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正在尴尬间,秦白的肚子又叫了一声:“咕”
秦白羞赧地看向宋栀,最终是宋栀绷不住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吃吧,要不然菜都要凉了!”宋栀惨然一笑道。
“嗯!好!”秦白点头,抓着筷子便高兴地吃了起来。
两人吃完东西出了脚店的门便打算了和清白分别。
清白疑惑地问宋栀:“宋兄,你不是已经租了这边的院子吗?怎么不和我一道?”
“我今日来得匆忙,行李什么都还在客栈,所以今晚还要回客栈收拾一番,明日才能住进院子中去。”宋栀解释道。
“原来如此,不知道宋兄有没有需要帮忙的?”秦白热心肠地道。
“我的行李并不多,所以暂时还用不上秦白兄。”宋栀笑着拒绝道。
“那既然这样的话,宋兄一路好走。我也回去了。”
“好。”
两人告了别,宋栀循着记忆往缘来客栈的方向走去,因为收拾了一天,又在外面吃了一顿饭这回去的时间便晚了些,将将赶上小二的要关店门。
“哎呦,客官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啊,再晚一步小人这都要关门了。”小二不着痕迹地抱怨了一下。
“真是不好意思。”宋栀想着如果真回来晚了再将睡着的人吵醒过来开门也确实不太好。
“哎呀,客官,我也就是说说,哪里真轮得到您给我说不好意思的?”小二没想到自己顺嘴的一句抱怨,送至竟然这样有礼貌地表示歉意,一瞬间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他们开客栈的可不就是指着这个营生,客人什么样都是应该的。
两人寒暄了一番,宋栀正要往楼上走去,小二一拍额头赶忙上来对宋栀道:“客官,今日下午的是时候您隔壁的那间屋子给租出去了,那是个一般人惹不起的人物,我说给您您注意一点免得得罪人。”
宋栀谢过小二的好意,却并没有将小二的话放在心上,这井水不犯河水的哪里能那么容易得罪人?
虽然是这么想,但是在经过隔壁房间的时候宋栀还是有些好奇地朝自己隔壁的房间看了一眼。只见自己隔壁的屋子里面燃着明亮的灯火,门窗关得严实倒还真看不出来什么。
宋栀收回目光推开自己的房门,屋子里面漆黑一片,摸索着点上油灯之后宋栀简单地收拾了一下便进入了睡眠。累了一天,她疲惫得一夜无梦。
第二日一大早宋栀就收拾好了自己的东西,同掌柜的退房。
宋栀站在柜台前等着小二上楼检查客房,掌柜的便与宋栀聊起天。
“怎么样?找着地方了?”
宋栀点头,感谢地对掌柜的道:“还得多亏掌柜的给我引荐的许老板,她那房子价格公道我也很喜欢,老板娘也热情。”
宋栀想起来许娇娘还同意帮忙修补地砖就夸奖道。
“那就好,哎呀,确实她那个人虽然瞧着有些市侩但人啊那是真不错的。”掌柜的夸奖道。
随即又问道:“你租了她哪里的房子?”
“城南樟柳巷那边,院子里面有棵大槐树的便是。”
“她怎么将那个院子租给你了?”掌柜的脸色有些不太好地道,说完这话却又瞧着宋栀有些欲言又止,恰巧这个时候检查客房的小二从楼上了下来。
“掌柜的,没问题,可以给这位客官退房了。”小二道。
掌柜的冲小二点点头,随即翻开账本在账册上添上几笔便将宋栀的押金返还给了宋栀。
“公子,你租那房子的时候知道这房子之前的事情吗?”掌柜的试探性地问。
宋栀一笑,接过押金道:“先前的时候不知道,可后来知道了。”
“哎呀,这许娇娘,老夫一直只觉得她有些市侩但是没想到竟然这样贪财,怎么能讲那种地方租给你?不行,公子,那地方你不能住,听说那院子不干净呢!”掌柜的道。
“掌柜的放心,我并不怕那些个,实不相瞒在下会些茅山之术,要是真有东西赶出来吓唬人我就收了他只当做是为民除害了。”宋栀戏言道,笑得那叫一个不在意。
给掌柜的糊得一愣一愣的,但还是忍不住道:“总之公子小心些就是了。”
“多谢掌柜的。”宋栀瞧着掌柜的真心观其的模样,不由得道了一声谢。
出门间,宋栀牵过自己的马儿溜达在街上心情十分不错,却不知怎地突然想起独孤释和黑风寨,心情瞬间便又压抑了起来。
“怎么突然想起来这个?”宋栀摇摇头,随即赶紧打断自己的思绪,她可真是一点都不想回想起来那些血腥的画面。
牵着马儿慢悠悠地走在街上的宋栀不顾形象地伸了个懒腰,看着这祥和的闹市念念有词道:“这才是人间应该有的面貌。”
宋栀走得早,不过是一步之遥的偏差便和独孤释错开。
客栈中,丁秋和莺啼两人一身普通人打扮站在楼下等独孤释。独孤释从楼上走下来,一身黑色的衣袍面色冷峻,所过之处仿佛都能带动一股冷空气一般。
“公子,马车已经在外面备好了,咱们这就上路吧。”丁秋恭敬地道。
“嗯。”独孤释点头,几人这便离开了客栈。
宋栀带着行李回了城南樟柳巷的时候还未走近自己的小院,便瞧见自己的小院门前站了主仆两个人,一声墨绿色袍子神色显得疏远的秦白带着自家书童扛着一块牌匾正站在她院子门口张望。
“秦白兄!”宋栀远远地就喊了一声。
秦白耳朵一动,转过身便瞧见牵着马而来的宋栀,原本疏离冷淡的人便笑了起来朝着宋栀热情地招手。
“宋兄,早!”
