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钰!”我看见子钰的母亲冲了出来,想要追上他,但是很快就被子钰的爸爸拉住了。
“让他去吧,该面对的总是要面对的,况且,这是一次恐怕只有他自己才能帮自己了,你我都是帮不上什么忙的,但是,我相信我自己的儿子。”
子钰的爸爸将子钰的母亲揽在怀里,两人紧紧握住彼此的手,就像是在互相鼓励?子钰的母亲终于还没是能忍住,眼中的泪水一滴一滴流了出来。
此刻,那从来不曾向岁月低头的美丽的面庞也显得十分的憔悴,叫好像是一个人瞬间老了十多岁,而我也开始莫名的躁动。
另一边,在看着直播的阿东好像想到了什么,神情也流露出了莫名的伤感,盯着直播,一动不动,然而只是一会就主动开口:“这一把,压南笙,已经不在人世。”语气中透露出无尽的伤感。
只听得黑白无常也默不作声,只是安安静静的跟着去压。
只是,这一把阿东竟也没有下完,看了那么久,也知道,这或许就是板上钉钉的事实了。单就子钰父母的举动,那并不是单纯的担心儿子所表现出来的悲伤,那是沉埋了不久的伤痛又再一次被揪出来的那种撕裂的痛。
结合所有可能的情况,那种痛必顶是失去了一位像是亲人一样的人悲痛,那就可能是这种结局了,也只能是这种结局。
但是阿东确实第一次希望自己压的是错误的,作为一个资深赌鬼也是第一次希望自己输。
子钰此刻正在去南笙所在的市里的车上,他坐在了靠窗的位置,脸向着窗外,一路上都微微抬着头。
市郊的景色还是格外的迷人,鸟语花香,流水潺潺,一副欣欣向荣的景象。只是这一切,丝毫没有进入到子钰的记忆中去,同样也包括我的。
这一段路并没有想象中的漫长,刚下车出现在子钰眼前就是两张熟悉却又久违了的面孔。
然而,这样的见面似乎并没有碰发出那种想象中的惊讶,热情,欣喜,反倒是一片沉寂,只是呆呆站立没有任何的言语交流。
天昊一如既往是那一副样子,倒是北浧变得落落大方,那张本就可以算得上是绝美的脸庞多了几分成熟,而变得有些冷艳,却更是让人多了几分可以倾城的感觉,天昊也真的算得上是人生赢家了把。
最后,还是子钰硬是在脸上挤出了笑容:“怎么啦?我来了,我真的来了,你们不高兴么?”
“嗯,子钰”天昊答了一声,之后还想说点什么但是又没有说出口
“怎么了?南笙,南笙没有来么?”子钰环顾四周,声音出现一丝丝颤抖,“她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忙所以没空来呢?”
北浧的眼眶突然就开始泛红:“子钰”
天昊握紧了北浧的手并且打断她的话:“你没看那包裹里面的信么?”
“哦。”子钰举起手中的包裹,“这个么?有什么事情不能当面说么,弄得那么神秘。”子钰的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没底气。
“子钰!”北浧的声音有点撕裂,“那是我寄给你的,信也是我写的,但是那里面是我妹妹想对你说的话,最后的!”
“什么最后的?”子钰一把抓住天昊的肩膀,眼神异常的恐怖,“喂,天昊,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不是说过有什么事就告诉我么?你什么都没说过不就是什么事都没有么?”
“冷静一点。”天昊挣脱了子钰的手,不知道是因为天昊用力过大,还是子钰的手没有抓紧,“啪”的一声,包裹掉在了地上。
“冷静点。”天昊继续说着,“也就是一个多月前,南笙知道你就快要到市里面来了,就跟我们说想出去逛逛,随便看看有什么是你用得着的东西,给你买起备着。”
子钰没有出声,只是安安静静的听着。
“那天,我们一大早就出去了,逛了很多地方,那天南笙好像特别兴奋,身体也像是迸发了用不完的精气神。我们就吃了早餐,连午饭都没吃就一直逛到了傍晚,在路过一个路口的时候,我和北浧实在累的不行就停在马路边休息,并且喊南笙慢一点,休息一下,看看先去哪里吃个晚饭,第二天再去逛。只不过,当时南笙已经走到马路中间了,但是那条路并不是什么主路,平时很少车辆经过的,即便是有车,也不可能看不到马路中有个人啊。但也就偏偏那个时候,一辆车从拐角处冲了出来,丝毫没有任何减速的迹象,别说是南笙了,就连我们反应过来的时候,南笙,南笙她,她已经被撞飞了。”说到这里,子钰的声音也有点哽咽
“那后来呢?”子钰还怀着一点点希望,“后来是不是送去医院了,那南笙现在是不是在医院里?”
“子钰,你,你别再自己欺骗自己了,你这样只会让我们更加担心,你也早猜到了把,如果南笙真的还活着,我们怎么可能不第一时间叫你来!只是,当时一切都已经晚了,送去医院的时候,她的意识还是清醒的,但是最终还是因为伤势太重没有,救,过,来。”
最后几个字,昊天几乎是一字一顿的说完的,他的语气中满是伤心,悲戚,还有一丝懊悔,但是谁都知道,这个意外是谁都控制不了的。昊天和北浧都已经是满脸泪痕。
“那南笙呢?南笙在哪?带我去见她!”子钰没有流泪,但是眼球都已经布满了血丝,红得令人觉得发毛。
“她,她就在市区里的公墓那边。我带你去见她。”说完,昊天拉着子钰跑去找车,北浧捡起地上的包裹跟了上去。
车上,子钰望着车外的一切,这里,这个城市里,很多地方都有留下南笙的足迹和气息,而这一切子钰都不曾参与,原本他是有机会参与这一切的,如今这一路走去,对于他来说,这是何等的煎熬啊!