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风寨的寨子结构像是现代西南地区特有的围楼,像是一个圆形的坚固堡垒,墙壁建得高高,每一层都有看守。不过今日是黑风寨寨主的大寿,守卫相比较平时而言送了许多,加上楼上楼下守卫之间实现狭隘,倒是给了宋栀他们不少几乎。
“上去,小声一些!”宋栀先带着人先解决了几个看守的守卫,这才将丁秋几个人安排在了为楼上战略实现最好的位置。
肃清完这一层楼上的守卫,几个人快速换上黑风寨守卫的衣裳,和真正的黑风寨守卫混做了一堆。
宋栀敲了敲月上中天的夜色,从怀中掏出了作为信号的烟花筒,点燃,烟花筒中的烟花便冲上天际,在黑夜中炸出绚丽的花朵。
“这哪里来的烟花?”正在喝酒的大当家左右陪着两个美人,面带疑惑地往天上看去。
“没准儿是哪个想讨好大当家的去山下寻得的。”美人在旁边上细语道,说罢,又娇柔地往大当家嘴边送酒。
一直盯着天上的大当家好半天都没有等到再次炸开的烟花,脸色大变,一把将美人退到一边。一把年纪了还稳坐大当家这把交椅的人警觉性何其高?
这时候脸上已经有了朦胧醉意的二当家铁木也感觉出来了不对经,猛然从座位上站起却因为一阵头晕又重新跌回了座椅上。
“娘的!这是怎么回事?”铁木骂道。
“快!来人,去看看怎么回事?”大当家冷静地喊道。
不过却已经晚了,再回首,原本酒宴正酣的厅堂中却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安静了下来,大当家也是被就睡迷了眼睛,竟然是一直没有发现。
“大当家,我,头晕……”被推开的美人搭着桌案的手柔弱无骨,软软地说出这么一句话一倒头‘扑通’一声便彻底昏迷了过去。
大当家一个人望着死寂一样的宴会,尚且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自己身上的药性也发挥作用,一屁股坐到了做面上,撑住身体手不小心打翻了桌上的酒水,触摸到冰凉的液体,他反应过来:“中招了!”
几十年的功业毁于一旦!
另一边早就带着镇北军埋伏在山下的独孤释瞧见烟花信号,沉着的眸子眯了眯,便掷地有声地下令:“出发!”
镇北军在独孤释的带领下没一会儿就已经攻上山头,原本应该在他们接近黑风寨堡垒附近空地的时候就应该又箭矢阻挡他们的去路,然而他们有恃无恐犹如无人之境大摇大摆地就开了进来。
黑风寨的大门被从里面打开的时候独孤释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宋栀想尽了办法地想趁着分化解碉堡守卫的功夫支开带着的士兵,然而宋栀解决完一个,丁秋也跟着解决完一个甚至比宋栀还快地跑到了宋栀前头。
“呵,小子,你别想逃!”丁秋解决往一个守卫,转过身来高大的身躯上混是肌肉紧绷的爆发感,他威胁地杨了扬手上的刀子,盯着宋栀满满都是恶意。
宋栀的面色蓦然地就不好看了起来,然而她打不过丁秋,而从莺啼那里弄来的蒙汗药又全都给了山贼,现在她有点儿后悔自己没有留下一些。
宋栀不相同他口舌之争,转过身便又下了围楼,倏然听见由远及近的马蹄声,宋栀转身透过围楼的岗哨口瞧见了疾驰而来的镇北军,连忙就对寨子门的方向打出手势。
士兵瞧见,几个人一起便将沉重的大门给拉开,这时候宋栀他们埋伏围楼的事情便再也包不住在了。
“喂!你们在干什么!”墙里面的守卫瞧见大门洞开,慌里慌张地便要集结守卫,然而却发现自己喊了好半天刨出来的人也就才三三两两。
“快!快去通知二当家!”此刻镇北军的马蹄声已经势如破竹,还未到来就已经在众人心中打下了一阵杀威棒的效果。
几人背对着背站在一起,眼中露出惊恐,腿上忍不住哆嗦。
丁秋瞧着几人碍眼,动作迅速地就从宋栀身边冲出去,宋栀甚至来不及阻拦,丁秋已经一刀一个解决了他们,他们死前眼中的恐惧灼了宋栀的眼睛。
“你又何必赶尽杀绝?”宋栀质问走回来的丁秋。
丁秋看了宋栀一眼,反而是他不明白宋栀为何会质问他:“他们是山贼,难道我杀他们有错吗?”
说完,便不再看向宋栀。宋栀心头泛堵,眼中是对这个时代是人命为草芥的悲愤和质问,独孤释一骑当先冲入黑风寨之时目光快速地擦过宋栀,快速的一眼,随即便凝视上了目标。
寨子的大门被攻破,宋栀的蒙汗药药倒了大部分黑风寨中的得力人手,现在剩下的不过是小喽喽,没有人组织就是一盘散沙哪里敌得过组织严明的镇北军?
