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就是内伤重,已经吃了药,你去看媚儿跟七朵吧。”公良复无力阻止她的暴行,看着她脸上蹭上的血道子,“真的,去看她们吧,阿野马上就能回来了。”
阿紫拧着眉头看着他,看出他眼底的坚持,只好点头,接过无缺递来的伤药,走了出去。
七朵已经爬到媚儿身边,正按着她的人中穴,看到阿紫,小声说:“主子,一姐好像……”然后用眼神示意阿紫看她身下的那滩血。
阿紫倒吸了口气,震惊地看向七朵。七朵点点头,“我看像。”
阿紫顿时头大,“什么时候的事,你知道吗?”
七朵摇头,“不知道。”
阿紫见七朵身上好几道伤,“先把你处理了的。”然后架起她,塞上床,放下幔帘解开衣襟……
两人又合力将媚儿抬上床,将她全身上下检查一遍,发现真没外伤,但亵裤已经被血浸透了。撕了干净的白棉布,为媚儿收拾好,又换了干净的衣服,彼此对视一眼,叹了口气,想来那件事是真的了。
见媚儿还未转醒,阿紫找出几粒药丸,递给七朵,“你吃两粒,再喂媚儿两粒,这是治内伤的,我去看看阿复。”
七朵点头,“这里交给我吧。”
阿紫下床后,不放心地又回头看了一眼,却见媚儿眼角竟缓缓流下泪。不由心头一叹,她这是不想自己知道吗?所以才装作未醒。
心情沉重地走进里间,公良复已经被风野抱上床,裤子已经被退至膝间。
“不是说没有外伤吗?”阿紫连忙走了过去,无缺想拦却抱着小刀退了出去,“我去外面看看,小刀先留在这儿了。”
公良复瞪着风野:“你怎么不拦下她?”声音虚弱,唇白得一点血色也没有了。看样子,连手指都动不了了。
风野没好气地哼了一声:“拦就拦得住吗?她想做的事,谁能拦得下。”
阿紫盯着那道狰狞的伤口,血还在流,但已经很缓慢了。那伤,竟在大腿根底,紧贴着男人的命根,只差一点点,公良复就可以入宫兼职了。
“已经点了止血穴位了?”阿紫突然间冷静了下来。
“嗯,要不早就流尽了,干尸一具。”风野看着阿紫,对她的表现说不出是满意还是佩服。
阿紫点点头,“我记得阿归的针,好像留了几根,你帮我找出来。”
风野点头,弯腰抱起小刀,走了出去。
阿紫托着肚子坐到床边,“这回你可得请我吃个喜了,只差一点点,这辈子就只能当和尚了。疼吗?”
“你能别再看了吗?”
阿紫将目光移到他脸上,“害羞了?一把年纪了都!”
公良复隐忍着眼底的幽光,“那也不能白给你看……盖一下总可以吧?”
阿紫咧咧嘴,“又没少块肉……”但还是扯了衣摆盖上那地儿。
风野拿了根细细的针走了进来:“你不是要给他缝上吧?”
“什么都没有,难道用头发缝吗?”阿紫接过那针,看向公良复,“我只能用这个把两边的肉皮连上,等结了痂再将针取出去。若是有羊肠线就好了……你怕不怕?”
公良复知道以前的她见惯了血,可却不知现在的这个,胆子更大,没武功也敢往上冲,别说缝肉皮了。“不让你动手,你也会强来的,弄吧,横竖这条命交给你了。”
“算你识相。”阿紫低头准备动手了。
话是那么说,到底她也是第一次上手,以前的曾经只在生物课上做过蛙类解剖实验,人体还是第一次。
她咬着下唇,几乎趴在上面,用那针将伤口两边的肉皮连在一起,还被扎了一下,指尖上凝出一滴血……
“要不,还是我来吧?”风野第一时间将她的手指含在嘴里吮着。
阿紫摇了摇头,“我来,这样,我就能跟他一样疼了。”
公良复一直咬牙忍着,哪怕头上都冒出汗来都没吭一声,只是盯盯地将她脸上的表情都默默地记在心底。听了这话,眼底却忽地一热,连忙闭上,过了一会儿才干涩地说:“你只管下手就是,我都不疼,你疼什么?”
阿紫嗯了一声,继续努力……
终于洒上伤药,用白布条包扎好,无缺也回来了,身后跟着胳臂上缠着白布条的风雷。
“有无缺在,你先去看看媚儿吧。”阿紫用眼神示意他去床那边。
风雷犹豫了一下,看了看风野,才转身过去。
无缺冷静地报出伤亡人数,以及战船被损坏的程度。七朵一瘸一拐地走过来,“再往前百里左右,就能见到咱们的船,龙哥哥带的队,已经联系上了。”
阿紫点头,对无缺说:“能动的都去帮忙,全速前进。”
“是,殿下。”无缺干脆地应道,转身出去。
阿紫看看已经昏睡过去的公良复,轻叹一声,被风野扶出船舱。遇到第一次袭击,损失就这么严重,那些死士竟全部战死,无一活口……等等,阿紫双眼一亮,看向风野:“被我射中的那个,箭尖上只是厉害的麻药。”
风野立即明白了过来:“我去……你先回去,眼镜蛇需要你,自己也别累着了。”
阿紫点头,“小心些,那人虽被射中了丹田,却不知武功是否真的废了。”
“明白,放心吧,魔教的血向来不会是白流的。”风野还是抱着她送回去,才离开。而风雷也一脸阴冷地随着他离开了。
七朵进来,冲阿紫摇头,无声地说了个两个字,没说。
阿紫点点头,食指放唇上摇头,装不知。七朵点头出去照顾媚儿了。
小刀安静地缩在床角,小脸已经干净了,衣服也换过了,显然被无缺照顾得很到位。
“怕了吗?”阿紫见公良复还睡着,就轻声地对他说,并爬到床里,靠坐着伸他伸出手:“来,姑姑抱。”
公良复不知自己睡了多久,或许很久,或许只是一小会儿,眩晕而已。睁开眼,便听到头顶似有轻鼾,转眼一看,心底顿时软得像棉花糖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