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掌柜的到也不恼。只是有些肉疼看着干巴菊花。
“唉，姑娘你是不知道啊，这一盆儿墨菊，我进价，可是五十两一盆啊。找了专门的人照顾着它，可最后还是长成这样。墨菊能稀罕，价高，真不是一般的人能种出来的呢。反正吧，这东西，真不好侍候的。我现在售卖二十五两，还亏着一半的价格儿哩。可怜老头子我还想赶一下风尚，走一下墨菊的光，现在看来，不赔的底儿掉就不错了。”
毛玉溪听的眼睛都红了。
这么一盆儿墨菊，若是培养出来，到时候得换多少的钱啊。她前世别的爱好没有，就是爱侍候个菊花儿。对于这些菊花儿怎么种植，还是略有些心德的。
若是在平时做事之余，再种植出几盆儿墨菊来售卖……
想到这儿，毛玉溪果断下了一个决心。
“掌柜的，这种墨菊，在此处售卖的极好？”
那掌柜的听的狠狠瞪她，“何止是好啊，好的让你不敢置信呢。文人爱舞文弄墨，可这花儿，更是被他们爱到了极致。最近这城里面的何大家，还有南山老狼，以及那位忠诚夫人等都相继对墨菊表现出极致的喜爱后，便有无数人为之追风喜欢。唉呀，姑娘啊，你是不知道，这墨菊因为不好栽种，所以好多人都是看着赚钱，却也种不出来啊。哪怕是老头子我把这样一盆儿墨菊弄来，也只能徒劳无功看着哟。”
墨菊确实是不好栽培，这一点毛玉溪在现代的时候就很清楚的。
就因为当年听说墨菊不好培植，她才想着了解，并且实际去考察了同学家是怎么栽植种植这种墨菊的。
当时因着这一段浓厚兴趣，不爱种花的她，还狠是认真栽植了一盆属于自己的墨菊，放在家里面儿，不少同学朋友都羡慕不已。
想到这儿，毛玉溪终于下定了决心。
“掌柜的，既然墨菊如此的值钱……我也想买来试试处和栽培，谁叫，我现在穷的不行了呢。”
她苦着脸，一想到要掏出二十五两银子，还真是肉疼啊。
平时有钱的时候，对于这二三十两是真不怎么在乎。可是现在……唉。
那掌柜的听她说要买走这一盆干巴巴的墨菊，到也挺欢喜的。不过，瞅她锦鲤的苦哈样儿，眼睛一转。
“姑娘啊，我瞅着你这肉疼的样儿，好象……经济也不怎么样哩。”
“那可不么，我要是把这盆儿墨菊买了，接下来的十天，吃饭都得省着来了。”唉，创业阶段不容易啊。只期望公主纱裙赶紧出世吧。要不然，这么贫困的样子，就算是去销售那些衣服都够呛儿的。
“姑娘，你说你是想把这一盆花儿买回去学着种植？”
“嗯，是这样的。”毛玉溪看着这掌柜的样子，似乎要追根刨源，便也如实作答。
“你可有把握？”掌柜的暗自揣着想法儿。
“不说百分百，那个一半的成功率还是有的吧。”
“好，就冲你这一半的成功率，我跟你达成一个交易如何？”
“说！”
毛玉溪也来了兴致，似乎，这一个掌柜的有好算计啊。
“你去培植这种东西，到时候培植成功了，再拿到这儿来让我帮忙售卖。这种东西，因为价格高，且不易求，所以我就尽量给你往高价方面售卖。提取百分之十的中间费用为我的报酬。至于旁的，比如这个出品，你不能说成是你自己的，现在，我还优惠你十五两银子，就只收你十两的银，可中？”
这么天上掉馅饼的事儿，她要是不接着才真是奇怪了呢。当下，毛玉溪握着这位掌柜的手。“掌柜的啊，你是一个好人，一个大大的好人哪。”
掌柜的被这姑娘表达感谢的方式弄的挺感动的，向来精明的人，这会儿却笑的傻傻蠢蠢的。
抱着墨菊，离开花铺儿，毛玉溪现在满脑子都是用墨菊换钱儿啊。这种墨菊，是用枝条儿去压着再培植出来。
至于后期你要把它培训达到什么样的程度，那完全就取决于主人家怎么侍候的。
“我要培植，就培植出精品来，最好，是墨绿墨绿的那一种。为了钱，我也是拼了啊啊啊。”
当知道一盆好的墨菊，居然可以售卖到高达五百两银子的时候，她不想为此而拼博都不行啊。实在是太赚钱太让人眼红了。想想她一年到头儿辛苦下来，这才能几个钱呢，成衣那一块儿，就算是辛苦设计整出来的，也不过才一能一套得几十百把两银子。当然这是她自我预估的。具体的，还得到时候玉清枫在外面交易了才能知道。
