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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银刀现锋芒

(一)

暖暖的冬日,阳光甚好,小九伸了个懒腰,推开房门,走向院子。院子里的银杏树,光秃秃的,任由阳光直直得射下来,虽说会有风呼呼地在耳边作响,心里还是暖洋洋的。酒楼的后院,有一处小四合院,房屋不高矮矮的,但小九喜欢这里干净,舒适,比较安静。酒馆里管事的几个,有些住在酒楼里,有些住自己家,剩下的就住在这个小四合院里。

四合院里,小九最喜欢兰姨了。兰姨是个美丽的女子,有江南水乡独有的温婉,她和院子里的其他女人,不大一样,因为她比较精致。

比如今天,兰姨已经早早的起床洗漱完毕,在整理她的那些草药了。兰姨是酒楼里管事的,手下有三个嬷嬷,两个伙计,主要打理酒楼的日常开支,盘点库存等。

兰姨头戴蓝色布巾,弯着腰整理着晒盘中的草药,看见小九来了,微笑地说道:“九儿,你来了,好几天没见你出来晒太阳了。要多晒晒太阳,才健康啊,过两天等我的金银花晒好了,给你泡花茶喝。”

“好的,谢谢兰姨,兰姨的花茶,真的是天下一绝啊,上次的茉莉花茶实在太香了~”小九一脸奉承地说道。

兰姨一直很照顾小九,酒楼里的人都喊她小九,只有兰姨总会宠溺地叫她九儿,时常将自己晒好的各种花茶给小九品尝。花茶的量不多,这可不是每个人都能喝到的。

“就你的嘴最甜~”兰姨开心地笑了,“快去秋千上坐一会吧,好好地晒晒太阳~”

“嗯,好的,好几天没有好好荡过秋千了~”小九应声道。

院子里共有两架秋千,是去年辛师傅亲手制作安装上去的。这秋千做工平整精良,辛师傅连木工活都这么好,实在太优秀了。平日里,酒楼闲暇的时候,大伙都会在秋千上坐一坐,赏赏花吹吹风,现在冬天,玩耍的人都少了。

小九坐在院子里的秋千上,不由回想起上次见到那个蓝衣少年的情景,少年的眼睛甚是好看,还有那本《刀实录》。这本书小九翻了来来回回翻了好几遍,这都快过去一星期了,这少年却一次也没有再出现。

从怀里掏出银色小刀,举起来对着阳光,小九眯起眼睛细细打量。这刀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带着冬日的寒气,反射着阳光还有些刺眼,实在看不出有什么新奇之处。

咦!这是什么?突然瞥见刀把手上,竟然还有一处异样的亮光。

小九赶忙把刀凑近眼睛,仔细端详起来,这是什么,闻起来还香香的。

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这是一处猪蹄的油腻污渍!

哇咔咔,好你个少年,一副彬彬有礼的样子竟然连刀都没有擦干净,过了这么多天,这污渍还不发霉污染吗,我还放在自己的衣襟里,简直欺人太甚~犹如在冬日里被人淋了一桶冰水,小九气得从秋千上弹下来,径直走到院中的一个大水缸旁,从水缸里掏出些水来清洗刀柄上的污渍。

可这油污渍偏偏不那么容易洗去。小九拿着小刀,在水面上转着圈。涟漪在水面上一圈圈荡漾开去,水缸里倒映着小九俏丽的身影,随着水纹面容有些看不清晰。

“小九,你怎么在这里,辛师傅找你,快点进去~”小束的大嗓门在小九的身后突然响起,毫无征兆。

扑通一声,小刀掉进了水缸里。小九看着空荡荡的手,看看沉入缸底的刀,气得直跺脚,转头对着小束喊道:“小束,你年纪轻轻,怎么声音这么响啊!耳朵都要聋了~”

小束看到小九愤怒的表情,一溜烟地跑开,坐在秋千上手里捧着一把花生,笑眯眯地喊道:“你说什么?我听不见啊~”

小九无奈的只好作罢,算了就让这刀在水里泡一会吧,没准一会还能干净一些。辛师傅找我?哇,那一定是有什么好吃的喽~心情大好,愉快地跑向酒楼的后厨。

(二)

好香啊~迷人的香味不断地从后厨飘散开来。

一推开门,就看见辛师傅忙碌的身影,在宽敞的后厨利索地转来转去。今日的后厨似乎和往日有些不同啊,大锅里煮着香味四溢的肉汤,几张大桌摆在一起,桌上堆满了各种食材。食材有洗净切好的鸡鸭鱼肉,豆腐,各种蔬菜,这些食材都小心翼翼地放在整洁的大盘中。这些食材却都是生的,没有煮熟,奇怪没有一盘是煮熟的。小九不解地看向辛师傅。

“小九,你来了,快来尝尝这个月的新菜品。”辛师傅,招了招手让小九过去。

小九凑到大锅前,只见着大肉汤真的太浓郁了,鲜鲜的,甜甜的,还有烤肉的味道,闻得小九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辛师傅左手拿起一个白色小碗盆,右手用大勺从锅里舀起半勺的肉杂烩,倒在碗里递给小九。

