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林子张口还想说些什么,犹豫着看了二皇子一眼,又瞥见他身边站着的雪凰舞,最后只应了一声便退下了。
“奴婢也退下了。”雪凰舞匆匆说了一句,然后企图离开,手却突然被握住,被那手心的寒凉惊了一下,抬眸看向二皇子,发现他正看着自己,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
“我可没有说让你离开。”他笑着说,“陪我走走吧。”
雪凰舞茫然地看着他,想挣脱他的手却被他握得更紧,只能任由他拉着自己走在后花园的小道上。
花园中开满了各种颜色的菊花,还有其他一些她叫不上名字的花,那些花开得很好,风一吹便满鼻的花香,之前雪凰舞穿着紫云霓裳所以并不觉得冷,现在穿着普通宫女的衣服,风灌入衣襟,她忍不住抖了一下。
“你冷?”二皇子感觉到了她的瑟缩,停下脚步,侧头看着她,淡淡的月光下,他的眸子清亮得像天边的星辰。
雪凰舞心虚地摇头,但披风已经从他的身上解下,落到了她的身上,带着他淡淡的体温。
她错愕地看着他,更加不确定皇后的话是否真实,眼前的人看起来那样温柔无害,难道是装出来的吗?想想又觉得他对一个低贱的宫婢着实没有伪装自己的必要。
“咳。”他握拳抵在唇边轻咳了一声,晚风吹起他黑亮的长发,更加衬出他肌肤的苍白。
雪凰舞立即扯下身上的披风重新覆盖住他单薄的身躯,她之前在绝尘峰的那段时间深刻地体会到体弱是件多么痛苦的事,所以忍不住有些同情起这位二皇子来。
“殿下比奴婢更需要这件披风。”雪凰舞看着他道。
他神色变得有些复杂,有些黯然,有些欣慰,沉默地看着雪凰舞,许久道:“你是这世界上第三个会关心我的人。”
雪凰舞听着这话觉得很心酸,想着大概是生在皇宫中的悲哀吧,听他继续又道:“就连我的父皇母后都不愿意多看我一眼,就算我今日病死在这宫中,他们都不会愿意来看我一眼的吧。”
雪凰舞觉得自己快顶不住了,皇后竟是他的生母?!哪里有母亲这样对自己儿子?但还是忍不住安慰他道:“殿下,你一定是想多了,皇上和皇后怎么可能会对你不闻不问呢?”
“呵呵。”他自嘲一般地笑笑,“无所谓,习惯了。”
原来她还在想皇后会不会是因为挡了二皇子亲妈的路,被二皇子和她妈妈伙同大将军龙清潭除掉了,目的是为了让二皇子的亲妈登上皇后之位,然后二皇子就可以在他妈妈的羽翼下向着更高,更快,更强的方向发展,最后顺利继承他爸的遗产。
案情正向着扑朔迷离的方向发展,雪凰舞觉得有点晕乎了,看样子,二皇子还不知道皇后已经出了事,而且宫中一片寂静,想来消息还没传到宫里,但皇后本人应该不会说谎的啊,那么会不会是有人假借二皇子与大将军之名杀害了皇后,让她产生了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