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之内,歌舞升平,热闹非凡,酒过几巡,南宫翾便向风大王告辞,先回房休息去了。风大王本就是山贼,亦有江湖侠客的豪爽,竟然翾王爷要先回去歇息,便不多做强求,派人领这翾王爷去安顿,自己则依然跟着文武百官痛饮。
南宫翾带着南宫麒回到屋舍,南宫麒就睡在南宫翾的隔壁。南宫麒的房门外纪霆川寸步不离的守着,更有两名婢女无微不至的照顾着南宫麒。
南宫翾下令,让这些人都散了去,只见纪霆川及那两名婢女立即跪在了地上。
纪霆川:“小的受命保护世子。”
阿紫、阿罗:“小的受命照顾世子,还请翾王爷休要将我们赶走。”
南宫翾还以为是风大王派人来监视的呢。南宫翾只得多派自己的人手守候在南宫麒的屋外。可等南宫麒休息,自己离开到处去走动的时候,并没有任何人跟过来。
竟然无人跟着,南宫翾也就放心去寻找他的灵儿了。甘遂事先打探过这个朝歌将军的住处,只是没有亲眼见着罢了。所以,甘遂轻车熟路的领着南宫翾来到偏院。
走过长廊,此处果真是好不人员,仆人,婢女都被调走了,显得这里更加安静。与身后越走越远的大殿相比,那里有多热闹,此处就有多清净。
正当南宫翾走到点着灯光的房外时,见一小女孩拿着药箱走了过来。那小女孩见到是今日见到的那个翾王爷,立即给跪了下来,正要问候南宫翾,南宫翾将食指置于唇前,让那小女孩不要出声,并摆摆手,示意让那小女孩退下去。小女孩识趣的放下药箱离开了。
看到药箱,南宫翾自然确定,那位朝歌将军就住此间屋舍。南宫翾拎起药箱,让甘遂守在房外,自己则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此时,朝歌刚沐浴过后,双腿盘坐在床上,面向里,背朝外,寝衣下垂,领口挂在手肘上,长发抚在一侧,那道细长的伤口便显得格外刺眼了。南宫翾看在眼里,疼在心上。只一眼,南宫翾便知道这是他的女人。对于这个背影,他太曾经太熟悉太熟悉了。如今再见时,已是时过境迁,初见少年,再相见时都已中年了。南宫翾不禁眼眶湿润。
朝歌盘腿坐在床上,一手握着书本,手肘顶着大腿,正聚精会神在字里行间之中,浑然不知进来的竟然不是小小。
南宫翾小心翼翼,默不作声的将药箱放在一侧,从里拿出了药粉撒在朝歌的伤口上。朝歌只因疼痛微微抖了下肩,依然没回过神来。
......
可南宫翾却不敢这么做,他比谁都了解自己的女人。灵儿性情刚烈,这十年来,灵儿百般回避自己,自己若是抱住灵儿,灵儿定会挣扎,可她身上还有伤呢,南宫翾怎舍得如此。
南宫翾温柔的将朝歌下垂的素衣拾起,给朝歌将寝衣披上。而自己内心想过无数次眼前这个女人是如何熬过这十年来的辛苦,自己却未曾能帮上任何的忙,眼睁睁的看着灵儿变成如今的模样,自己是该多痛苦。泪水不禁掉了下来。恰巧不偏不倚的滴落在朝歌的肩上。
南宫翾顿时吓坏了,自己怎么这么不小心呢。而此时,朝歌突然感觉肩头上的异样,忙转过头来,竟然发现是南宫翾站在身后,英俊的脸上划过两行清泪。四目相对时,两人都有些惊慌失措。
没想到再见时,两人的脸上都褪去了往日的青葱,如今爬在脸上的只有岁月的痕迹。南宫翾眼里的灵儿还是那般貌若天仙,虽然比以往要冷艳了许多,但是始终都是自己心中那个倾国倾城的灵儿。而朝歌眼里的南宫翾,比以往更要英朗成熟了许多,还是她心目中那个潇洒的英雄。
明知道南宫翾眼眸还是一如既往那般柔情,可朝歌已经不敢消受这份感情了。
朝歌瞧见是南宫翾,近在咫尺,惊讶之余,立即裹紧寝衣,想要下床去,回避到一边去。此时,南宫翾哪里肯依。还没等朝歌走下床来,南宫翾只稍稍向前一步,便搂住了朝歌的后脑勺,紧靠在自己的腹部上了。
朝歌坐在床沿,而南宫翾站着,冷不防的便被南宫翾摁住了脑袋。南宫翾抚摸着朝歌的秀发,缓缓的俯下身来,亲吻着朝歌的头顶,直至跪在了地上。
南宫翾不敢抱紧了朝歌,担心碰到朝歌的伤口,只得跪在床沿,双手紧紧握住朝歌的双手,一副可怜巴巴的表情微微抬头凝视着朝歌。
朝歌看着这个跪在自己眼前的男人,心里有说不出的酸楚。这一眼,自己不知道在梦中重温了多久,这张脸,自己不知道在无数个黑夜中想要触摸了多久。但那也仅仅只是停留在自己内心最深处的眷恋。朝歌心里有多南宫翾多少的爱恋,便有对南宫澈多少的痛恨,自己是如何都无法忘记被南宫澈霸凌的日子。越是这样,朝歌便是越无法面对眼前这个男人。
朝歌红了眼眶,强忍着泪水,还是那副冷若冰霜的表情,从南宫翾的手中挣脱开双手,赤脚走到一旁。
朝歌:“你走......”
南宫翾如何不是心如刀绞,虽然南宫翾不完全知道朝歌过去经历了什么,但是该知道的,自己都知道了,只能不去过问,因为他心里爱着这个女人啊。不管朝歌遭遇了什么,她始终是自己的女人,是孩子的母亲。
南宫翾从后面抱住了朝歌,不敢使劲,向温顺的绵羊一般温柔。
南宫翾:“灵儿,过去的都让他过去了好吗。你知不知道麒儿有多想你。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朝歌那张冷艳的面庞再也没忍住,南宫麒是触碰她内心最柔弱的部分,泪水便再也经不住,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