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就请秦白兄给咱们做个见证!”卢子健一口答应,并且豪气云干地找了秦白做只公证人。
“好! 那谁输了谁就和秦白一个屋。”宋栀也道。
秦白:“……”话说,他怎么有种自己被嫌弃了的感觉呢?
“怎么个比法?”宋栀又问。
“三局两胜好了,多给你点儿机会,让你输个心服口服!”卢子健一扬下巴道。
两人一场嘴仗下来,默契地都挪到院子中间的石桌子上,两人坐下分别撸了袖子就要上阵。
谁料道,一排屋舍的门哗啦啦地相继被推开,山水居中爱凑热闹的学生便一个个兴奋地围了过来,将宋栀三人给包圆咯。
“宋兄,这么多人看着要是过会儿你输了岂不是很没面子?不如你现在将屋子让给我免得丢面子。”卢子健似乎很喜欢嘴炮模式,一见围了这么多人就更加兴奋起来。
“卢兄你这么屁哦破妈妈的,你好意思吗?男子汉大丈夫直接开干!”宋栀伸出手放在石桌上。
“来就来,谁怕谁?”卢子健一把握住宋栀的手掌,原本斗志昂扬像个公鸡一般,谁料握上宋栀手掌的那一瞬间却愣了一瞬。
没想到宋栀看起来并不高大连手也这般小,而且还这么柔软,总之,一点儿也不像是个大老爷们儿的手。倒像是……
“嘶!”卢子健只觉得手背被用力压在桌面上冰凉一片,忍不住就冷嘶了一声,回过神来就对上了宋栀挑衅中带着笑意的目光。
“卢兄,承让了!”宋栀嘴角一挑,邪气地道。
“耍赖!你这是耍赖!”卢子健立马指着宋栀的鼻子怒骂道。
“卢兄着急什么?不是三局两胜吗?我这不过是才赢了一局,卢兄要是真能赢我接下来两局就够了。”宋栀像个狡猾的狐狸一样说服卢子健。
“就是,卢兄……”秦白在一边帮腔道。
“是啊,是啊,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这位兄弟要输得起啊。”围观的学子们起哄道。
“好,咱们继续。”卢子健咬着牙应了,反正宋栀铁定赢不了。
宋栀刚才趁着卢子健走神赢了一把确实停无赖的,但是宋栀才不是那种实诚人呢。
掰手腕第二局,卢子健放了十二分的注意力不敢在走神,宋栀也提高了警惕。两人都认了真,两只手腕紧紧相交都企图用绝对的力量将对方压下。
卢子健健硕的手臂上因为用力此刻肌肉暴起,即使身上穿的是宽松的袍子也能看得出以上下面具有爆发力的肌肉。而宋栀相较卢子健来说就没有什么看头了,宋栀的形象就是标准的文弱书生,身上都没有二两肉更何况手臂上。
但是,就是宋栀这看起来白斩鸡一样的弱书生却在卢子健手下极其具有毅力地坚持了好半晌。
“好啊,宋兄果然有两把刷子。”卢子健用力的声音传来。
宋栀没工夫理会卢子健,因为她已经隐隐感受到自己即将落败,正拼了命地想要再抢救一番。
“呜!”宋栀的手腕被狠狠地压在石桌上时忍不住呼和了一声。
“哈哈,宋兄我赢了!”卢子健得意非常地道,眼中全是笑意,跟那长不大的小屁孩一样,简单得快乐。
宋栀又是气又是有点想笑,但是房间她势必是不能让出去的,无论如何都得赢。只是,这一次认真比拼下来,宋栀已经清楚地认识到自己和卢子健之间在体力上面的差距,硬碰硬是行不通了。
这可如何是好?宋栀陷入了沉思,忽然宋栀眼睛一亮。
“来来来,宋兄咱们继续。”卢子健兴奋地催促道。
“急什么? 卢兄那么厉害刚才我可是耗费大半体力,且让我恢复恢复。”宋栀道。
说罢,宋栀站起身来便开始在原地转圈圈,每转一圈宋栀数一个数:“一、二、三、四……”
“哎,宋兄你这是干什么?” 秦白好奇地问出了声,所有人都奇怪地看向宋栀,完全不知道宋栀这是做什么?