宋栀走近了,瞧着秦白问:“你来这么早找我做什么?”
宋栀推开门,将自己的马儿拴在院子外随手推开了院门。
宋栀的马儿瞧见秦白这两个陌生人不甚友好地秃噜了一声,弄得秦白脸色一白便往后退了好几步,神色有些不自然地尴尬夸奖道:“宋兄你这马儿膘肥体壮一看就是一匹有个性的好马。”
宋栀闷闷笑了一声,伸手拍了拍马儿的脸:“别调皮,吓坏了我的客人。”
这匹枣红马是宋栀从镇北军的军营里面牵出来的,确实被军营里面的马夫养得很好,而且是一匹见过大世面的战马有几分傲气,宋栀有时候想想也觉得不可思议,连一匹马都这脾气,果然不愧是独孤释账下的吗?
宋栀眼神微闪,怎么又想到他?
“进来吧,秦白兄。”宋栀安抚完了马儿便将秦白和他的书童一起请进了院子里面。
“好。”秦白抬步就往宋栀院子里面走去。
难为了后面的书童没有送至开路还被马儿吓唬了一下,逗着玩儿似的咬着他屁股后面的衣裳,他好一番掰扯这才从马儿的嘴下逃脱。
“宋兄,我是想着你乔迁新居,所以这便准备来送你一份礼物。”秦白站在院子中对宋栀道。
宋栀疑惑地看向秦白,秦白朝书童示意了一个眼神,书童将一块空白的牌匾给抱了上来。
“你看,我给你带来了一块牌匾,你可以写了名字挂在院门上。”秦白兴致浓烈地道。
“这不用了吧?”挂牌匾这种事情不都是有钱人家挂在气派的府邸上的?她这小破落院子就不比了吧?
“怎么不用?我都写了一块挂着呢,你也挂起来同我做个伴。”秦白这副架势完全是要求小伙伴与他保持一致队形的意思。
宋栀看得一阵,算了,反正挂块牌匾也不是件大事。
“你的那块上面写了什么?”宋栀问道。
秦白连忙道:“蒹葭院。”
随即,又兴奋地对宋栀道:“宋兄这里不如叫做白露院?”
“额……”秦白是她第一个真实接触的大魏朝学子,话说,真的要这样文雅吗?而且,这还真是队形好一致啊,这是有多想让人知道他们是朋友?
不知不觉,宋栀竟然已经将这个才认识一天多些时间的自来熟的秦白当成了朋友。
“如何?”秦白期待地瞧着宋栀。
宋栀觉得好像也行,完全找不到反驳的理由,于是便点了头。
“那好,明德快伺候笔墨!”秦白兴奋地吩咐道。
“好的公子。”于是万能的书童明德变魔术般地从怀里面掏出来笔墨摆在桌上,给宋栀看得一愣一愣的,特别想瞧瞧这小书童是如何放置这些东西的。
“宋兄,请!”秦白将蘸了墨水的毛笔交给宋栀,随后让开了空白牌匾面前的位置。
宋栀握了握手中的笔,又看了看被明德抱起来的空白牌匾上面的上好宣纸,原本还有些被赶鸭子上架的心情,现下就只觉得一时间有些手痒痒了。
她在现代的时候从小就喜欢这些传统的文化所以大学才上了历史系,她手上的功夫也没有闲着,自小就临摹颜帖,一笔颜体写得霎是好看连他们系的古文学老教授也夸奖过。
“那我便写了。”宋栀握着手中的毛笔,清凉的触感拿在手中便知道是好东西。
毫不犹豫就提笔,一蹴而就,气势开张行书遒劲郁勃。白露院三个字便挥就而成。
“宋兄,你这笔字还真是好看!”秦白上前来夸奖道。
被夸奖的宋栀心情愉悦,嘴上却谦虚道:“哪里哪里。”真是虚伪得够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