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梵小蓝紧紧抱住,夕亦先是一愣,当他看到梵小蓝那有些泛红的眼眶后,不由无奈的伸手在她的脑袋上揉了揉:“怕什么,我可还需要你带着我去漠北呢,哪能就这么丢下你。”
听得夕亦的话,梵小蓝的抽噎声这才缓缓止了下来,她抬起头,看了夕亦一眼,然后轻抿了抿嘴唇,小声的说道:“那,那你下次出门,要告诉我一声。”
“行行行,别哭了啊,快把早餐吃了。”夕亦无奈的点了点头,然后拎过凳子上的早点,举到了梵小蓝的面前。
梵小蓝这才松开紧抱着夕亦的胳膊,乖巧的接过了早点,坐在床边吃了起来。只是她那乌黑的大眼睛,却是牢牢盯着夕亦,一副生怕他要再次偷偷溜走的样子。
对于梵小蓝那警惕的模样,夕亦无奈扶额,然后偏头看向了一旁的老板。
“呵呵,我就说你是出去办事了吧,那个,既然你人已经回来了,那我就走了哈,不打扰,不打扰了。”老板干笑了两声,便起身走出了房间,同时还不忘了顺手将房门给带上了。
等了一会儿,见梵小蓝将食物吃完了,夕亦这才慢悠悠的在床边坐了下来,目光看向了梵小蓝,语气很是不容反驳:“我可是先声明啊,你在我这蹭吃蹭喝蹭睡了这么久,我就不多说什么了。但是要是到时候去了漠北,你说的那个地方没有找到摧金籽,我可告诉你,这些蹭的钱你全部都得还我。”
夕亦会愿意将梵小蓝带在身边的最主要原因,就是因为梵小蓝知道在漠北有一处隐藏着摧金籽的隐蔽地带。而摧金籽对于夕亦的重要性不言而喻,他右臂上的血凝锁,可还要靠那东西给祛掉。
要是到时候去了漠北,找不到梵小蓝所说的摧金籽,以夕亦那极度抠门的性子,这期间为她所花去的玄金,是很有可能会不要脸的要回来的。
梵小蓝眨着大眼睛望着夕亦,咽下了口中的最后一口包子,然后小声说道:“那个地方是有摧金籽的,如果没有别人发现的话,我们肯定可以找得到。”
由于漠北那里流沙很多,梵小蓝也是无意间踏入了某个流沙旋涡之中,被流沙带进了沙窟里,才发现那个地方有着摧金籽的存在。
要不是她当时太过惊慌失措,急着逃出去,估计那些摧金籽梵小蓝都已经带出来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即便是梵小蓝将那些摧金籽带出来了,恐怕凭她一个孱弱的兽耳族,也没法做到将之守在身上,多半早就被别的贪婪淘金者抢夺去了。
谁知梵小蓝话音刚落,夕亦却是不耐烦的挥了挥手:“我可不管那些,反正你说有,那就一定要有,要是没有找到摧金籽你就赔钱,必须赔钱。”
弱弱的看了一眼夕亦,梵小蓝小手紧搓着裙摆,声如蚊呐般道:“可是我,我没有钱啊。”
梵小蓝说的是实话,她可是被夺帮那群人从漠北,千里迢迢给抓回来的。能够保住性命就已经算是万幸了,就连衣裙都是临行前夕决烨送给她的,又哪来的钱赔给夕亦。
“那就肉偿。”夕亦想也不想的就是脱口而出,可当话说出去后他顿时就后悔了,看到梵小蓝很快就变得绯红一片的俏脸,夕亦当即哎哟一拍大腿,讪讪笑了笑道:“开玩笑的,开玩笑的,到时候打个欠条就行了,别当真,千万别当真。”
夕亦对于他的口不择言实在是很有些郁闷,当下打了个哈哈避开了梵小蓝那幽幽的目光,起身往外走去:“那个,我出去透透气,吹吹风,呵呵,呵呵。”
说完,也不去看梵小蓝的表情,夕亦拉开房门,脚步匆匆的便是走了出去。
看到夕亦落荒而逃的背影,梵小蓝先是愣了愣,然后忍不住的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想到夕亦之前的要求,她不由伸出双手缓缓抚上了燥热的双颊,目光幽幽的没有焦点,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很快的,便是到了傍晚时分。在带着梵小蓝吃过宿栈老板准备的午饭后,两人便是沿着街道朝着不远处的那间木匠铺走了过去。
时至傍晚,街道上的行人倒是少了很多,稀稀拉拉的,几乎见不到几个人影。
来到木匠铺,刚好看到那个中年男人正挥着榔头,将匣盒上的最后一根柳钉给钉了上去。
见到夕亦过来,中年男人擦了擦额头的细汗,随手将榔头丢在了一旁,笑了笑道:“来了,匣盒已经做好了,小兄弟你看看还满意么。”
目光在横列在地上的巨大的匣盒上扫视了几眼,匣盒通体由厚重的黑木制成,周围的接口处整齐的钉着一排柳钉,将匣身稳稳的固定住了。
而匣盖则是很人性化的做成了滑盖式,想来要是等到使用的时候,直接将其滑开便可以了,既方便又省力。
夕亦收回目光,满意的点了点头:“不错,够结实,体积也够大。”
饶是以他挑剔的眼光来看,这个匣盒也着实是挑不出什么毛病,做工精细,匣面光滑,确实是个上号的品质了。
不过考虑到在一枚玄金的重利之下,中年男人做工会这般上心倒也实属正常。
“满意就好,你是现在就要么?需不需要我帮你叫几个伙计抬一下的。”见夕亦满意,中年男人笑了笑,看了一眼地上体积颇有些规模的匣盒,试探的问了一声。
这个匣盒大是大了,但重量也同样不轻,没有两三个汉子,基本上是根本抬不起来的。中年男人看到夕亦那有些消瘦的身体,由此一问倒也正常。
“不用了,我自己来就好。”夕亦摆了摆手,区区一个匣盒的重量,对他来说自然不算什么,反而要是叫了别的人来才会平添上许多的麻烦。
当下也不再多说什么,夕亦脱下披在身上的袍子交给了梵小蓝,然后撸了撸袖子,便是在中年男人震惊的目光下,抓住匣盒一把便是将其轻轻扛在了背上。
那稳稳当当的模样,竟是丝毫不见吃力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