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手用力一拉,蚕丝薄被立刻被他抽离,他整个人再次倾覆上来,身上的分量陡增,压得我喘不过气来,只能拼命用手肘隔在两人中间,得到一个空隙猛力抬腿踢向他的下面,却在接近时被他勾腿压下,膝盖处一阵剧痛,我轻哼了一声,他吻上我的额头,笑道:“你不是我的对手,你的跆拳道怎么能和我学了十几年的近身格斗比?何苦自己找罪受。”
我自然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对手,但要我屈服,我办不到!
深秋的天已经很凉,裸露在外的皮肤与被他碰触到的皮肤冰火两重,他之前被我咬伤的肩膀还在流着血,血滴在雪白的蚕丝被上,艳丽绝伦,看起来妖冶而刺目。
我的挣扎除了给自己的身上添些伤痕之外毫无用处,在一个不爱的人身下被迫承欢的滋味,生不如死。
在地上衣服口袋中的手机响起铃声,我手机里没存几个号码,每个人的铃声设置的都不一样,所以只有听铃声我就知道是谁打来的。
电话是赫连筝打来的。这么晚会有什么事?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身上的人动作顿了一下,眉头不悦地皱起。
我说:“你让我接电话。”
“等我舒服了,就让你接。”
“你……啊……放开我!秦哥舒,你这个混蛋……嗯……”
当他从我身上离开时,手机已经响了不止十次。
我用被子裹住身体,伸手捞起地上的衣服,口袋中的手机还在响,跳动着“赫连筝”三个字,我暗下接听键,有气无力地哑着声道:“筝姐,什么事?”
电话里传来哭腔:“思思,阿成出事了,你快来啊……”
挂掉电话时我脑子一片空白,瘫软在床上,忽然猛地清醒过来,飞快地将衣服穿好,往门口跑去,一双手却在我之前按在了门把上,接着秦哥舒背靠在门前面无表情地看着我,沉声道:“深更半夜,你要去哪儿?”
“我要去见阿成,他出车祸了!你让我走!”我的双腿在发抖,全身剧烈地疼痛,锥心刺骨,却不及刚才那一通电话给我的打击。
“不许去,哪里都不许去!”倨傲地挡在我身前的人冷冷看着我,给我毫不留余地的拒绝。
我强撑着扶住门边的强,手腕上的於痕刺痛我的眼眸,我下意识地将衣袖往下拉了拉,我的身上恐怕已经找不到几处完好的皮肤。
我知道不管我说什么秦哥舒都不会让我出去,颓然转身,目光触及放在床头柜上的白瓷花瓶,快步走过去将花瓶摔碎在地上,弯腰捡起一块碎片抵住自己的喉头,红着眼睛对秦哥舒道:“让我走。”
他的脸上立即染上一层霜,眸光紧紧盯住我手中的白瓷碎片,双拳握得咔咔作响,眼底隐着滔天的怒意,静静看着我半晌,咬着牙道:“我、说、不、许、去!”
泪水不争气地滚落至地面,在木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滴答声,我的右手紧紧握住白瓷碎片,不住地颤抖,手掌被白瓷割破,血从指缝间流出,和着泪水一同落在身前地板上一堆白瓷碎片上,房间内寂静得可怕,我听到时钟细小的滴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