是我世交,又是我表姊丈。他们知道我有远行,开瓶白兰地酒痛饮半宵。我这位表姊,本是家乡的名美人,现在他饱经世变,家庭生活的苦痛已经如狂风骤雨扫净了春意。那天酒酣耳热,大家吃着茶,对着烟灯谈话。表姊丈指着烟盘道:“我一月赚着五六十块钱,这东西倒要去掉我六十元。你看怎么过”表姊道:“他先前行医也还赚几个额外的钱。他却懒得什么似的,爱去不去,生意怎么能好铁路局里面的事情,还是好容易靠着我们常州‘大好老’(这是常州话,指京里的大官说的)的面子弄着的,他也是一天去,两天不去。事情弄掉了,看怎么样!……”他女儿丰儿忽然插话对我说道:“双舅舅,双舅舅。你同我上北京去罢去看三姨,三姨上次来我家里,和娘娘谈天,后来不知道怎么还淌眼泪来呢。……”茶已经吃完了,烟也抽了不少了。我的醉意也渐渐醒了。……那天从他们家里回客栈,不知怎么,天津的街市也似乎格外凄凉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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