宋栀本以为独孤释控制了黑风寨之后便会罢手,谁知道黑夜中宋栀听得最恐怖的一句话却是独孤释骑在马上冷冷的一个命令:“除妇孺之外,一律格杀勿论!”
宋栀闻言,下意识就冲了出去。
“既然已经控制住了山寨,之后自然有官府来处置这些人,你怎么能轻易夺人性命!”宋栀终于是吼了出来,这不是杀一个人两个人这是屠戮啊!
骑在马上的独孤释一身黑色铠甲,腰间的剑刃在送直接进的瞬间便从腰间拔出,冷冷架在宋栀脖颈上。
宋栀低头看了看脖颈间的剑刃,捏紧了手掌,恨恨地看向独孤释。
独孤释被宋栀的眼神看得来了兴趣,他不明白宋栀哪里来的对着一帮土匪哪里来的那么多悲天悯人的同情心!
“孤绝不会给这些人卷土重来的机会!”独孤释骑在马上,冷冷道。
“若是不想死,就让开,别挡了孤的道!”独孤释危险地道。
宋栀只感觉脖间一紧,再不敢进寸步,火光慢慢在山寨中燃起,血红色在山寨中潋滟开。
这一切快得出奇,每一个士兵出手结果一条性命的时候脸上都是漠然,仿佛杀人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东方既白,寨子中的火燃烧了一晚之后也只剩下了缕缕青烟,一片荒凉,宋栀靠在寨子中的一角被一个不认识的士兵推了一把,宋栀这才回过神来,她竟然发了那么久的呆。
“快点儿,咱们要走了!”士兵脸上带着兴奋之色,宋栀揉了揉自己有些干涩的眼睛。
睁开眼,瞧见屹立在马背上的独孤释身后跟着一串长龙,是获胜了的镇北军从山寨中搜出来的金银财宝拉在马车上,再之后是寨子中仅存妇孺,他们一个个面色凄惨,小孩儿也在不停的啼哭,与打了胜仗的镇北军形成了鲜明对比。
“给你,你小子这回算是踩了狗屎运立了功劳,以后跟着咱们将军,将军一定不会亏待了你。”不知道什么时候丁秋拉着一匹马走到了宋栀身后,身上有浴血了一晚之后独有的血腥味,然而整个人却是神采奕奕。
宋栀不答话,丁秋手膀子搭在宋栀肩膀上,一副哥俩好的样子道:“我老丁是个粗人,虽然看不惯你。但你小子确实有几分本事,我老丁以后在不刻意为难你了。”
宋栀抖落了丁秋的手臂,沉着脸便抢过丁秋牵着马,遂而翻身上马,期间一点好脸色也没给丁秋。
“你小子发什么疯?”
丁秋的嗓门大,远处的独孤释也听了去,蹙眉便凝望了过来。
宋栀目光和他对视了一眼,轻快撇开倨傲地骑在马上对丁秋道:“道不同不相为谋!”
说罢,打马就跑了出去,丁秋看着宋栀一骑绝尘跟在身后跑了几步没追上。宋栀快马路过独孤释身边之时,疾风撩起了独孤释斗篷的衣角。
丁秋追过来急急道:“将军,那小子是要跑啊!”
丁秋目光尚且还放在宋栀远了的马屁股上,却又见独孤释的马跑远了。
宋栀一股脑打马,要去向何方都不知道,只知道即使出了黑风寨,她依然觉得迎面疾来的风也吹不散她身上的血腥味。
“驾!驾驾!”马蹄飞快地踏在雪地上,溅起薄薄的积雪还有地上的泥土。
宋栀跑了好一会儿,脑袋清醒了些便听见身后亦有马蹄声,宋栀回头一看竟然是独孤释!
心中憋着口气,宋栀脚下更是夹紧了马肚子加快速度,她不能被这杀人不眨眼的魔头抓住。
宋栀凭着一口怨气,目光中做不得他想,一路惊险地行过也没察觉出来,只纠结于身后的人越来越近,好几次差点从马背上滚下去,到底是才学马不过几日,她还是个新手。
“站住!”独孤释冰冷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宋栀不予理会,依然打马前行。
“你再不停,孤就射穿你的脑袋!”独孤释威胁道。
宋栀闻言,这才倒是回头了,讽刺地看了独孤释一眼,眼中具是挑衅。泥人尚且还有三分血性,她宋栀就算是骨头再软也还有些脾气。
跟在宋栀背后的独孤释本来望着宋栀的背影生出了杀意,握在手中的弓箭都准备搭上了,谁料却瞥见她挑衅的目光。
独孤释冷笑,当真以为自己能逃出他的手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