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最麻烦的是,乔绚见过她,她还跟乔绚说了那样的话,要是被乔绚揭穿的话,她就完了。
但是乔绚只是看了看她,并没有说什么。
离开巴娜娜会所,盛谦在前面开车,盛凉在后面揽着乔绚,盛谦从后视镜里看着他们,心里很是不甘。
盛凉坚持带乔绚去医院做了检查,医生说她是被注射了肌肉松弛剂,只要不连续注射,过了药效,她自然就会恢复正常。
乔绚睡了很长的一觉,醒来看到盛凉坐在旁边,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她的手指动了一下,发现自己已经能动了,她浅声说:“我饿了。”
她是真的饿了,第一次在盛凉面前吃得这么毫无形象,连罗杰什么时候进来的她都没有注意。
罗杰看了看盛凉,似乎想跟他说什么,看到盛凉微微摇了摇头,他便没有开口。
看到她把一碗粥喝完,盛凉把碗拿开,给她擦了擦嘴角和手,轻声问:“你现在觉得好点了吗?”
乔绚点了点头,然后看了眼站在窗边看着她的盛谦,又看着盛凉,问得小心翼翼:“你们怎么会来找我的?”
怕她知道后会着急,盛凉拉着她的手,浅声说:“阿姨以为你离家出走了,所以给我打电话。”
乔绚惊怔,她没想到会是这样,母亲一定是很自责跟她吵架的事,才会以为她是离家出走。
乔绚立刻掀开了被子:“我们现在就回去。”
盛凉也没阻止,只是小心地帮她穿上鞋,让罗杰先去准备。
自始至终,盛谦一句话也没说,就只是跟在他们后面,视线一直落在乔绚的身上。
路上的时候,盛凉给乔母打了电话,告诉她他们正在回桑城的路上,让她不用担心了。
至于乔绚的那些遭遇,他只字未提。
乔绚很感激地看看他,如果母亲知道她被人拐走,肯定会更自责了。
盛凉和盛谦的车因为涉及交通事故,都被留在了宿林,所以他们是坐罗杰开来的车回来的。
一直到把乔绚送回家,盛谦才说道:“现在应该没事了,那我先走了。”
“谢谢你,盛谦。”在他推开车门的时候,乔绚说道。
之前在医院,她就想跟他说的,但是却没找到机会,所有的事情,她都听盛凉说了,这次如果不是他及时赶来,盛凉也不可能那么快找到她。
盛谦下车的动作停了一下,但他终是没有回头,只是背对着他们摆了摆手说:“这是我应该做的。”
虽然他不想承认,但是他还是察觉到了,他和盛凉,的确还有差距。
看着他走远,盛凉才扶着乔绚下了车,刚进小区,就看到她的父母正从楼道里出来,看见她,脚步都有些蹒跚。
乔绚连忙跑了过去,抱住母亲,连声说:“对不起,妈,让您担心了。”
“是我不好,我不该说那些话的,更不应该打你。”到现在她都还在后悔,那会儿怎么就能做出那样的事呢。
“这件事,归根究底是我的责任,是我让绚儿受委屈了。”乔母的顾虑和担心都没有错,是他没有控制好局面。
乔绚和乔母看看他,都沉默了一下,乔父连忙说:“都站在这儿干什么,我们回家再说。”
“我还有点事,就不进去了,有事再给我打电话吧。”他们一家人现在肯定有很多话要说,他不想去破坏掉那种氛围。
乔母走过去,拉住盛凉的手说:“阿姨说的那些话,你都别往心里去,阿姨是鬼迷心窍了,胡说八道的。”
盛凉能明白一个母亲的心,他浅笑着说:“谢谢阿姨,我一定会妥善处理这件事的。”
跟他们分开,盛凉回到车上,罗杰立刻说道:“都已经查清楚了,乔小姐这次来宿林,就是找她以前的小学老师,我向那位老师说明了你们的关系,她才肯透露的,她说,乔小姐在六岁那年,曾经被人囚禁过半年,她还给了我一些当年报道那件事的剪报。”
罗杰把那些旧报纸递给盛凉,一块一块的,都是从报纸上剪下来的,但是都放在一个文件夹里,保存得很好,可见那位老师有多用心。
盛凉看着旧报纸上的照片,照片里那个小女孩无助又迷茫的模样,他只是看着,就觉得心里发紧。
报道里说,乔绚是被一对养父子囚禁了长达半年之久,然后在一天夜里,乔绚找到机会,放了一把火,趁着那对父子救火的时候跑掉了。
“所以,西林复就是当年,跟他养父一起囚禁乔小姐的那个少年?”罗杰简直不敢相信,这也太戏剧性了。
但是盛凉却可以肯定,就是西林复没错,他脸上的伤,应该就是在乔绚放的那把火里被划伤的。
“他现在应该还不确定乔绚就是那个小女孩,不然,他早就有所动作了。”
他问乔绚小时候的事,是他开始怀疑了。
罗杰立刻问:“我们要做点什么,才能让西林复不去怀疑乔小姐?”
“我正在想。”可是这太难了,他们能查到,西林复就也能查到,除非……
盛凉心思动了一下,到家的时候,他给乔绚的父母打了电话,告诉他们他的想法。
乔家父母对他竟然知道这件事感到很吃惊,但是听到盛凉让他们做的事,就明白盛凉是真的在为乔绚考虑,立刻就答应了。
然后,盛凉又给凌辉打了电话,让他帮忙在乔绚的户籍上做了些改动。
安排好这些事,盛凉还是放不下心,他太了解西林复的手段,生怕自己漏掉什么,反而让乔绚更危险。
乔绚却还是什么都不知道,但经过这次的事,她已经放弃再去探究了,真相是什么样的根本不重要,这么多年她生活得很幸福,这就够了。
夜色里的Sky酒吧,灯光迷离,音乐舒缓,酒吧里只有寥寥几人,使得这里居然有些远离尘世的安静。
盛谦坐在椅子上,一杯接一杯地喝着酒,像是在寻求消除痛苦的解药。
一双纤纤玉手忽然搭上了他的肩,柔若无骨的身体随即贴在了他的身上,魅惑的香水味瞬间盈在他的鼻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