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熟悉的味道,熟悉的语气,更多的是蚀骨的思念,让她有片刻的失神。
楼上不知道是什么人,开心过度,打开窗户,大喊了一声,“宁亚赢了。”
她一下子回了神,用力把他推开,“我已经结婚了。”
他退开一步,和她保持距离,却伸出大手,爱怜地将她额前的碎发拨到后面,“总有一天,你会发现,只有我才能配上你的真心。”
她鼻子一酸,转身逃一样地上了楼,在宴会的门口,遇见了吴浩轩。
“我正找你,去哪儿了。”吴浩轩面上有些紧张,尽力压低声音,不让那样的情绪表露出来。
“喝得头晕,下去透透风。”她的双颊酡红,不知道是因为酒精,还是因为他。
“容一集团的负责人等着要见你,媒体记者也都等着采访你,进去吧。”他过来拉她,她不着边际地抬手,拨了下头发,刚好和他的手完好错过。
消息不胫而走,尤其是这场声势浩大的庆功晚会,形同于一个大手笔的宣传,第二天,蔺失的股市绿成一片,直接跌停。股民们怨声载道,骂声一片。
树倒猢狲散,墙倒众人推,前一天还谄媚地巴结陆明泽的人,今天转而都投奔宁亚而去。
谁也没有想到,一朝一夕之间,临北的上空,已经变了天。
“老婆,你真棒。”吴浩轩双手板住林好好的肩膀,笃定而热烈地看着她。
他曾经认为林好好是个美丽的花瓶,人对美的东西有所追求,总不会错,却没想到他真的捡了个宝贝。
这当然是他的万幸,可不知道怎么,他总是隐隐的不安。
看着她勉强的笑意,他握住了她的手,“今晚,我要你做我真正意义上的女人。”
她一怔,她知道这一天终究要来到,只是没想到那么快,让她措手不及。
他是她结婚证上丈夫的名字,那个烫金的大红证书,就是她必须履行她的责任和义务的证明。
当初,她做了选择的时候,就应该明白的。
“嗯。”她除了点头,别无选择。
“我想给你留下最美好的回忆,现在就去定临北最好的酒店房间。”热切的期望,就写在他的双眸里。
随后,转身而去。
她在公司磨蹭到八点,吴浩轩的司机来接她,心底像被什么东西撞出了个洞,寒风不止。
她一路上都在想,今晚要怎么拒绝吴浩轩,一想到一会儿可能要和吴浩轩做那种事情,她的胃就开始翻江倒海,一下车就直奔大堂内的洗手间。
好似要把这辈子吃下的都行都吐出来般。
看着镜子里毫无神采的自己,林好好在心里默念:我完成了吴浩轩给我的任务,但是我真的不喜欢他。
善解人意如他,应该会原谅自己吧,最起码会给自己更多的时间。
想到这而,她的心里好受了些。转身刚要出门,一张明艳的小脸儿,映入了她的眼帘。
怎么这么熟悉?!她之所以停下,是因为那个女人对面站着的,正是她结婚证上的丈夫,吴浩轩。
她的大脑,忽然“哄”的一下炸开,怎么会是她!她又怎么会跟吴浩轩认识!
那个女人不是别人,正是晴歌。林好好之所以没第一时间就认出来,是因为今天的晴歌浓妆艳抹,妩媚动人,和之前的唯唯诺诺、委委屈屈的样子,判若两人。
如果不是林好好久经娱乐圈,颇懂化妆之道,可能现在也不会认出来晴歌。
“谁让你来的?”吴浩轩背对着林好好的方向,却可以通过声音听出明显的怒气。
“哎吆喂,吴总,还真是不惜香啊。”晴歌嗲声嗲气,让林好好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她的大脑飞速旋转。
那天陆明泽说奇奇不是自己的孩子,也说自己根本就和晴歌毫无瓜葛,林好好只以为陆明泽是为了尽快摆脱那样的现状,现在看来,一切都没有自己想的那般简单。
“搅了我的好事,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吴浩轩用力地推了一把整个身子都靠了过来的晴歌,一脸嫌弃。
“好事?”晴歌挑了挑眉毛,“吴总可真是忘恩负义,这么多天,都是谁陪着你同床共枕?”晴歌说着话,整个人再次贴了上来,声音也没了之前的妖娆,多了份哽咽。
同床共枕?吴浩轩不是受了伤吗?这些天一直在手术!林好好的心,突地跌倒了谷底。
“他们给的钱不够多吗?”也许是感觉到晴歌的情绪不对,吴浩轩这次没有推开她,而是问了这么一句。
他们?这个他们是谁?看来这件事还有其他人参与。此刻的林好好恨不得打自己两下子。陆明泽跟自己说过那么多次,可是她沉浸在那种异常的情绪里,连一次都没有仔细考虑过。
笨蛋!她在心里骂自己。可是一切都好似已经晚了。
“钱!钱!钱!你们张嘴闭嘴都是钱,我也是有感情的啊。那么多天,你们把我放在陆明泽家里,他看都不看我一眼。我不管,我就是要你补偿我。”
这个世界上,大概除了陆明泽那样禁欲系的冰山之外,没有人能够经受的住,一个绝世美女的如此火辣倒贴。
他猛地把晴歌打横抱起,“你要听话,否则我弄死你。”他的声音,已经失去了清醒之态,抱着晴歌往另外一个房间里走,这个方向正好要路过林好好,她连忙整个人躲进了里面。
隐隐约约听见吴浩轩在低声威胁,“以后不许私自来找我。”
恶心!林好好又返回去吐了个翻天覆地,关上门,坐在马桶盖上,她突然笑了,有的时候,你想跟这个世界友好相处,它却总把这些非人类派来碍人的眼。
掏出电话,熟稔地拨出那个虽然已经不在通讯录里了,却仍然熟烂于胸的号码。
电话接通,她没有说话,她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爱一个人,只想和他平平静静地在一起,为什么会这么难呢?
“好好。”虽然她没说话,他却能从呼吸声中辨别出她,他的声音还是如常的低沉、暗哑,波澜不惊,却还是难掩愉悦,林好好好似能够看到他微微挑起的嘴角,她的心里更难受。
是自己的一意孤行,让事情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如果不是她,陆明泽绝对不会一败涂地。
“你在哪儿,我来找你。”不等林好好说话,已经听见了陆明泽开门、关门、发动车子的声音。
见了面,他不等她把话说完,只顾紧紧把她搂在怀里,“有我在。”
三个字,足以让她安心。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这向来是林好好的处事原则,等在酒店的后门,不一会儿,就把晴歌抓了个正着。
大概是完全没有想到,自己会被陆明泽和林好好抓住,看着两个人,晴歌知道,事情大概是败漏了。
在一个阴暗的小屋子里,晴歌跌坐在地上,连大气都不敢喘。
“奇奇两天前病逝了。”陆明泽蹲下来,双眸中散射着两道寒光,是晴歌从未见过的森寒,她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领养之后又弃养,这是要付法律责任的,你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