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老爷当即就屏退了下人,又让人将自己的夫人请来,对着苏夫人耳语一番便退了出去,如今的屋子里就只剩下白珞初,苏夫人和那躺在病床上的苏洛晴。
“如此冒犯苏小姐,也是在下无奈之举,这毒素已经遍布经脉,不以银针逼出毒素,怕是对苏小姐的身体有害,还望苏夫人体谅。”静静等着苏夫人的首肯。
“我明白的,还望神医,尽快诊治。”那苏夫人倒是比白珞初想象当中的镇定许多,看来还当真不是个一般人。
得到苏夫人的首肯之后白珞初就开始进行诊治了,先将事先准备好的解药给苏洛晴喂下,再将银针仔细的消毒,顺着经脉的运行方向行针,接着解药的力量将苏洛晴体内的毒素缓缓逼出。
也不知道这些人这几天到底是给苏洛晴喂了多少药,这银针扎上没过多久就开始自针眼周围冒出黑色的污血,屋内当即便弥漫开来一股腥臭难闻的味道。
那苏夫人闻了不由得有些恶心,当即就开始泛呕,立即将帕子从怀中掏出来捂住口鼻。
抬眼却见白珞初像是丝毫没有影响,自己这个当娘的却是这番嫌弃,心下有些羞赧,便想将这帕子拿下来,只是刚刚一拿下来这股味道就往自己的鼻子里钻,没忍住就开始干呕。
白珞初见状,便宽慰到:“夫人不必在意,这毒实在是狠辣,味道也的确是难闻了一些,我也是因为见得多了才未觉得有什么,正常人都会有这种反应,夫人不必挂怀。”
苏夫人见到白珞初这么说便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将这帕子重新捂住口鼻。
白珞初这般宽慰苏夫人,并不是因为她好心,而是因为怕这苏夫人当真吐了出来,就会让这本来就难闻的味道更加难闻,若是再被熏晕了,自己还要分神去救那苏夫人,到时候自己才是真的费神又麻烦。
还不如自己主动开口阻止麻烦的发生。
屋子里又重新恢复了平静,苏洛晴体内的毒血还在不断的顺着阵眼涌出来,只是味道越来越轻,颜色也越来越鲜红。
前前后后总共花了两柱香的时间,才将这苏洛晴体内的毒血放了个干干净净,便将银针拔除,又给苏洛晴封了穴,才让苏夫人差人将这屋子打扫干净,又让人给苏洛晴清洗干净。
如此这般就算是诊治完成。
从苏洛晴的闺房出来,便见到了苏老爷的急切的脸,白珞初便直接了当的说道:“苏大人,幸不辱命。”
如此简单的一句话,便让苏大人明白,自己这中了毒的女儿当真是被治好了。
急急忙忙冲着白珞初到了谢就连忙进去探望,见着没醒,又转头问道:“神医,这,怎么还没醒啊?”
“不必着急,她体内毒素已经融进血中,我将她体内的毒素逼了出来,一时之间体内气血不足,我给开一副调理气血的方子,服用几日,便就没有大碍了。”白珞初只道这苏老爷还真是爱女心切,怪不得将这苏洛晴惯出一身毛病。
“哦,那还请先生移步书房,将方子写下来,为了答谢先生,我让夫人准备了一桌小宴,还望先生赏光。”
“宴席就不必了,苏小姐还需要静养,这般铺张喧闹实在是不妥,更何况我如今正在修习辟谷之术,也是不方便。大人倒不如记着我这个人情,若是哪天我求到门上,还希望苏大人能念及今天对令媛的救治之恩。”
白珞初若是留下来用膳自然免不了一番应酬,自己想来厌恶那些阿谀奉承之词,更何况到时候自己还要将面具摘下来才能吃到东西,如今并没有易容,难免让人瞧出破绽,那可就真是得不偿失,自己这么多日的谋划,今日费心费力的诊治可就白费了。
再加上自己如今这一身的味道实在是想赶紧回去洗洗干净。
见到白珞初这么坚定的拒绝了,苏老爷也就没有再发出邀请,想了想这神医救了自己的女儿,自己许他一个人情,也不算是什么。
“既然如此,那在下也就不再客套。先生救了小女一命,这人情苏某自会记下。”
白珞初跟着苏老爷到了书房,然后就开始将调理身子的药方好好的写了下来,确认无误之后就交给了苏老爷手中。
这调理气血的方子不过是寻常方子,自然也暴露不出来什么,自己也就放心的给了,毕竟自己给这苏洛晴治病可就是靠着自己的行针手法,那苏夫人应该是看不出什么端倪,如此,自己这一步险棋,也算是下的没有风险。
那苏老爷接过方子,就亲自将白珞初和裴如墨送出了苏府。回头就让人去宫内给太后和皇上报信,又差人去给苏洛晴抓药。
白珞初刚一回府也没有理会大皇子就径直回到了自己的厢房,让紫苏打水给自己沐浴。这般洗刷下来,就到了午膳的时候。
白珞初虽然日常行事随性但也是极其讲究,如今让苏洛晴给熏了一身怪味,实在是令人作呕,当即连饭都顾不上,就又点上了熏香,又让紫苏将自己去苏府穿的衣服给烧了,这才安安心心的坐下吃饭。
紫苏见到白珞初不想说,也就没有多问,反正是和自家主上出去的,想来也是惹不上什么麻烦。
到了傍晚,紫苏就急忙进来通报:“姑娘,今日有名白神医将那苏家小姐给诊治好了,如今,这白神医的名头可已经在京城之中传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