“ 七、八、九、十……”足足转了十圈,宋栀才感觉到那种头晕眼花失去重力的感觉。
“卢兄!来!”宋栀大喊了一声,卢子健闻言瞬间就在桌子上摆好了自己的手势,丝毫不敢懈怠。
宋栀脚步虚晃,幸好转圈的时候找好的位置,瞅准了座位一屁股坐下,手上也赶快握住卢子健的手掌。
于是,不过一眨眼的时间,神奇的事情发生了,宋栀完全是压倒性的胜利,卢子健的手腕甚至来不及挣扎就被宋栀压了下去。
“卢兄,承让了。”宋栀笑开,看着对面晃悠着的卢子健道。
卢子健都傻了,还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他就输了!简直郁闷。
宋栀撑在石桌上甩了甩头,眼前眩晕的景象才得以制止住,看着卢子健黑沉沉的面色连忙道:“卢兄君子一言,这么多人看着呢,你可不能耍赖。”
“嘶!人不可貌相呀,没想到简直是大反转!”围观的人感叹道。
卢子健很郁闷,十分之郁闷,尤其是秦白那端方的语气传来之时。
“卢兄,以后我二人同住一个屋檐下,还请卢兄多多包涵。”秦白笑道,眼中戴上了一点好笑的揶揄之色,依然风度翩翩地冲卢子健行礼。
“愿赌服输,那间房就是宋兄的了。”卢子健郁闷道。
“啊!斋长来了!”这边的比赛落下帷幕,人群中不知道是谁喊了这么一嗓子,看热闹的学子便以一种光速四散而逃,不过是转眼的功夫小院中就发出砰砰砰!!的急切关门声。 再过转眼的功夫,院子中便只剩下了宋栀三人及跟随三人的仆从。
三人实际上都是一脸懵逼的,尤其是看见提着铜戒尺身后带着恐怖之色背景而来斋长,三人同时觉得脚下有点痒,想跑!
“站住!”三人默契地才转身,一声如同猛虎的怒吼传来,震得三人同时抖了抖。
“本斋长都看见了,逃跑罪加一等!”
三人小心肝被吓唬得一颤,硬着头皮转过身来,规矩至极地猫下了腰低下了头对斋长行礼:“学生见过斋长大人!”
山水居书院分斋教学,每斋学生三十人,设置斋长一名。斋长按照斋规记录学生品行,并处罚触犯斋规的学生。这可是个比现代教导主任还要可怕的人物,因为斋长体罚犯罪的学生是得到官方允许的。所以刚才那一群吃瓜学子才逃得跟兔子一样快。
“你们三人,才刚进书院一天就聚众赌博,做这种有损圣贤礼仪的事情,真是实在顽劣至极!”斋长严肃着一张国字脸,那目光落在每一个人身上都像是将人罚了一遍。
“学生知错。”三人乖乖只能认命地承认错误,因为斋长的权威不可反驳,否则只能得到更惨的下场。
“你们三个手伸出来,掌心朝上!”
宋栀握了握手掌,心中哀嚎,目光幽怨地瞥了瞥斋长手中两指宽的戒尺,心中倒吸一口凉气,戒尺打手板这种体罚果真是老祖宗几千年的智慧吗?
宋栀瞥了瞥左右的卢子健和秦白,见两人都乖乖地伸出掌心朝上,一副等着教诲的样子,宋栀知道逃不过去也只能视死如归地伸出了爪子。
“啪!”戒尺狠狠砸在手心发出大声脆响,疼得宋栀手掌下意识想要缩回来,可是却只能克制着,躲是多不得的,要是屈手打到手指更疼。
宋栀心里劝慰自己,浑身上下几个窟窿眼的时候都没觉得疼,特么她都勇敢到不打麻药刮骨疗伤了,这点痛算个啥?矫情啥?
然而宋栀还是觉得疼,更是勾起了童年的回忆,这种戒尺打手板的熟悉疼动感,竟然让她怀念了起来。宋栀觉得自己眼睛有些酸涩,她大概是变态了,竟然怀念起被打的感觉?
“ 这十戒尺只是给你们三人稍稍的惩戒,一会儿去孔夫子面前跪一个时辰,抄写《礼》一遍!抄不完不许吃晚膳!”斋长打完手板后又冷冷吩咐下去之后,便拎着戒尺离开了宿舍小院。
“嘶!疼疼疼!!疼死本公子了!”斋长一走,卢子健便哀嚎了出来,用力地甩着肿起来的手掌心。
“公子,快给我们看看!!”家财万贯急忙上前就要查看。
明德也急得不信地上前:“公子,你的手可怎么样了?”
说完,明德就怨愤地瞪了宋栀和卢子健两人一眼:“两位公子,我家公子可是被你俩给连累了!”
“明德住嘴!”秦白呵斥了明德。
瞧见卢子健那边有下人环绕,唯独宋栀一个人无人关心便心上担忧地过去看宋栀:“宋兄,你没事吧。”
宋栀不甚在乎地甩甩手:“没事没事,这才哪儿到哪儿啊?”
“不过咱们一会儿还得罚跪罚抄书可就惨了。”想到这里宋栀整个人又不好了。
正在三人说话间,门外进来了个眼熟的小厮,也就是之前给宋栀他们分配房间小厮小六进来了。
“三位学子,斋长吩咐小的监督三位受罚,三位还是快请吧,若是晚了斋长指不定会加重惩罚。”你小六道。
“嗷!咱们三个今天真是流年不利!”卢子健仰天叹息了一声后,三人垂头丧气地跟在小六后面继续领罚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