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刚进入轮回崖,老道士就弄来这种怪物,让项睿有些难以形容。
这地方本就凶险,眼下更是直面传说中的怪物,传言中的异种,都是如此吗,难以理解,这是剑走偏锋所致。
此时项睿若卿在左,老道士在右,而他们中间,是一头异种,被无数阵门所牵制,但是天讥明白,这无法过久的遏制他。
要想杀他,只有动用帝剑,当时,这怪物的身体,是极其强横的,借各种先贤道则修炼,此时他背后那条蟒尾在缓缓修复。
“不死鸟,浴火焚生!”
天讥老道咬牙说着,他拧紧手中罗网,张口吐出一柄道剑,触发业火。
怪物发难,像是承受了巨大的痛苦,他的身躯在绽裂,又在恢复,业火,也如天惩,但此时的天讥也是不断咳血。
说到底,这怪物的元神还和他有些关联,痛苦是一并存在的。
项睿大喝,他直接轰出道拳,若卿此时亦展动白裙,裙袖如神箭,划破虚空,爆发轰鸣,杀向怪物,但是他身上的业火太过庞大,在罗网之中承受住了几人的攻击。
老道士大喝,发丝狂舞,眼神坚毅,他怒吼:“小兔崽子你是废物吗,给我上去活劈了他。”
要和这种由道则铸就气血的怪物一并承担痛苦,天讥是何等不自量力。
且不论他肉身是否够强横,单是这种做法,他必死无疑。
怪物有半张脸和老道士一摸一样,此时冷笑着。
他一手一爪撕扯着罗网,意图把罗网撕裂,但那其中是老道士数万年的修为,项睿不清楚,但是天讥,收各族各派的罕见宝料就是为了这一日。
“呵呵,和我拼命,不值得,相信我,你我合体,万古最强的肉身,就在此!”
他融合了逝去先贤的道则,体似神魔,难以形容。
一半身躯覆盖龙鳞,背生羽翼,一臂为龙爪,身后有一粗壮蟒尾,右眼如恶狼视月。
但确实,肉身韧性不可小视,项睿几次三番的道拳轰击,如敲打在神金一般,而若卿的裙袖,即便可瞬息穿透修士身躯,此时也难有其效。
他就这么承受住了不朽的道拳,业火,这怪物,修为还不到大圣境界呢,借各家古贤的道则生长,眼下,他的肉身,是处于大圣的。
残缺的道则下,将这怪人的身体打磨到了一种极致的程度,项睿不敢细思其他,只有轮回崖这种地方,才有这种堪称奇异的现象。
此时的怪人,身上是金色的火焰,天惩业火,也无法将它摧毁,但是却在折磨天讥老道。
老道士可没有这等韧劲,但他依旧在用眼神不断催促项睿,让他尽快动手。
异种,有他的一半责任,轮回崖有变动,最先慌张的也是他,原本他想要一人前来,但是凭他,燕老祖不会让他独身携带帝剑进入,只有项睿最为合适。
“老道士忍住,我断他生机!”
项睿一咬牙冲了过去,手中云惊剑身如狂风卷霄,更是激化了四野的各种道则,他没有看着怪物,而是眼睛通红的看着灰袍老道。
帝剑的神威彻底浮现出来了,只需一击,就是大圣也要折陨,天讥老道,大义也。
项睿明白,他根本不是为了什么造化,就是在担忧这怪物的出世,轮回崖内发生什么,谁人知晓。
“天讥老道,我敬你!”
项睿手中云惊剑破万古,充斥着可怕的道则,撕裂了数千丈地界,他霸道无边,掌杀伐于一手。
这一剑,是替天讥斩的,项睿很不甘,这个老人,虽然玩世不恭,又时常想要坑骗他,每次一见面自己都得给他点什么,否则他真有可能去门前下死咒。
“感谢!”
灰袍老道喃喃说道,他自知,早该死,当自己陷入深渊时,他没有畏惧,甚至还想图谋大事,被燕惊霄救下一命后,他才明白,修士修士,修的是何,那是力护苍生的心境啊。
燕惊霄曾说过,天地归于*时,他不会再出手,除非家族根基近乎全毁,或是古都有大事件,事关苍生,他才会强行出关。
这是一个强者的心境,纵使凌驾于九天之上,最令燕惊霄在意的,还是这亿万生灵。
老道士从他身上继承了这一点,这是强者心境,每一年,他都会去拜访燕惊霄,年年提及此事,今时终是到了了结的时候。
项睿长剑于身前展动,他劈开了业火,割开了罗网,此时的怪物就在他身前。
“天讥,世道无常,期待有轮回!”
项睿低语,以战神诀,施展李九胜的绝技。
在此时,他的身上仿佛有另一道身影。
“一剑断江海,一剑移日月。”
那悠悠细语传来,令人惊叹,每一击,都是威震山河的绝技,欲劈天穹荡日月!
灰袍老道在右边,依旧在以道剑引业火,轮回崖的异动,按照燕惊霄的猜测,应该还有三十年才会发生,眼下正是机会,提前开棺,将这头还未真正崛起的怪物扼杀于牢笼中。
“天讥,你我同生,你也会死!”
怪物低吼着,他已经在极力抵御了,在幽幽无尽头的黑暗岁月里,那些向他走来的恐怖道则,化成了虚形,和他融为了一体。
剑光纵横,像是太初之光照破天宇,每一道都圣烈无法直视,此时映照在灰袍老道的脸上,令人动容。
他的发丝在狂舞,慷慨赴死路,毫无保留,项睿、若卿,皆是鼻子微酸,修道路,寿元比平凡人漫长许多,越是如此,有些人便越是惜命。
“慢着!”
那身处无穷剑芒下的灰袍身影大喝道,他跑了出去,张手飞出十三张罗网,形成了阵门,直接将怪物封禁于其中。
“老子还有万花圣诀呢,差点给忘了!”
他盘坐在地上,双手捏印,不发一语。
此时的怪物,额间有冷汗滑落,这人刚刚还要慷慨赴死,眼下这般,是找到了对付他的法子吗?
项睿此时却不得不佩服怪物的奇异肉身,坚固到令他感到骇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