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饶命!大人饶命啊!!”此起彼伏的求饶声缭绕在县衙大堂,朱富贵和他的师爷你方唱罢我登场,看得所有百姓心情舒爽。
“该!打死这两个狗官!”
“让他们平日里面尽做缺德事情,打死他们!”
百姓们指指点点,一个个恨不得直接将朱富贵打死才好呢!
镇北军的军棍下手又准又狠专门往那屁股上和背上招呼,不到一会儿的功夫十板子打完,朱富贵和他的师爷两个人齐齐吐出一口血,头发丝都散乱了。
朱富贵颤颤巍巍地伸手向坐在堂上的徐恒求饶:“大人,求您了饶命啊!”
徐恒一声惊堂木拍下,目光凌厉的射向朱富贵:“你向本官求饶?也要看燕来村的村民饶不饶你!”
闻声,朱富贵连忙将求饶的目光看向刘娘子,忍着痛跪地爬行到刘娘子脚边拽着刘娘子的裙摆痛哭流涕道: “刘娘子,以前的事情我都不知道,是那帮衙役干的,你千万不要讲你丈夫的死算在我头上,千错万错可是我不想死啊!求你给我求求情吧!”
朱富贵到了这种时候还在推脱责任,刘娘子看着朱富贵恨不得生啖其肉,伸手就要将自己的裙摆抽回来。
“欠债还钱杀人偿命,我只想要你偿命!替我那死去的可怜丈夫报仇!”说罢,她狠下心来一脚就踹向了朱富贵。
“哎呦!”朱富贵脸上受了一脚,疼得龇牙咧嘴,雪上加霜。
宋栀看了如同一条蛆虫凝挣扎求生的朱富贵,转身就将冲坐在堂上的徐恒道:“大人,朱富贵为了向张学政行贿而侵·占燕来村两千数千亩,并伙同其属下的一干衙役打死燕来村刘娘子丈夫事实清楚,证据确着,还请大人秉公处理为民伸冤!”
终于到了这一刻,宋栀心中一腔热血喷洒,目光灼灼地看向徐恒,守在衙门口的燕来村一干村民也齐齐跪下。
“跪请青天大老爷秉公处理,为我们燕来村的村名伸冤,为刘娘子的丈夫伸冤!”
这一刻,民众请命的声音洪亮如钟,响彻了整个县衙,徐恒俯视着这些跪下的村民,看着他们眼中的期盼,手上握紧了惊堂木。
“啪!”一声落下,直接敲打在了朱富贵的心头上灵魂深处都跟着震了震,听闻宋栀的状告里面还有他们这些帮凶衙役的份,他们齐齐软了膝盖跪下来冲徐恒求求饶。
“大人饶命啊!这一切都是县令大人的命令,我们不敢不从啊!”
徐恒目光冷厉的扫过这群衙役,最后落在几乎被吓得晕厥的朱富贵身上:“朱富贵,罪证确凿你还有什么话说?”
“冤枉啊!大人,小人是被冤枉的,这……”朱富贵以反映过来就连忙喊冤,硬是红口白牙不承认。
徐恒怒上心头,指着朱富贵:“到了这种时候还由得你狡辩?左右!拖下去痛打三十大板,直到他一五一十招供为止!”
徐恒话音刚落左右便上前托起朱富贵如同拖破抹布补般,朱富贵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
刚才才打的十大板子骨头还疼,若是再来几板子那他这条命还等不到秋后处决就得交代在公堂上。
“招!招!我都招!求大人不要再打了!”朱富贵拼尽全力歇斯底里地吼了出来。
他这一招认就等于是整个县衙的人都招了,他们全是同为帮凶,也不会有好下场,这其中一直为朱富贵出谋划策的师爷更是罪责难逃,眼睛一翻就彻底晕了过去。
徐恒趁热打铁:“罪犯朱富贵及师爷贪污贿赂故意杀人判处秋后处决!县衙一干参与过此事的衙役全部判处三年徒刑!不得赎买!”
此判一下,简直大快人心,燕来村的村民们更是给徐恒跪下了:“多谢青天大老爷!”
一朝冤仇得报,刘娘子崩溃得嚎啕大哭:“相公!你终于可以瞑目了!”
宋栀扶住刘娘子,安慰地拍拍她的后背。却冲徐恒露出了感激的笑容,徐恒的目光短暂地与宋栀相接便擦过,宋栀知道他已经接受到了她的谢意。
朱富贵及一干人等都被收监后,百姓们欢欣鼓舞,个个脸上乐呵呵的。
燕来村的村民赶忙过来扶走了刘娘子,宋栀也终于能够脱离那个热闹圈。
刚才徐恒进来的时候她瞧见县衙门口有一个黑色的身影,瞧着那身形像是独孤释,不过宋栀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看花了眼睛。这般想着,宋栀带着疑惑便走出了县衙。
一辆宽大的马车停在衙门口,丁秋抱着刀坐在车辕上,他见到宋栀神色淡淡地冲宋栀点了点头。
宋栀目光放在马车帘子后面,果不其然是独孤释,只是独孤释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莫不是他和徐恒有交情?
