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时候,盛谦给她打来了电话,说晚上请她去听音乐会,那个乐团是她在美国的时候最喜欢的乐团。
乔绚想了一下,答应道:“好。”
盛谦像是没料到会这么容易,硬是愣了一会儿,才高兴地说:“那7点我去接你。”
“嗯,”乔绚顿了一下,想起手机的事情,又说道,“谢谢你,盛谦。”
盛谦以为她说的是音乐会的事,笑道:“谢什么,我也喜欢那个乐团,正好买到了两张票。”
知道他误解,乔绚也没解释,因为说到手机,大概免不了要提起盛凉,索性就由他误解。
时序已经进入冬天,天黑得很早,五点多他们就吃过了饭,乔绚换好了衣服坐在客厅里等着盛谦,乔母见她穿得很正式,忍不住问道:“绚儿,你要出去吗?”
“跟朋友去听音乐会,我可能回来得很晚,你们不用等我,早点睡吧。”乔绚说道。
从乔绚生病之后,就没有出过门,乔母还是有点担心的,可她还没说什么,就听乔楠说道:“妈,你可别妨碍我姐去艳遇,那种场合,都是有品位的人才去的,说不定一下子就给你钓个金龟婿回来。”
乔绚听乔楠说得她像是女色狼,抓起身后的抱枕就砸了过去:“乱说什么呢!”
乔楠冲她做了个鬼脸,然后就回自己房间了。
乔母却还是认真地看着乔绚说:“妈不要什么金龟婿,最重要的,是要对你好,一心一意的。”
所有的父母都是这么期待的吧,乔绚在经过了这次的大病之后,越发后悔以前太不懂事了,自己的伤心难过,其实对父母来说都是煎熬,她以后再也不会那么做了。
“我知道了,妈。”乔绚握着母亲的手,心里有点酸酸的。
手机铃声响起,她看到是盛谦的号码,也没有接,只是对母亲说道:“妈,我走了,你早点休息吧。”
出了小区门口,乔绚看到盛谦的车就停在路边,她走过去的时候,他已经下了车给她打开车门。
“冷不冷?”盛谦问的时候,已经把热风又调高了一些。
“可以了,”乔绚说,她看着前面,车灯照射的地方,新铺的路面上似乎泛着光,“路面可能结冰了,你开车慢点。”
盛谦看了看她,笑着说:“原来你这么关心我呢。”
“我只是不想再进一次医院。”乔绚撇开视线说。
盛谦看看她,唇角仍满是笑意,不过他还是听乔绚的,将车开得很慢。
结果就是,他们迟到了。
音乐厅的大门已经关了,保安不许他们进入。
“可能跟这个乐团没有缘分吧。”乔绚有些无奈地说,在美国的时候,她好不容易打工攒够了钱,可是却没有了票,这次买到了票,但却来晚了。
盛谦看她脸上的失落,心里不是个滋味,他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对那端的人说:“帮我个忙,我来娜尔思剧场听音乐会,因为迟到被拦在外面了。”
对面是个女声,带着些嘲讽说:“原来盛家四公子也有求人的时候啊。”
手机音质太好,一旁的乔绚听得很清楚,盛谦扭头看了看乔绚,压低声音对电话里的人说:“赵小唯,你不讽刺我会死啊!你就说到底能不能帮忙!”
他的话音刚落,那端就传来了嘟嘟的挂机声,盛谦忍不住就爆了一句粗口:“shit!”
知道事情不顺利,乔绚劝他:“算了,以后有机会再听吧。”
虽然不想看乔绚失望,但是一时之间,他也不知道还能找谁,只好作罢。
他们转身要走的时候,剧场的经理走了出来,叫住盛谦问:“盛先生是吧,刚才赵小姐打电话跟我说了,我带你们进去,但是要走侧门。”
盛谦看看乔绚,似乎在征询她的意见,乔绚忙说:“没问题,麻烦您了。”
经理带着他们,从剧场的侧门进去,就坐在靠近门边的位置。
尽管他们已经很小心地尽量不打扰其他人,但还是有人注意到了,比如,盛凉。
盛凉坐在后面一个不起眼的位置,但是从他的角度,却可以观察到整个剧场的情况。
从侧门被打开开始,他就已经把视线移了过去,然后,他就看到了乔绚。
对音乐会,他其实没有多热衷,但是他知道乔绚喜欢,之前把门票丢到之后,他又捡了起来。
他一直没明白为什么会这么做,直到刚才看到乔绚的一瞬,他忽然就明白了。
他来,就是为了等她。
察觉到这一点的时候,盛凉心里惊了一下,差一点就想直接走人了。
可是看到盛谦和乔绚离得那么近,他终究还是没有站起来。
一直到音乐会结束,全场站起来鼓掌,盛凉的视线都没有离开两个人。
往外走的时候,人很多,盛谦始终用身体保护着乔绚,有几次,他的手有意无意地揽住了她的肩,但都被乔绚不着痕迹地闪开了。
出了剧场门口,盛谦正想去开车,忽然看到一个女人站在前面,他拉住乔绚就要绕道。
“盛谦,你躲什么,不是刚才求我的时候了!”女人喊道,但脸上却并没有怒气。
女人穿着长款的白色毛呢大衣,围着大红色的围巾,衬着一张精致的脸越发明艳动人。
乔绚这些天闲下来,陪着母亲看了不少电视,所以她知道这个女人是现在最当红的一线女星赵小唯。
她看了看盛谦,刚才他就是给赵小唯打的电话吧。
赵小唯以前是演话剧的,曾在这个剧场有过很多场演出,所以跟剧场的经理很熟一点也不奇怪。
而且,她自然也看得出来,赵小唯对盛谦有意思。
“谢谢你陪我看音乐会,不打扰你了,我先走了。”乔绚朝盛谦点了下头,然后一个人朝路边走去。
“喂,乔绚!”盛谦急忙喊道,他想去追,却被赵小唯拽住了胳膊,他怒道,“赵小唯,你有完没完!”
赵小唯不急不恼的,嗤笑道:“你还真是让我见识到什么叫过河拆桥了。”
盛谦不想理她,他的目光投向已经走到路边的乔绚,见有一辆车停在她身边。
那辆银色的阿斯顿马丁,是盛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