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灏见此景,不敢怠慢,大戟狂舞而来,要将项睿劈死,他身后同样撑开神海异象,百兽齐鸣,震撼人心,乱戟九式施展、天穹之上降下无数神兽,如天地初生,万物初临世。
然而项睿周身大道和鸣,天地皆动,异象滚滚来,神霞漫天,璀璨夺目,照耀星空。
这一变动让许多人诧异,众人皆有神海异象,但是只有那些门派大族才会在意这一点,才会重视关于此的修炼。
轰!
项睿展开了异象,瓦解天地,扫出了虚空中的法则,为自己撑起一片净土,不受影响。
同时,他挥动乱宇拳,隆隆而鸣,天地中所有都在暴动,绽放宝辉,从各域涌来,他连续暴击,不断击溃那无穷无尽的神兽。
“无论你有什么手段,今日我必称霸!”
钟灏大吼,想到昔日,他数年来闯兵家大比,无数次折戟,无数次往复循环,内心始终坚持,这是他的道,也是一直支撑他至今的信念。
无人插手这场战斗,就是华家的小圣女都站定了,同阶人发动这般恐怖的攻势,一旦插手,对战局,对几人都不利。
大戟刺破天穹,项睿可以感觉到其中的霸道,这乱戟九式定是无上攻伐,与乱宇拳不相上下,他头悬混沌鼎,不断震出道音,直击他人心神,那无尽的异兽不断消失,又不断出现,对方的神海异象不差。
“轰”
天地炸裂,三色古砖飞起,而后擂台四周神光阵阵,稳住了这一战场,没有继续爆发。
项睿踏飞霄诀,一路逆冲而上,大拳在前,破九天之势不可阻拦,他身后更是出现一双大手,自神海异象中伸出。
伴随他自身动作而行,这双大手作握拳状,不断轰出拳印,天地暴鸣,犹如星辰爆炸,他要以神力碾碎对方神海,但他没有下死手,只是不断败退对方异象。
钟灏手中圣戟金光湛湛,他不断舞动,摧山搅海之势爆发,与项睿僵持不下,十方云彩皆消散,凶猛澎拜的攻势击穿天际而去。
“吼”
钟灏一声暴喝,山川星辰尽灭,自身暴涨数倍,犹如神将临世,天地崩塌,颇有毁天灭地的势头。
这是他真正的神海异象,这时,道法为他而震,天地为他而抖,只一出手,威压万古三千界。
他的一身法力陡然增加,神道法则无双,乱戟九式破天起,各种华光不断引爆擂台,如同滔天巨浪袭来。
而在这一刻,他施展了终极神术,戟动九霄,再现昔年这无上法。
他此刻终极神通无量,气势排山倒海,万物被他所踏,尽在他手中大戟下。
轰隆!
圣光滔滔,无尽道则铺天盖地而来,如同海水一般汹涌,法则交织错乱,贯通了古今未来,宛若古神发威,这是他最强一击了,此法若无法击倒对方,他就可以离开擂台了。
天地失色,万古崩塌,无论陈峰,还是华家小圣女,包括观战当然所有强者都骇然,这种攻击太刚烈与强大了,如何抵抗?
项睿当然也是所有手段尽出,异象、拳法等合一,他那里成为了一片黑白色共存的海洋,神之手与他并为一体,轰杀向前。
最后,什么都看不到了,炽盛一片,茫茫无边,无尽的光成为天地唯一。
万法炸裂,擂台颤栗,茫茫光海中,两道人影渐渐显化而出,一杆圣戟血淋淋,几乎将项睿的肉壳劈为两半,砸在了他的肩膀上。
道血四溅擂台,项睿摇摇晃晃,几乎就要倒在血泊中,道血如河,染红了这里。
“当”
鼎声传出,钟灏被一口大鼎镇住了,沉浮在他头上,封锁了他的动作,而且他体内道骨全部断裂,眉心有殷红的鲜血直流,他受到了道伤,是被那一口大鼎镇封,被那大拳击过,一身道骨遍受折磨。
“噗”
他嘴角疯狂淌血,自身无法动弹,而且意识越来越浅,似要沉眠下去。
戟宗长老飞到擂台外,很是焦急地看着钟灏,这弟子是一个奇才,但他并不责怪项睿,大比战场一向不论生死。
自项睿体内飞出一株药花,对方好在只是全身骨头断裂,没有伤及道基,他神眸穿万古,这钟灏的神海所幸无碍。
药花之光覆盖钟灏的身体,项睿静静地等待,他虽洒血,但却没有着急为自己治疗,而是先催动圣药为对方疗伤,说到底,他从未有害人之心。
大戟被他震离自身,他身绽异色,诸多神能冲向他自身,体内药花不断滋养自身,而后他以混沌鼎压制钟灏将他送出战场,目送他离开擂台。
戟宗的长老向他投来感激的目光,周围也有许多人为他这一做法表示喝彩。
“道体没有下死手,甚至献出药物治疗戟宗的钟灏。”
“真是一代人杰,不仅战力高超,其品德更是让人感慨。”
项睿白衣染血,他发觉,另外两人也没有对他下手,都在等待,一场大战落幕,他尽力了,也做到了极致,道体不杀却也能胜利。
他站起身来,挺直腰背,直视自己的对手,还有两个,都不是好惹的人呐。
他眼神坚毅,虽然很狼狈,但身影却很高大,如同一位圣人一般屹立在此,不卑不亢,自有其威势。
“二位怎么不上?”
项睿打趣问道。
“趁人之危,又算得什么人物?”
兵家受剑圣人格影响,许多弟子都很是磊落坦荡的人,剑圣虽垂垂老矣,但整个兵家也是一派祥和。
自己也是昨日才知晓,自己最初踹飞的陈逸乃是陈峰的族弟,但陈峰却也没有因此对他下手,足以证明此人的胸襟之广阔。
“就是,我能坦坦荡荡击败你,何须趁人之危。”
华家小圣女挽弓射出一箭,席卷擂台,如冷电劈落,要轰碎项睿。
但混沌鼎始终伴随他,这一束冷电直接被它吞没了,项睿知道,准是又被小神兽给吃了,它近来胃口反转,喜爱吞食各类法则力,总是借宝鼎来满足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