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再拿这些话搪塞我。”伤害已然造成,她没有那么大度的包容心,几句甜言蜜语就将她哄回去,然后又装作没事人般不计前嫌,“上官夜,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底线,我真的没那么恬不知耻。”
窗外飘着鹅毛大雪,白色的世界里,入眼的一切都仿佛焕然一新,去年的这个时候,云舒还在东苑同上官夜如胶似漆,这才过去多久,什么都变了。
许鸢端着杯冲泡好的孕妇奶粉走出厨房,她将杯子递到云舒手上,视线不经意擦过上官夜,男人面色阴兀,双眉紧蹙,倒映在地板上的暗影也呈现出晦暗不明的冷骜。
许鸢心存芥蒂,忙收回目光,“舒舒,赶紧趁热喝。”
云舒两手捧着玻璃杯,里面的温度透过杯沿传递到她的掌心,“鸢子,我们今晚出去吃吧。”
“出去?”许鸢目露犹豫,“去哪儿?”
“去哪里都好,总好过在这看见一些不想看见的倒胃口。”
她这话指的谁,傻子都能听出来,许鸢如芒在背,能感觉到周围的空气正在逐渐结冰,地暖就像坏掉了,许鸢冻的手脚冰凉,“不好吧,外面下着雪,不太方便。”
“说的也是。”云舒想了下,折身便要回房,“那我不吃了。”
“站住!”上官夜走过去拽住她的臂弯,他动作急迫,带着满腔怒火,云舒手中的奶粉陡地漾出杯口,洒到她手背上,溅落一地,上官夜居高睨望了眼,“明天下午两点,我在民政局门口等你。”
云舒表情淡然如菊,反倒是边上的许鸢吃了一惊,民政局这三个字,可不是随便开玩笑的。
云舒的眼睛明亮有神,她被男人拉着,也不挣扎,就那么纹丝不动的站在原地,“然后呢?你想说什么?”
“我没结婚,你不是不信吗?”上官夜心想,没什么是比实际行动更能证明他清白的,尽管有些唐突,他买的那对婚戒还锁在暗格里,可他这会儿已经不想再等,“云舒,我们结婚吧。”
简短的几个字,从上官夜薄唇间溢出,如一道阳春三月的风,轻盈,缱绻,又似乎夹杂着许多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砸入云舒心尖时,竟有泰山般的沉重感。
她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是不是疯了?”
许鸢整个人也随之木讷。
上官夜我行我素,决定好的事情不会再改,“我们先领证,婚礼等你生完孩子再办。”他视线自云舒的肚子上挪至她的脸,“目前你挺个大肚子也吃不消。”
云舒用劲捏紧杯沿,手背上的奶粉凉掉后,那袭冰冷一点点浸入她的肌肤,以前,她日盼夜盼,就盼着上官夜说娶她这一天,没想到真的盼来了,云舒才发现如此可笑。
不同的心境,换来的只有截然不同的态度。
她并不知道这三个月里,上官夜经历了什么,他当初那么决然,那么风雨无阻的娶了吴梦霜,这会儿却又对着另外一个女人说着结婚,婚姻在他眼里,难道仅仅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