宋栀冲着丁秋抱拳,却未曾出口,解了心中的疑惑宋栀便要往回走。
“站住!”宋栀刚转身,马车内传来一声清冷入骨的声音。独孤释掀开了车帘子,端坐在马车上静静地看着宋栀,端得是让人不敢忤逆。
“你不是要找本王吗?”独孤释在宋栀转过来之后便又借着道。
宋栀一愣,疑惑地看向独孤释,这人明明那日让丁秋告诉她不要再去找他的是他,怎么现在又状得像是不知道自己曾经找过他一样。
“现在已经没事了,不敢叨扰王爷,宋行知这就退下。”独孤释位高权重又喜怒无常,她如今断然是不敢轻易招惹,还是少接触为妙。
“站住!本王说你可以走了吗?”独孤释不悦地将声音拉得长长的,无端便让人心生畏惧。
“不知道王爷还有什么事情?”宋栀硬着头皮道,其实心中已经有了不悦。
“上来,本王有话和你说。”独孤释冷冷地命令道。
宋栀步子下意识就向往后逃,然鹅独孤释那几乎能够将人冻死的目光,还有丁秋手压在刀上面虎视眈眈的样子,宋栀哪里能逃?除非她是不想活了。
宋栀深吸了一口气,不断地给自己做了心理建设这才撩起衣摆上车。
上了车独孤释端坐在马车正中央的位置,宋栀则是只能坐在门边上,谨小慎微地随时注意着独孤释的情绪。
没一会儿马车一沉,丁秋就赶着马车走了起来,这时候的马车即使再豪华但是这减震措施却还是做得不够到位,摇摇晃晃的地宋栀做不安稳,闭着眼睛的独孤释却能不动如山,果真是个狠人。
宋栀尽量地缩小自己的存在感,只要独孤释不说话她也不说话。
就这样摇晃着来到了河边,马车停下,丁秋告辞退下后独孤释便猝然睁开了双目,凌厉的目光直直射向宋栀,那目光让宋栀下意识就像逃。
然而宋栀也确实这样做了,宋栀不明白为什么独孤释要忽然对她发难,艰难地躲开独孤释的一招宋栀却没有躲过之后的接二连三。她那点现代功夫能对付得量不会武功的,却不能对付独孤释这种在战场上千锤百炼的练家子。
宋栀也不知道怎么会发展成为现在这个情况的,独孤释紧紧地将她锁在怀中动弹不得,他却发丝也未曾凌乱的坐在马车中央的宝座上。
“你休想逃出本王的手掌心。”说话间,独孤释箍着宋栀腰部的手缩紧,几乎要将她的腰给你捏断了。
他们两个人凑得极近,胸膛贴着胸膛,鼻息贴着鼻息。宋栀的双手被他束缚在身后反抗不得,只能恐惧瞪向独孤释:“你要干什么?”
“怎么不叫我王爷了?”独孤释的呼吸喷洒在宋栀脸颊上,这人连呼吸都比常人冷上几分。
宋栀不明白现在是个什么情况,独孤释到底是如何想的?难不成是想要取她的性命?可是要她的命何必如此大费周章还亲自动手?最主要是宋栀一点儿也不能忽视那紧紧搂住她的男人的手,还有这硬得要命的男人的胸膛,还有如此帖近的呼吸,实在是太过暧·昧。
“我以前总觉得一身反骨。”独孤释紧紧地盯着宋栀的脸,像是想要从宋栀的脸上找到什么答案。
宋栀的心脏跳动得几乎不受胸腔的束缚要跳出来,手心中也出了一堆汗。
“然而现在想来却是想错了,你哪里是一身反骨?这明明是男人和女人天生的不对盘,怪不得我总会被你吸引过去目光。”独孤释喃喃地道,不像是说给宋栀听的,倒像是自己给自己解答一样。
宋栀呼吸都忘了,望着独孤释双瞳放大,独孤释是什么时候发现这个秘密的?
宋栀脑海中不断地闪过各种可能,最终停留在了那个她没了记忆的可疑的上元灯节。
然而转瞬,宋栀心中到底还是存了一丝侥幸心理,直直对上了独孤释的目光讽刺道:“王爷不杀我,却这样侮辱与我,难不成王爷是看上了一个男人?”
说完这话,宋栀便屏住了呼吸,紧张地看向独孤释,只见独孤释冰山的脸上一点点融化掉,最后露出了让人心惊的笑意。
“男人?”他重复一遍,像是听见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