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姨等人不愿跟随自己而去,朝歌也不勉强。在朝歌心里,此次回去,风谷长若是不答应自己,攻打鬼巢国的话,哪怕是自己一人潜入鬼巢国也要将傅氏大王给杀了。
知道薛姨生命无大碍,朝歌便跟薛姨作别离开。朝歌此时还要去看望一人,那就是纪霆川。
朝歌驰马来到巷尾,转到纪霆川家酿酒的院子,没见到有人,酒缸打碎满地残渣。朝歌将马绳栓在柱子上,走进后院,方才看到纪霆川背对着自己跪在地上,不停啜泣,满身泥土,手上也沾满了泥土,以及磕破手指流出的鲜血。
纪霆川就这样跪在地上,面前是几尊坟墓......纪家除了纪霆川活了下来,其他人无一幸免,甚至连那个小不点的妹妹......
朝歌紧握着拳头,咯咯作响。
纪霆川意识身后有人,慌忙转过身来,一脸诧异。
纪霆川:“灵儿姐姐?!”
朝歌看着纪霆川脸上还挂着的泪痕,不知该作何安慰。
朝歌:“走。跟我离开这里。”
纪霆川:“去哪?”
朝歌:“去报仇。”
朝歌知道现在的纪霆川心里一定充满了仇恨,恨不得立即拧下傅氏大王的脑袋不可。朝歌暗暗发誓,一定会带着纪霆川杀入鬼巢国!
朝歌跃上马背,伸出手来,也将纪霆川拉上了马。
纪霆川不知眼前这个女人是什么人物,他只知道,是他当初认识的那个陌生的灵儿姐姐。要不是通缉令张贴得到处都是,他都不知道这个自称灵儿的原来叫彼岸,还是青楼女子!纪霆川此时哪里顾得上解决这些疑惑,如今自己不过是孤苦伶仃一人了啊。
朝歌将纪霆川带回进深山里。风坤找寻了朝歌几日都不见踪影,听闻朝歌回来了,风坤立即赶到寨门口去迎接。
风坤站在边上,看着朝歌下了马,马背上还有一少年,风坤顿时醋意从生。
风坤:“你这几日去哪了!我四处寻你不得!”
朝歌:“风谷长呢,我要见风谷长。”
风坤:“这少年是谁?”
朝歌:“他叫纪霆川,帮我照看好他。”
说罢,朝歌完全没理会风坤,便行色匆匆去找风谷长去了。风坤瞟了纪霆川一眼,甚是无奈,不知眼前这少年跟朝歌是什么关系,也不知道该做何处置。同样,纪霆川对着陌生的环境也极其机警,不怀好意的看着风坤,心想着,这名男子肯定对灵儿姐姐有歪心思。
仆人:“少谷主,这少年......”
风坤:“待下去好生招待吧。”
风坤摆摆手,让仆人带下去,毕竟是朝歌带来的,还是不要得罪的好,以免惹得她不高兴。风坤懒得理这少年,便也赶过去看看朝歌有什么急事要找风谷长。
朝歌同风谷长坐在亭子里,风谷长若有所思的思考着朝歌所说的。
事实也却是如此啊,南宫国太子刚死,正是动荡不安之际,鬼巢国趁机作乱都无人前来镇压,那些隔岸观火的其他国家势必也在蠢蠢欲动。此时去攻打鬼巢国,南宫国也干预不了,可就怕现实时,万一打不下来,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吗。这山寨里的几千人口还要活啊。
风坤赶来时,知道朝歌正在劝说自己的父亲起兵攻打鬼巢国后,非但没有阻止,反而一起劝说风谷长赶快拿定注意,趁鬼巢国火气狂妄轻敌的时刻立即攻入。
风谷长犹犹豫豫的也就先听听朝歌准备的计策。
朝歌:“鬼巢国虽为小国,人力也在我方之上,但鬼巢国兵民忍受傅氏大王的压制已久,只要傅氏大王一死,城门便可不攻而破。”
风谷长:“那傅氏大王身边侍卫上百,如何能够接近?如何能够刺杀?”
朝歌:“傅氏大王贪恋美色,往日我那些姐妹皆因我被掳,现如今,只要将我送到鬼巢国,自己可以接近傅氏大王。”
风坤:“什么!送你到傅氏大王身边!不行!”
朝歌:“少谷主,我自有分寸,你可不必为我担忧。你只要带兵在城门外等候,只要傅氏大王一死,你立即带兵攻入大殿,里应外合,鬼巢国必破。”
风坤:“那也不能让你去冒险,万一你失手了,可就......”
朝歌:“我朝歌要杀之人!何时失手过!”
风坤看着朝歌瞪大了眼珠,眼神满是迸发的杀气,仿佛这一站势在必得一样,也就不好多说什么。
风谷长让朝歌、风坤先退下,容自己想想。
风坤、朝歌离开亭子,风坤跟在朝歌身后,一再追问那少年是什么来路。
朝歌:“那少年的家人被鬼巢国杀尽,我看他可怜,便把他带回来了,有问题?”
风坤:“没问题。没关系就好。原来是这样,那我定会让他在营里好好学习学习。”
风坤见两人并没什么特殊关系,这才送了口气,对这纪霆川也就没有了敌意。
纪霆川已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对这环境也不熟悉,这深山老林里竟然还有如此人烟,纪霆川也是不解,更不知道灵儿去了何处,便四处去寻找灵儿。正巧,纪霆川见灵儿同那位少谷主站在一块,纪霆川走了过去。
纪霆川:“灵儿姐姐,这是什么地方?”
听到这个少年如此称呼朝歌,风坤一脸诧异有惊喜的看着朝歌。
风坤:“灵儿?我们朝歌将军以前叫灵儿?!这名字多好听!可真是名如其人,一样水灵。”
原来都没人知道她叫灵儿啊,纪霆川似乎意识到自己是不是说错什么了,立即闭口不言。
朝歌:“少谷主,过去的事情就不要过问了,早些歇息吧。”
说罢,朝歌拽着纪霆川离开。
风坤一脸莫名其妙的被甩在了身后。
纪霆川:“灵儿姐姐。外面传言可是真的?”
朝歌:“你想说的是什么?”
纪霆川:“灵儿姐姐之前说的,从商,可都是骗人的?你也不叫灵儿,你叫彼岸,一直都在春归楼生活?”
朝歌看着纪霆川年少的脸庞,没了该有的轻狂,满是压抑的伤感,对人世的恐慌与愤恨,朝歌很是同情,似乎那样的情绪也曾出现在自己身上过,只是自己麻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