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歌不知殿下何意。”清歌下定决心要装作听不懂。她一介凡人,可不想蹈原主的辙参与进皇权争斗当中,她只想在古代做个闲散人。“殿下,时辰不早了,清歌出来多时,也该回去了,还望殿下见谅,告辞。”
正欲转身离去,纤细的手腕猛地被人抓住,一道急切的声音随之响起。
“清歌!”眼前的女子仿佛变得不再认识,令人捉摸不透。他害怕,所以没法装平静了。
风墨轩手腕的力道之大疼得清歌倒抽了一口气。
“嘶——”
好看的脸蹙起了眉头,下意识地争执,可惜这副身体太过较弱,她根本挣脱不开,故而抬眼看向风墨轩。
察觉到自己的失态与她的皱眉风墨轩赶紧松手,似有些懊恼,语气透着紧张与慌乱:“你没事吧?是我不好,我太着急了。”心乱如麻,连带着呼吸也缭乱。
他跟失忆的人较什么劲,刺激到她就不好了。
疼痛感消失,清歌还未待反应,这时,她身后不远不近的传来一道淡薄的声音,宛若玉石碰撞,清越响耳。
“原来王兄也在此,六弟这厢有礼了。”
风墨轩一惊,快速抬头辨声源方向。见到来人,眼眸微眯。
听到这声音,清歌顿时哆嗦了一下,心中一个疙瘩,颤巍巍地转头望去,对上那双凌厉的眼睛,身形微僵,脸色瞬间发白。
怎么有种被抓奸捉奸在床的感觉...
这么隐蔽的地方,如果不是千陌雪带路她根本来不到这里,怀王是怎么找来的。但看到怀王后面姗姗来迟的千陌雪,清歌顿时了然。
大姐,不带你这样的。
想到怀王可能看到齐王拉着自己手的画面,清歌就觉得自己快要死翘翘的了。
她不想因为齐王让自己置身一个处境艰难的境地,她才刚嫁入怀王府啊!
这样僵持的局面,清歌也不知道怎么做。
意识到清歌的变化,齐王周身的气息沉了沉。她的性子向来寡淡,在认识他之前,从不参与皇族争斗,可如今她忘记所以,即便是听到他人言论以往,以她的性子,恐不会为此留恋。刚才她明显是明白了自己话里的意思所以才会有所慌张,而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怀王就突然出现,真是可恨!
“六弟这么快就与父皇下完棋了?”风墨轩沉着脸,凤眸阴骘直勾勾的看着风弈靖。
清歌诧异。齐王怎么好像变了个人似的?
“今日叨扰父皇甚久,父皇也累了,需要休息。况若棋盘还不结束,又怎知齐王兄与本王的王妃在这里叙旧呢?”风弈靖若有似无的瞟向清歌所在之处,仿佛早已知道齐王会在皇宫约见清歌。
没有恼怒的迹象,依旧淡然的语气,不知是深不见底还是毫不在意。
被风弈靖这么一看,清歌抖了个激灵,心虚的想要躲闪。
不,淡定,要淡定!
她又没和齐王做什么,这么心虚反倒让人觉得确有奸情,于是清歌壮起胆子,镇定地回望风弈靖。
她若无其事的样子倒是让风弈靖稍稍惊讶。
风墨轩听到风弈靖的话气息变得更加狠戾,杀气尽露:“皇宫无垠,弟妹不慎迷路,本王不过是恰巧碰见,何来叙旧一说?六弟莫要听信坊间传言。”怀王无非是用王妃二字挑衅,但他却不能做什么,怕怀王回到府上伤害清歌。
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杀气,两个皇子眼神之间暗暗较量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风弈靖心底不由地发笑,双目含威。
这得天独厚的密会之所,恰巧碰见?真是连一个正当的理由都懒得编了,看来他的出现让齐王兄很愤怒。
秦翊一直在玄清殿外守着,看见千陌雪遣去宫女带走了傅清歌,他出了玄清殿后秦翊就告诉了他这件事。其实在进宫前他就猜测今日齐王兄会与傅清歌相见,得到确认后就去找到千陌雪,才来到这里。
看破不说破。
齐王与傅清歌那点情事,谁还不清楚?
清歌在怀王与齐王之间左右看了看,心中暗暗吐槽王爷之间的关系:啧啧啧,真是“兄友弟恭”。
风弈靖转身对千陌雪说:“谢王嫂指路,时辰不早了,王兄王嫂,王弟便与王妃告辞了。”说完,他看向清歌方向。
清歌立马向齐王行了个礼:“多谢殿下引路,告辞。”在经过千陌雪身边微微颔首,然后紧跟着怀王离去。
风墨轩站在远处,看着那抹渐行渐远的婀娜身影,陌生、疏远,手中隐隐握紧。
与齐王道别后,清歌以为风弈靖会对她说些什么,但他一直走在前头,周身气压低沉,只留个背影给清歌,而跟在他们后面的秦翊看起来和他的主子一样是个不苟言笑的人,不好套话,清歌自知理亏,所以一路上都低着头不敢多言,怯懦地跟在怀王身后。
现下这情况,想必怀王对她的怀疑更深了。
见怀王没有要管她的意思,清歌便开始琢磨着齐王刚才那番话传递的信息,很难不令人浮想联翩。
莫非原主真的应了齐王的要求在怀王府做内线?可是这利用之意如此明显,原主不可能不知道,难不成她知道自己被利用还义无反顾深陷其中?
想到这,清歌有点嗤之以鼻,没有办法理解原主的这份爱。
该说原主是傻呢还是爱得太深呢?清歌不好评价。况且她也不确定原主是否真的心甘情愿当内线,毕竟在她来这里之前原主还与皇后见过,皇后肯定也是想方设法策反原主的。
那么这就有一个问题了,原主到底是齐王的人还是皇后的人?
原主与齐王情深义重,都为他与家族对抗了,为了他甘愿埋伏怀王府做内线也并不出奇。嗯,这么看来原主应该是齐王派去怀王府的奸细。
不对不对,齐王都这么利用了原主了,再怎么说原主都不该再为他谋事,原主应该是皇后这边的人。
可是,不管原主是齐王的内线还是皇后的探子,她都是奸细啊,实际上根本没区别,一样是与怀王作对的人。
只是都到了这个境地,原主难道就从未为自己考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