自从抱回来一盆墨菊后，毛玉溪就跟入了魔障似的，天天就在后院儿捣鼓。
开始毛爷还欢喜这丫头可算不再出去胡乱折腾了呢。
但是后面瞅她天天对着一盆儿菊花叨咕不停，那眼神儿，更是容不下旁的事物，可就开始担心了么。
这一天，他满腹心事把梅娘找来。
“喏，你瞅瞅，这丫头那么魔障的样儿，可是中了邪不是？”
梅娘早前还觉得这是苗哥故意让自己来的，可是看毛玉溪那模样儿，还真的就是那么一回事儿啊。
此时的毛玉溪，眼睛发红，头发斗智。
披头散发的围绕着一盆花儿不断打转转。
嘴里还咕咕叽叽，那模样儿，哪里有姑娘家的健康朝气样儿。有的，只有--疯魔！
“这个，我来劝劝她罢。”
“劳你费心了呢。”毛爷一脸担忧，真是愁啊。儿女都是债，这个孙女儿，也是个债儿啊。
梅娘等到毛爷走了，这才慢慢跟着毛玉溪的屁股后面打转转儿。
“肥料，要怎么才能解决这个肥料的问题呢。菊花性……”
这听了半天，一直反复的就是肥料，还有菊花属性，天气，还有雨水等等一切她听着就犯迷糊的话语儿。
直到后面，梅娘忍不住了。
一把拽住这大姑娘的手，“我说姑娘，你甭打转转儿了，再这样转悠下去，我怕脑子给你转晕乎了呢。”
毛玉溪淡扫她一眼，不耐烦扯出自己的胳膊，“你一边儿去啊，甭打扰我，再吵我跟你急眼儿。”
梅娘被噎的，“可是姑娘，你再这样转悠下去，我们的衣服要做坏了呢。”
“坏就坏……”
这话，可真让梅娘无奈了。一个人能无视到这一步，她若是不中魔，似乎也不能了。
这一下，就算是梅娘也开始担忧，如果这姑娘一直疯魔下去，她们的工钱还能不能要回来呀。关键的，她还叫了好几个人前来一起做工。若都要不到钱，到时候她是要被人家骂死的呢。
如此一想，梅娘簌簌发抖。
一把拽住她哭丧着脸。
“我的好姑娘你可莫要再魔障了哟，这样下去，到时候我那几个好友全都来讨伐我，说我把他们往火坑里面拖了可如何是好儿呀。你醒来，醒来，莫再乱打转儿。”
一摇，一重掐，可算是把魔障的少女给掐醒了。
看着梅娘快要掉泪的脸，毛玉溪纳闷看着她。
“我说梅娘啊，你跑我面前哭啥呢？我没开你工钱还是咋的？”
梅娘继续哭丧样儿，“我的好东家姑娘啊，你那个再不去外面儿，我们都不敢做活儿了哟。还有，那些衣服，又做出了几套你说的那种纱裙公主裙，咱们现在……是不是也应该售卖一些了。另外几套样式没那么复杂的，也做了十套了。如此一来，便有十五套衣服。你再不去想想法儿把衣服售卖出去，我们这一群人真的没主心骨儿，也不敢再跟着你做活儿，打算罢工先拿了工钱再说了哩。”
这么严重。
毛玉溪有些气愤。
“我说你们也是，我这才多久啊，没到一个月吧，咋一个个的就着急上火的，打算让我出钱了呢。你们真的太没良心了，哼，本姑娘可得记着你们这些不良表现。”
只是拖欠了一会儿，这一帮人就跟着起哄要罢工，娘的，当她是啥了呢。
梅娘看她晓得正常的生气了，到是不恼，反破涕为笑，拉着她到铜镜面前。
“来来，你自己瞅瞅你现在这模样儿，敢问，你是做工的，可还能安心呆着做？”
看着铜镜里面乱没形象的自我，毛玉溪也傻眼儿了。
她捂脸。
“这不是我，你走开，这绝壁不是我呀，这么邋遢的女人我肯定不认识的。”
看着这哀嚎不已的姑娘，梅娘噗地乐出声来。
“得，你这可真是，我们谁也不认识哈，赶紧收拾一番，一会儿到我们前面来看看那些成衣。”
等到半个时辰后，收拾一新的毛玉溪可算是能见人了。毛爷看着这般光鲜亮丽的姑娘，狠狠松了口气。还好还好，可算是恢复正常了。
“毛爷，嘿嘿……”
一瞅着毛爷那担忧样儿，毛玉溪也只能赔笑了。
“以后莫再这般吓人，终归会被你吓死的，我这一把老骨头了，可还想要多活几年的哟。”
向来话不算太多的毛爷，此时只恨不得多长了几张嘴儿，把这个极容易魔障的姑娘给说转回来，让她知道事的严重性。
“嘿嘿……嘿嘿……”
除了赔笑，毛玉溪也不知道能干嘛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