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越世吟远在西晋,久仰殿下大名,几曾想竟然在此再次,在这种场景相见,见到这般的你。”青衫男子眉眼带笑,冰冷的眼眸微微温和。
顾流离压下狐疑,想来,兴许这就是那个西晋丞相了吧。
越世吟?谁啊?不认识!
只是他所说的再次,她表示从来没见过这个人啊,算了算了,这些官家人都喜欢套近乎。
啧啧啧。
“哦,西晋丞相,客人啊,来了天澜就当自己家一样,交了钱再走。卖你个面子,五十两黄金就够了”她朝那人点点头,很淡定的准备离开。
美则美矣,今日有一个美人就行了。
此时不宜与他国使者动手。
黑衣女子,手扶腰间匕首,预备随时准备动手的样子。
越世吟随意挥了挥手,示意不必动手。
女子垂下手,静静的站着。
“按她说的做。”越世吟道,他看顾流离的眸光是柔和宠溺的,静如落花古井。
黑衣女子低声应答。
他知道她是桀骜不驯,放荡不羁的风,她该是这样的人。
在看她身旁安静的站着的男人,他的眼神又冷了下来。
“想必这位就是,南诏的二皇子,沦落风尘,那张脸确实是难得一见。风尘子,不怕脏了殿下的眼?”越世吟微微扬声。
“不必费心,我顾流离做事还轮不到别人来说,给完银子就可以走了,当然我不介意再多收一份。你,记得全部送到王府。好好干。”顾流离瞟了一眼越世吟,轻飘飘道。
路过时,抢过一人的折扇,转了转。
走到门口,敲了敲副统领的肩。
“走了,你是准备当雕像吗?”闻声,凤玺回头与丞相对视了一眼。
浓浓的火药味,凤玺能够感觉到这个男人对他有很大的敌意,来源跟这个女人有关。
现在还不是撕破脸的时候。他压下眼眸中掀起的不屑。
若不是……
回头走向等他的女人。
越世吟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不置一词。
素衣垂眸,笔直的站在他的身后,随他一起走出胭脂坊。
……
岑府
此时已点起盏盏灯笼,烛泪慢慢滴落。
灼华笔尖轻点,描上黛色,听着书童的回禀,丝毫不受影响。
抽空抬头瞧了瞧天色,夜凉如水,窗外树影扶疏,满天星斗洒落在天幕间的璀璨宝石,银月倒映在莲花池子里。
灼华身形纤秀,暗蓝衣袍因为他的动作起落不定,长发随意散落在肩颈,衬得锁骨越发的明显。
堪称得上,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你说她带了一位质子回府?”灼华清清冷冷的嗓音响起,书童连忙点点头。
“可不是嘛,听说还是南诏国的二皇子,南诏跟我们天澜可不一样,那里的男人可以三妻四妾,也不知太女怎么会看上那等朝三暮四之人。”书童越说越激动,仿佛已经看见了凤玺越轨。
“安静一点。”灼华执笔点了点墨汁,在远山上添了几笔。
“以后这些事,不必同我说,若是陛下下旨,我不嫁也是要嫁的,此后必然是要接受她的三宫六院,别说是一个别国质子,今后遇见的人,比这个质子更难对付。我乏了,去把外边的烛火剪了,就出去吧。”灼华搁下笔,拿起剪刀,把桌上的烛火剪灭,待书童离开,径自放下床幔。
盖上锦被,久久不能入睡。
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再想什么,方才那些话,有多少是真的,有多少是假的,他也不知道,好像不是很喜欢那样的生活。
人生在世不称意之事,多了去了,罢了罢了,走一步算一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