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邵谦之动容了。
“朕不是不信墨卿,他是我带出来的人,我了解。但下面的人,可不都是我带出来的。那些人常年在户部这个大染缸里泡着,帐面一定处理得很干净,墨穹再好,毕竟不是万能的。下面的也都是老官油子,个个精得跟什么似的……”
“臣明白了。”邵谦之一脸正义之色地看着阿紫。
“呵呵,别这么严肃,今天是来放松的,你一会儿带着姐妹们四处走走,看看。另外,有中意的男儿,偷偷告诉朕一声。”
邵谦之难得地小脸一红,“陛下!”竟不自觉地带上了些许的娇羞……
“明明也是冰清玉润的佳人,奈何总是冷若冰霜,朕可不希望心爱的大将居然无人敢娶。”阿紫半真半假地用自己的杯子碰了一下她的,发出一声脆响,“干杯。”
邵谦之小脸彻底红透了,激动之余还在回想着那句心爱的大将……
“五妹妹原来也有这般动人的一面呢!”一道略带轻浮的笑语响起。
邵谦之立即冷下脸,扭脸看去,“原来是四堂兄……居然也收到了邀请。”然后起身侧滑一步,“陛下,这是臣二伯家的四堂兄,有名的京城纨绔。”
“你……陛下?”邵长庚才欲瞪眼,惊见闪现出的阿紫,当即脸就有些绿了。
宁弦与他一向焦不离孟,这下也傻了眼。好在他脑筋向来转得快,连忙上前:“原来陛下在这里?方才听闻陛下过来了,正想给陛下请安呢。”
阿紫将手一摆,“你们不是第一次来,带些朋友四处看看,不必拘礼,朕也难得有机会放松呢。”
宁弦背上冷汗一层层的,暗恼长庚今日的不适时,脸上却笑得乖巧,“是,陛下,那小弦子就先去玩了。”
阿紫被那声小弦子惊骇住,连连咳了好几声,喝口果汁才顺下去,涨红着脸连连挥手:“去吧去吧!”
背上传来轻拍,阿紫回头……“你来了。”
云喻点头,颇有些不悦地扫了宁弦一眼,“宁家的?当年你还流着鼻涕抢糖葫芦呢,一晃也长得人模人样的了……也不知道我这把年纪有没有记错。”
阿紫低笑一声,微垂下了脸。这个阿喻啊……
宁弦的脸飞速发展成紫茄子,盯盯地看了云喻半天却渐渐转白,“云大少?”
“亏你还记得我,这京里好多人都不记得还有我这么一号了吧?”云喻淡然地点了点头。
邵长庚也变了脸色。云大少,那是神一样的存在于传说中,备受前朝老皇偏爱,一片山,在见过他一面后说赏就赏了,那年他才十三……而自己还跟宁弦一样,这个年纪了还上蹿下跳地闯祸。
邵谦之淡淡地冲云喻点点头,她早震惊过了。
宁弦与邵长庚有些晕乎乎地离开了,随即御花园中似刮起股神秘的风……
不多久,宁昱,这位长公主的嫡长子,也是宁家正房唯一的儿子,偕着邵家嫡长子邵长楷过来给阿紫请安了。
宁昱才二十出头,而邵长楷已经二十五六了,想来是他们相似的身份,又是表兄弟所以才相交甚深。
“给陛下请安。”
阿紫点点头,“不用拘礼,今天就是来玩的。”
对这两位,从便宜老爹那论,还是表姐弟,尽管阿紫看上去要最小。
邵长楷冲云喻抱抱拳:“云兄,多年不见,依旧俊朗如故。”
云喻也点点头:“还成,山里的蚊子不算多,血还没被吸干。”
邵长楷微有些尴尬。云喻的情况,他多少是了解的,毕竟已经开始涉足家族核心了。
云喻自老皇被推翻后,明面上去别院静养,实则是被放逐,被云家弃到深山里自生自灭了。
但云家并没真的任他打猎维生,该给的供养还有,甚至要金的不给银的,要白的不给花的……出于什么目的,像邵长楷这层次的,目前还不知晓。所以他以为云喻出山而云家却没动静,这事甚有蹊跷。
阿紫见引来了这两位,便功成身退,随意寻了个借口,就走了,把这两只小狐狸丢给云喻去玩了。
“陛下,您在这儿呢!”
梅若琳不止声音甜美,长得也甜甜的,跟她的职业不太搭,不过阿紫觉得才是长袖善舞的那类人。阿紫觉得她做律师或许会更适合,不知不觉的就把对手绕进去了。
“若琳吃了吗?”阿紫不自觉地将前世的习惯带了出来。
“呃……吃了些,都很新颖,看着也赏心悦目的。”梅若琳笑得双眼弯弯的,“不知是哪位这么有才,若琳真想跟着学学。”
阿紫不动声色地点点头,“若琳喜欢,不妨多吃些。朕看这些大家闺秀们都很注意保持体形,似乎没几个肯动盘子的,生怕被人说吃得太多。难道是怕未来夫家养不起?”
梅若琳小手掩在唇上轻笑了一阵才说:“陛下,您猜得真准。”
甭管是不是真的,总之她的话就是让人生不出厌来。
阿紫也笑,“怎么不跟小姐妹们玩去?就是多看几眼这些青年才俊也好啊,真有相中的赶紧下手,省得一家儿郎几家求,到时就是求到朕面前来,也就只能抛绣球了。”
梅若琳笑得花枝乱颤,哎哟哎哟地捂着肚子,“陛下,您看,臣的肚子都笑疼了!”
“陛下,您在这里呢!”
阿紫回身,见是骆冰,连忙一指:“他在那边呢。”
骆冰俊脸微红,“臣不是……臣是找陛下有事的。”
“说吧……哦,这位女探花,你还没见过,目前在大理寺任职。”阿紫瞥眼圆盘似的小脸,没有漏过那可疑的红云。
待两人相互见过礼,梅若琳主动说:“陛下,臣找姐妹们品尝佳肴去了。”
“去吧,别客气。”阿紫见她果然识趣,不由替她可惜。若无云喻,就骆冰这相貌,那绝对是协会中的董事,身材虽不是很高,却真的是富帅……
“小冰儿……”
“陛下!”骆冰真心受不了陛下如此暧昧地叫自己,尽管知道她只是觉得好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