小九双手捧过大碗,洁白的陶瓷碗瞬间温热起来,腾腾热气夹着香味直窜,只见碗里有羊肉块,猪肠,牛肉片还有排骨,哇,全部都是肉,太完美了。小九转身将碗放在桌上,右手拿起筷子夹起羊肉块就塞进嘴里。天呐,温热的羊肉在口腔中蔓延,轻轻一咬,肉便化开,太嫩了。这时候,辛师傅递来一个小碟中,上面放着各种蘸料五颜六色的“蘸一下这个料,再吃一下。”小九再次夹起一块牛肉片,蘸了蘸送进嘴里,哇~植物的芳香伴着肉的荤味,清爽不油腻。

“这是什么蘸料,太香了,还五颜六色的?”小九嘴里塞得满满的问道。

“这是秘制五彩料,将各种食材晒干磨成粉制成的,只能告诉你这红色的是玫瑰花,绿色的是芹菜,其他的保密。”

“这个大锅里的汤好浓啊,煮了很久吧?”

“是啊,昨晚开始煮的,整整熬了一天了。”

“着桌上的食材这么丰富,是有客人要来嘛?

“你忘了,今晚是酒楼里的月宴啊~”

“看来晚上有口福了,我最喜欢的就是酒楼的月宴啦!”小九一脸兴奋地喊道。

月宴,是岳阳酒楼的特色。每隔一个月,酒楼就会举办月宴,酒楼暂停营业,所有在酒楼的伙伴们一起聚餐,品尝各种新菜品,为下个月酒楼的生意进行规划。

小九来到岳阳酒楼已经两年了,跟之前待过的酒楼比起来,最喜欢这家了,因为每个月都会有月宴大饱口福,同时呢,每个月每人还有三天的轮休,实在是太人性化了。

“小九,这里还有十几种蘸料,你试试喜欢哪个,可以提点意见。”辛师傅指了指桌上的一排蘸料。

五颜六色,整整十五个盘子的蘸料,齐刷刷地在桌上排开。

哇,这个红红的是什么?哇,辣辣的猪肠在口腔回响。好辣,原来是辣椒啊,咦,还有甜甜的回味,香,太香了。

小九辣得直喝水,忍不住伸出大拇指,大夸一番。

辛师傅,又接连让小九品尝了好些蘸料,真的各有千秋。

离晚宴还有好些时间,吃了这么多好吃的,小九自然帮辛师傅打理起厨房来。

在厨房待的时间,总是那么快,不知不觉天色渐渐暗下来。

“辛师傅,油污渍能用什么去除呢?”小九突然想起,那把小刀还在水缸里泡着呢。

“这个嘛,可以试试用酒,或者盐水。我每天都有厨房的污渍,也就习惯了没有想着怎么去除,用酒水倒是可以,不过酒贵,也就不怎么用。”

“辛师傅,我看厨房准备得差不多了,我先回去一趟,还有些事情。”

“那好的,你帮了我很多忙,先回去休息会,晚宴记得准时来啊~”辛师傅点了头慈祥地说道。

(三)

回到院子里,天色有些暗下来,傍晚的风比白天的时候凛冽了好多啊,难怪院子里一个人都没有。

小九裹了裹衣襟,吸了一口气,踱步向水缸走去。只见水缸里的水泛着白光,不对,水已经结成了冰。不会吧,都没下雪,怎么会这么冷,怎么会结冰呢?小九把袖子拉长,包裹着手掌,隔着衣袖碰了碰水缸,刺骨的寒气隔着棉布都能刺透人心。啪,只听啪得一声,水缸竟裂了,随即碎成五六瓣,直直地倒向地面。

而缸里的水,早已结成了一整块剔透的冰,那把银色小刀正在直直地立在冰块正中间,微微地散着蓝光。

太不可思议了,小九深呼吸,一动也不敢动,愣愣地盯着冰块,大脑飞快地转着。

第一步,假定天气太冷而结冰,刀应该沉入缸底,而不是在中间,更不应该是直立状态。所以刀应该是平躺在冰底。

第二步,要确定旁边水缸是否结冰。

小九感觉自己的腿有千斤重,但还是迈了开来,将双腿移到左边的大缸前,定神一看,缸里还是汪汪的水,用手指一转,水面荡出波浪。接着再看后面的缸,其他缸里的水,无一例外都是液态的水。怎么回事?只有那放刀的那缸结成了冰。

小九再次深呼吸,在地上拿起一根木棍,回到银色小刀跟前,用木棍轻轻地碰了碰那个冰块。

哗地一声,只见那冰的表面裂开,炸碎在地上,整块冰瞬间变成一地的水。

原来冰里面还是水,只有表层是冰,里面的水泄了一地。

可是,那把刀,竟然还在原来的位置,也就是悬空直立着,没有了那包裹的冰,那蓝光越发的明显,整个院子都显得格外阴森。院子里除了自己,没有其他人。小九害怕极了,唯一的想法就是跑,快点离开这里。

小九往后退了一步,那刀竟往前进了一步,小九再退一步,刀又往前一步,小九飞快地退,那刀飞快地进。

小九退到无处可退之时,那刀竟瞬间失去了蓝光掉落在小九的脚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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